马楚连忙走了过去,和两位见礼,并说道:“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两位前辈。”两人请马楚落座,马楚说自己还有同伴。此时艳媚郡主走了过来,对马楚说道:“既然是马公子的朋友,不妨一起去后堂说话吧,这个酒楼叫太白酒楼,是我家开的。”马楚也觉大堂内人多喧杂,也力请两位前辈一起过去。
众人来到后堂落座叙话。马楚把两人介绍给了艳媚,两人向郡主见礼,洪亮说道:“我们正自发愁,得遇到少侠,真是太好了。”马楚忙问:“发生了何事?两位前辈如此愁眉不展。”
原来鉴于自己的实力削弱,马帮和八方镖局便联合押送货物出行。没想到这次来到鄂州,雇船过江时,在大江中被拦截,要求收取数额不菲的过江费。两人自是不肯,可对方不仅人多势众,兼之武功高强。没用几招便把两人打败,把货物夺去并扬言三日内必须送去足够的过江费,否则货物就归他们所有了。
马楚听了大怒:“是什么人如此霸道猖狂?”洪亮告诉马楚,他们上岸之后多方打听,才知道是最近成立的一个鄂帮。由几个极有名声的鄂州江湖门派联盟成立,其势力极大,实力强劲,和鄂州的丐帮、漕帮并称为鄂州三大帮。鄂帮成立之后便控制一些水路要道,私自收取过路费。鉴于其最近风头和势力,只要没闹出大事,官府也就不会过问。
马楚便说:“两位前辈,不如我们这就去找他们算账?”良辰忙插嘴说道:“大师哥不用着急,不是有侯爷府的郡主在吗?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如烟姑娘,你说是不是?”良辰对刚才如烟的大呼小叫极为不满,此刻就借题发挥了。如烟正要说话,艳媚却说道:“良辰姑娘,是要我出面吗?可惜我对江湖中事情一窍不通,可不能把我当成高丹姐姐了。”马楚也看出艳媚似乎确实不会武功的样子,便说道:“既然郡主为难,我们还是自己解决吧。”马楚说完,就站了起来。
艳媚却说道:“马公子且慢。此事你们自己出面,自然不妥。我虽然不懂江湖,不过可以带你们去见我大哥,他是鄂州的兵马指挥使,应该可以帮到你们的。”文香说道:“既然郡主愿意相助,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艳媚道:“不用担心,先用完餐再去不迟。良辰姑娘,你说呢?”显然是高丹把良辰好吃之事告知了艳媚。良辰一笑说道:“看来我的名声在外了。大师哥,文香姐,尝尝鄂州风味再去不迟,反正东西跑不了。”马楚只好坐下了。
用完餐后,艳媚便带着众人来到了总管衙门。进了大堂后,艳媚把众人引见给了她大哥鄂州兵马指挥使李继隆。马楚等人见礼后,坐在一旁。马楚见李继隆身材高大威猛,太阳穴微微隆起。他也不过三旬年纪,功力却看来不弱。
李继隆听完洪亮等人述说,顿时大怒,说道:“我原以为鄂帮不过是江湖人物而已,没想到他们胆大包天了,竟敢私收过江费。你们放心,本指挥使立即和你们同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放肆。”
不久后,众人便随着李继隆的大军直接登上了鹦鹉洲,朝鄂帮总舵奔去。到了鄂帮总舵大门,李继隆吩咐官兵把这个总舵包围了起来,并让人喊话,叫里面管事的人出来。不一会里面走出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
那汉子一见是鄂兵马指挥使李继隆,暗自纳闷,他带兵来干嘛呢?连忙走上前,朝李继隆施礼说道:“不知指挥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李继隆问道:“你要什么人?”那人回答说:“在下李立江。暂为鄂帮帮主。”李继隆道:“这么说鄂帮是你当家做主了?”李立江说道:“承蒙江湖同道抬爱,暂时由我负责鄂帮事务。”李继隆问道:“你们竟敢私自收取过江费,是何道理?”
李立江愕然地道:“绝无此事,本帮不过是江湖同道因为兴趣爱好而结成的相互扶持的帮派而已,怎敢收什么过江费?想必是有人以讹传讹或肆意污蔑我们了。”他竟然一口否认。李继隆看了一眼洪亮。洪亮见他否认,忙说道:“大丈夫敢做敢当,你们扣押了我们的货物,现在却不敢承认了吗?”李立江说道:“这位朋友,我们没做过,自然没办法承认。你说是我们做的总要有依据吧?你看看这里的人,谁是扣押你货物的人?”“这个……”看了眼他们那边的人,确实没有和自己照面过的人,看来他们早有安排了,洪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李继隆见洪亮没话说,不由得着急。
良辰在旁边对马楚说道:“大师哥,你不如建议李指挥使去搜查。”马楚一想也是,便对李立江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没扣押我们的货物,可敢让我们予以搜查?”李继隆立马明白了马楚的意思,他们死不认账,又找不到拦截货物的人,李继隆就处在尴尬的境地。现在马楚的提议正好稍微解了李继隆的困境。
李立江说道:“当然可以,只是你们不要进去太多的人了。我们有自己东西在里面。”李继隆道:“这个自然。”李继隆便安排了一些精明强干的官兵跟随洪亮和他们进去搜查。可是搜查了半天,马帮和八方镖局的货物一点痕迹都没有发现。
李立江说道:“指挥使大人,我说了是有人污蔑本帮,还请李大人做主处罚诬告之人。”李继隆无奈,只好说道:“这个不用你说。本指挥使自由处理。来人,把这两个诬告之人押回去严加惩处,收兵回营。”李继隆一挥手,官兵便逐步撤走。
回到指挥使衙门,李继隆把众人召集,说道:“今日铩羽而归,都是你们没有查实清楚,连累本指挥使丢脸,本想严惩,看在你们丢失货物,心情急躁的份上,饶过你们。你们走吧。”马楚和洪亮他们只好谢过了,告辞出了指挥使衙门。却见艳媚郡主在外等着。艳媚说道:“此次没有能帮上忙,实在遗憾。”马楚说道:“郡主已经尽力,是我等考虑不周了,反而使得指挥使难堪。请在令兄面前美言。”艳媚道:“这个无妨,家兄不是小气之人不会计较什么的。请各位有空来寒舍做客。”马楚说道:“得空自当拜会。我们还要想法再找货物,这就告辞了。”
马楚等回到客栈,洪亮和秦严带着人便也搬来和马楚等同住一客栈,一边相互照应,方便商议和行动。刚好秋霜冬雪也回到客栈,众人一起商讨如何处理此事。文香说道:“良辰小诸葛,有何高见?”良辰说道:“文香姐又在取笑妹子了。今日我们行事太过鲁莽,打草惊蛇了。我看这些人的行事极像湘门的风格,莫非也是南唐派出来的人?”马楚一想还真有些相似,似乎比湘门更为狡诈。很明显这些人对官兵的搜查早就有应对的策略。马楚便问:“良辰,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呢?”良辰说:“要不今夜前去鹦鹉洲查看?现在也只能是暗中进行了,白天我们都已经在那里露过面,没办法去了。”文香道:“白天可以让秋霜冬雪去,晚上让马大哥和我,洪帮主和秦总镖头分为两组轮流去。良辰妹子,你看怎样呢?”良辰想了下说:“我看这样:秋霜白天还是继续观察李处耘的行踪,文香姐和冬雪晚间轮流监视李府动向。我和美景跟着大师哥和洪帮主一组,秦总镖头带一些人为一组,两组夜里轮流监视鹦鹉洲的鄂帮。找几个没去过鹦鹉洲的马帮兄弟白天监视鄂州帮。”毕竟去鄂帮查探必须有认识拦截货物的人在场,众人都无异议,文香虽然见她把自己和马楚分开,有些不满,但毕竟李处耘这边也确实需要查探,也就不说什么了。当夜马楚和洪亮就带着良辰美景换了夜行衣,直朝鹦鹉洲而去。
幸好时值春夏之交,晚上月光如水,四人趁着月色悄悄靠近了鄂帮的总舵。马楚轻声说道:你们三人都在这里准备接应我。我前去查看就可。”良辰却说:“还是一起去吧,万一有事,有个照应。”
到了鄂帮总舵围墙边,四人飞身上了一棵大树朝里查看。但见里面却是安静,大院内有两队人来回巡视,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举动。马楚看了下,便轻声说道:“你们三人在这里监视,我一个人进去探查。人多容易暴露行踪。”三人点头,知道以马楚的身手别人是难以发现的。
马楚便飞身跃到院内,躲闪着朝一间有灯光的房间靠近。到的房间附近,一个飞身贴墙壁上了走廊的横梁。又一个倒挂金钩双脚勾住横梁,身子倒立朝内看去,看到那帮主李立江正和两个人说话。李立江说道:“今日那个背剑的人想必就是最近在潭州名声大噪的马楚了。以后我们多加小心提防着点,湘门实力强劲,却没想到被他搞得全派覆灭。”一人说:“湘门毕竟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掌事,失败了也是正常,他们又岂能和帮主相比。今日他们不就铩羽而归了吗?”另一人随声附和。李立江说道:“他们今日是太小看我们了,但不能麻痹大意。外面巡视的人要特别留意,免得他们趁着天黑混了进来。”一人说道:“帮主放心,外面已经增加了人手,没有人能摸进来的。再说他们白天都没发现什么,晚上来了也无用。”马楚听了许久,没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待他们散了后,只好出了总舵,和良辰他们汇合。告诉他们一无所获,四人也只好返回客栈。
连续几日的日夜监视,却毫无发现。洪亮和秦严不由得更为发愁。马楚便问良辰:“你看如何是好?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良辰说道:“确实有问题,这些人看来比湘门更难应付。现在只有去找漕帮,请他们帮忙了。”马楚道:“可我们和他们并无交情,人家会理会这事吗?”良辰说道:“从打听到的消息,我们知道鄂帮就和湘门一样突然崛起,实力强劲,风头正盛。这个自然不会为漕帮和丐帮所喜。但是丐帮势力遍布天下,又向来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因此江湖上的人一般都是对他们敬而远之。他们不太爱关注别人的事,再说鄂州丐帮不过是一个分舵,其实力有限。漕帮则不同,这里是他们的总舵所在,鄂帮势大必然影响到他们利益。我们不妨去拜访一次,也没什么损失。”
马楚觉得良辰说的在理,便和洪亮、秦严商量了下,便由秦严继续监视鄂帮。马楚、文香以及洪亮、良辰美景五人朝漕帮总舵而来。不多时便到了漕帮总舵门口,良辰对门口漕帮弟子说道:“请大哥通传一声:南岳剑派马楚等人求见。”门口弟子便有一人进去禀告。不一会,里面走出来了一位俊秀青年。那青年到得大门外,问道:“请问哪位是马楚马少侠?”马楚忙上前答道:“在下就是,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那青年拱手施礼道:“在下欧阳红日,家父特命在下来迎接马少侠。诸位请随我来。”欧阳红日说完,便引着众人进了总舵。这欧阳红日乃是漕帮帮主欧阳松涛的儿子,他让儿子亲自迎接足见对马楚等人的重视。马楚心想这欧阳松涛号称鄂州武功第一,其子想必武功也不会太差,便边走边暗中观察欧阳红日,见他脚步矫健,身形稳重,果然隐隐有高手之风。
到了大厅,欧阳红日便朝前叫了声:“父亲,孩儿已经把马楚少侠请了进来。”马楚等人抬头一看,见是一位年四旬多的中年男人,其身材魁梧,双目炯炯有神,神态极是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