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整天韩焱烯都是忙忙碌碌的,就连寒钩子也是不见了人影。
一直到了晚饭的时候,大家在一起吃饭,就连陈锦如也被楚盈盈劝着出来一起吃了。
正吃着饭呢,一直不见人影的石拱兴奋的跑过来了。
韩焱烯淡定的吩咐:“来人,加双碗筷。”
石拱跑着来的,脸上有一层薄薄的汗,到了之后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用冰块镇着的西瓜汁,然后兴奋的看着陈锦如嚷嚷了起来。
“陈姑娘,你知道吗?那个人渣受到了上天的惩罚!”
一句,石破天惊。
陈锦如抓紧了手中的筷子,急急地问道:“什么报应?他死了吗?”
她现在日夜祈祷着,老天爷能收了那个人渣!
她本想去官府报官,可是阿盈说,那个人渣的父亲身居要职,如果没有办法将他们连根拔起,就不要打草惊蛇!
阿盈还说,她和韩焱烯已经开始到处搜罗王启峰的小辫子了,早晚有一天会亲自带着她,敲响官府门前的登闻鼓!为她沉冤雪耻!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人头落地!
可她还是恨不得,对方现在就死于非命!
石拱挠挠头:“没有死。”
陈锦如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了下去,低喃着,“怎么就不死呢?”
她自嘲的笑了笑,和大家道歉:“对不起,我还是放不下,扰了大家的兴致。”
其实,她也不想哭哭啼啼的,可是……心中的恨,仿佛生根发芽迅速膨胀了一般,让她根本就做不到放下!
她只想做说书人口中的女鬼,去吸干那个禽兽的每一滴骨血!叫他血尽而亡!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心里仿佛住着一头魔鬼,兴奋极了。
忽然,一只略微有些冰凉的手抓住了她,将她从恶魔的怀抱里拽了回来。
“阿如?”
眉眼间,一切如常,也没有说什么安抚的话,就好像那些恶心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没有和人说过,她厌恶别人可怜的眼神。
现在阿盈的态度,让她舒服极了。
因此,她心情颇为不错,笑着点头回应:“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楚盈盈心中大喜,为陈锦如这般态度!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阿如的转变,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这个时候叫嚣着,呐喊着,欢呼着!
她觉得一股暖流,流窜到四肢百骸,却及时止住了,生怕自己红了眼眶,破坏了阿如的心情。
她用力的点点头,重复着:“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对啊!”
石拱这个大老粗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一拍桌子,乐呵呵的扯着脖子就是嚷嚷。
“你们是不知道啊,今个那个王八犊子居然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可是谁成想,调戏了没两句,一低头,整个头发全都掉了下来!”
石拱眉飞色舞的,还手舞足蹈,异常的激动,他抹了抹嘴,生怕自己激动之下唾沫都出来了。
乐呵呵的:“你们是不知道啊,当时整条街的人都不敢说话了,觉得是上天在惩罚人!现在满大街的都在传这个王八羔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坏事,才会招来上天的责罚!”
其实,他自己也挺相信的。
还一脸好奇的扒着他家将军讨论八卦:“将军,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好端端的,一整个脑袋的头发全都掉下来了,一根毛都没留!不会真的是上天惩罚他了吧?”
虽然只是不伤大雅的丢人,但陈锦如觉得解气极了,心中的大石头仿佛被人给搬走了,无比畅快!
韩焱烯看了一眼楚盈盈,轻笑道:“哪里有什么上天惩罚人,不过是他多行不义必自毙罢了。”
“不过真的挺奇怪的。”
石拱很好奇,十分熟络的问楚盈盈:“楚姑娘,你怎么看啊?”
“不管这头发是怎么掉的,我看这个人渣,怕是更废了。”
楚盈盈冷笑一声。
其实这件事就是她做的。
昨天她特意做了胶水,然后让东青偷摸的给那个人渣王思丹点了昏睡穴之后,把所有的头发都剃了下来。
然后又用胶水给沾上去了!这本来用面粉做的胶水就不是特么黏,也是因为王思丹睡了一上午,才会导致在大街上掉了头发的。
本来她想的,也不过是早上他们一家人吃饭的时候,王思丹的头发忽然整个掉下来,吓死他们!
“哦?为什么啊?只是掉了头发,大老爷们不至于的就废了吧?”
石拱不是很理解,楚盈盈却是笑而不语。
倒是一直没说话的蔺智为他解释:“你想啊,这好端端的头发都掉了,你会下意识的去做什么?”
“去找大夫啊。”
“是啊,可是你觉得,可能会是他身体有问题吗?”蔺智隐蔽的在和陈锦如小声说话的楚盈盈,心中暗赞这手段高明啊。
毁人于无形。
旁人只会以为下手之人只是想让王思丹出丑,丢丢人,可却没有往深层次想过。
同样没想过的还是石拱,他挠挠头,一脸的不耐烦,直推搡蔺智:“你这个人,心眼子真不好使!明知道我脑子笨,还说一半留一半!”
蔺智也不在意,笑了笑,接着为他解释:“其实很简单,你想啊,不知道是谁动的手,或者肯定不会有人动手。那么这个时候,大夫又说你没事,你觉得你会相信吗?”
“会啊。”石拱老实的点点头。
蔺智:……
“噗,你会,可是你觉得王思丹那种人渣会吗?他只会觉得是这个大夫医术不精,然后会继续找大夫……一直这样下去,你觉得会不会有的大夫说,他其实是有病的?”
陈锦如是真的改变了心态,能平静的提起王思丹这个人了。
石拱皱眉,依旧不解。
但陈锦如心情颇好,认真的给他解释:“你觉得王思丹脾气如何?”
“坏的很啊!”
“对啊,一个两个大夫都说他没毛病,但是就是解释不了头发都掉的事情,你猜他会不会发火?”
“砰!”石拱一拍桌子,粗声粗气的说,“那肯定的啊。”
陈锦如微笑:“所以啊,这样下去,总会有大夫不想面对他的怒火,而选择告诉他……你确实有毛病,我能治……”
“哦~”石拱似乎有些明白了。
蔺智接上:“既然有大夫说他确实有问题了,那么他自己就会把自己当成病号来对待,家里人亦然。长此以往下去,他不废都难!”
终于听明白了的石拱傻傻的问了一句:“他不本来就是个废人吗?”
众人:……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