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什么?”阿尔哈兹有些不爽的问道。
他期待的是一个绝望,歇斯底里的肖恩,这会肖恩看起来可没有之前那么有趣了。
肖恩哈哈大笑,“谢谢你阿尔哈兹,老朋友,即便是被我害死,你还是这么的体贴, 这么的无私的帮助我,你说的没错,要是没有你我可能就死定了呢,还好你人虽然死了,但灵魂却还是停留在我的身边,守护我, 照看我。”
“喂喂喂,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我怎么看顾你, 照看你了,我在等着你死了下来陪我呢,你不要笑啊,你马上就要死了。”
“不,我不会死的,嗯,至少这一次不会。”肖恩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谁能想到,竟然是阿尔哈兹意外让他看清了事情的本质,他几乎要感觉对不起阿尔哈兹了呢——几乎。
他已经明白了约翰史密斯到底是什么了,当然这么说可能不太严谨,他其实并不知道约翰史密斯具体是一个什么东西,但却大概明白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和约翰史密斯之间的关系,绝不仅仅只是真人和复制体而已。
更像是某种有着特殊联系的同位体。
当约翰出现的时候, 自己总是会感到虚弱,会感觉记忆逐渐流失, 欧洛因之球曾经说过, 他变得不再成熟了,就好像蚯蚓被砍掉了一半,水果被吸干了水分。
但他那些记忆和存在的意义并没有消失,而是转移到了约翰的身上。
两人有着相同的长相,相似的记忆,习惯、能力、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真相就是,约翰就是他,他就是约翰,不同的是,两人很可能不存在与同一个时间线,或者不存在于同一个维度。
具体怎么形容就不是肖恩擅长的了,但是他能够设想许多可能性。
他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他的存在很可能就已经被复制了,当他离开了椅子,他的一部分却留在了那里,变成了约翰史密斯。
他可能是另一个维度的自己,另一个时间线的自己,或者另一个位面的自己。
所以自己无法伤害到他, 不管用什么样的攻击都不行, 因为两人是不存在与同一个世界的,但两人又被某种特殊的力量牵绊着。
所以当自己受伤之后, 对方也会跟着受伤,两人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类似量子纠缠的法则,也就是说,唯一能对其造成伤害的方式就是伤害自己。
自己受伤他也会受伤,只是会晚一点,这个时间很可能就是他在那把椅子上停留的时间。
所以约翰史密斯始终没有对自己动手,因为杀了自己,他也会死,他在等待转化完成的那一刻,等待自己自动消失,自己的所有存在感都转移到他的身上。
而在此之前,他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
而一旦事情结束,约翰史密斯将彻底取代现在的他。
肖恩感觉一切真相此时都变得清晰了起来,虽然他仍旧不知道那把木头椅子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其中的原理又是怎样的,甚至觉得这一切都不符合逻辑。
但毫无疑问,他已经找到了破局之法了。
要想杀死约翰,就必须杀死自己。
约翰没有复制到神力,因此无法复活,而自己死了,应该是可以通过信仰之力复活的,他并不完全确认这一点,但还是那句话,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再危险的方法都值得一试。
肖恩想着,此时越发感到虚弱,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可能再有一两天就会玩完,所以必须尽快开始行动。
不过,他还是决定做出一个紧急备案,他并不确定这个复活的过程需要多长时间,会以什么样的方式,信仰之力能够创造出一具新的身体,还是会让他从原来的尸体上复活,目前尚未可知。
万一需要很多天复活,而且只能在尸体上复活,结果自己的尸体到时候都臭了,那可就坏菜了。
肖恩将那颗上古之卵从包里拿了出来。
自从获得了这颗蛋,他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要孵化它,也没有想好到底用什么样的能量来孵化它。
但是现在他觉得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既然可以吸收能量,那么能否吸收鲜血呢?
他将一滴鲜血滴在了蛋上面,鲜血立刻浸入了蛋中,消失不见了。
果然有效!肖恩一阵兴奋。
这颗蛋的特性是可以吸收一切能量,而且吸收了什么样的能量,孵化出来的产物就会具备某种能量的特征。
既然现在吸收的是自己的鲜血,孵化出来的,很可能是具有自己血脉的某种东西。
而蛋中具体孵化出来的是什么,则是由信仰之力来决定的,如果信徒感到恐惧,孵化出来的就是恐怖的怪物,如果信徒感到充满希望,充满善意,孵化出来的就是可爱的女神。
既然如此,理论上讲,它也可以孵化出一个自己来,只要信徒们用足够的信仰之力去影像它。
肖恩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挤压伤口,鲜血不断的流出,浸润到蛋中,被蛋全部吸收了进去。
很快蛋中就孕育出了一丝红色,猩红的脉络在蛋壳表面浮现,看起来带着一种异样的美感。
肖恩又捧着蛋来到了窗前,伸手从窗外牵引了一道阳光照在蛋上,金色的阳光落在蛋上,光明之力不断被蛋吸收,鲜血的猩红和金色的阳光汇聚在一起,让蛋壳变得通透,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红色胚胎的在蛋中孕育成型。
他不断的注入鲜血,投入光明神力,终于,砰砰!一个微弱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心跳声在蛋中响起。
肖恩急忙停了下来。
再加把劲,这颗蛋说不定就要真的孵化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真的将它孵化出来。
胚胎尚未有真正的形体,正是施加信仰之力以塑形的最佳时机。
它是给自己准备的备用躯壳,必须在合适的时间孵化才行。
肖恩没有迟疑,他直接进入了冥想状态,眼前一阵恍惚,便出现在了橡树谷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