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沫抱起那一叠文件时，他阻止：“明天。”
闻言，她只好又将文件放回了桌子上，只拿了自己的包。
“需要带什么资料吗？”她不知道自己要跟他去哪里加什么班。
“带上脑子就够了。”欧尚卿看了她一眼，便朝电梯走去，留下戚沫一个人暗搓搓的骂某人不是东西。
到停车场，戚沫拿出车钥匙准备开自己的车。
“你知道去哪？”欧尚卿站在他的车子旁边，没见她过来，反而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知道。”戚沫停下脚步，摇头。
“上车。”说完，他径自上了车，不怕她不跟着上车。
戚沫站那里看了看自己的车，又看了看欧尚卿的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走向他的车子。
又是下班高峰期，她在众目睽睽下，上了欧尚卿的车。
据传闻，戚秘书自从“换脸”后，欧尚卿就经常带她出现在公众场合了。
戚沫听到这个传言时冷笑，以前她除了没陪他应酬之外，何时没有跟着他抛头露面了？他哪次出差没带着她？什么叫“换脸”后才带着她？
欧尚卿所说的加班是戚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将车开进了他家的车库里，下车前，他问她：“家里还有菜吗？”
戚沫点头，他怕是得了阿尔茨海默综合症吧？
昨晚他只差没将整个超市都搬回来了，现在问她还有没有菜？若没有意外，估计冰箱里的菜都够供他们一个星期的。
当然，前提是别腐烂变质了。‘
“干嘛摆着一张臭脸？”虽然她的臭脸也不是第一次看。
“没有。”她能说她此刻的心里很不爽吗？
他直接说来他家不就行了，还搞什么神秘的问她知道在哪吗？他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在哪？而且以她所掌握的行程里，今天根本没有需要加班的工作！
“你要有什么不满就说。”他按下电梯，深明大义的说道。
呵呵！
戚沫只觉得讽刺，想想他列出来的那两条包罗万象的考核要求，她敢不满吗？
就算不满，她敢说吗？
“没有。”除了打落牙齿和血吞之外，她还能说啥？
“嗯，那最好，如果有事就跟我说。”欧尚卿这会儿像极了一个体贴员工的好老板，和声细气的。
“好的总裁。”戚沫一鞠躬，无比感恩。
“不是说了，下班时间不需要这么拘束吗？”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说过，但他应该是对她有这么说过这句话的。
“现在是加班时间，不算下班。”戚沫微笑提醒，他可是打着加班的口号带她过来的。
虽然就算他不叫她，她也会自动过来尽一个三万月薪的保姆职责给他做晚餐。
“那你随意。”欧尚卿也不勉强她，她爱咋咋滴。
进了门，戚沫放下包包就去厨房准备晚餐。
欧尚卿则径直去了书房，两个人俨然一对相处多年的夫妻生活模式，自然而默契。
做好晚餐，戚沫去书房叫他用餐。
书房的门半掩着，她轻轻一敲，门就自动往里开了。
她站在门口，没听到他一声“进”，而是看到他戴着蓝牙，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戚沫稍作思索，便轻轻带上门，转身离开了。
欧尚卿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看到她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基于昨天下午的教训，他在离得近了时，特意加重了脚步，制造响动。
戚沫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他：“我不知道你要这么久，饭菜都凉了，我去加热一下。”
“你吃了吗？”他直接往厨房走去，走到餐桌前，伸手摸了下盛着菜的盘子，还真的凉透了。
“没有。”老板还没吃，她哪敢先吃？
欧尚卿也帮着将菜端回到灶前，斜倚在一旁的冰箱上，看着她动作熟练的开火，热锅，倒菜，翻炒……
莫名的悸动，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下午蒋书恒说的那句“你又不喜欢她，为什么不让我追她”的话，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
他自问喜欢她吗？
没有答案，说喜欢，谈不上，说讨厌吧，不，他一点不讨厌她，这是肯定的。比起那些什么的好感、心动等等的词，他觉得，用“好奇”这个词更合适。
对，就是好奇。
越与她相处，抽丝剥茧中，越能发现她身上有很多神秘的地方，有许多值得探索的东西，有许多吸引他的元素，他像个探险家般，想要将她探索得明明白白。
戚沫被他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无法漠视下去了，便放下手中的饭锹，转身与他面对面站着，抬头迎视他的目光。
他真的很高，比她高了肩膀以上的距离，她顶足了只够到他的肩膀吧！她已经不算矮的那种了，可是还需要抬头才能与他对视。
“总裁，是有什么问题吗？”存在感太强了，这样看得她都没办法正常做事了。
“没有。”摇头，却没有要收回视线的意思，依然盯着她看。
“那……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戚沫用手摸了下自己的脸，她的脸都要被他看出窟窿了。
“没有。”再次摇头，依然不移目光。
“……”戚沫无语了，懒得再理他，关掉火，将最后一道热好的菜盛入碗里，便端着菜来回于餐桌与厨房之间。
直到盛好饭，摆好筷子，站在餐桌那恭恭敬敬的对他一鞠躬：“总裁，可以用餐了。”
欧尚卿这才收回目光，朝餐桌走来。
戚沫接近衰弱的神经才总算得以缓和，腹诽着：发什么神经都不知道，脑子总这么一抽一抽的，谁受得了？
重新加热的饭菜，味道总是有点差池。
她本以为他会嫌，没想到他竟一声不吭，不挑不捡的全程安静的用完餐。
这一点，戚沫倒是挺赞赏的，他是个不挑食、好养活的好孩子。
吃好晚饭，戚沫收拾厨房时，欧尚卿回书房前说了句：“尽快收拾好，到书房来。”
“好的总裁。”戚沫答应着，想起刚才去叫他吃饭时，他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的样子，应该在开视频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