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走是不能走的!
容盛作为过府下聘的新姑爷,在座的都是镇国公府姻亲族人和至交,按照礼节他们要作陪到底,及至容盛离府……
前厅这厢风云涌动了一波,丝毫没有惊动后厅陪着老夫人待客的姜瑄,她亲眼见到了容盛筹备聘礼,从未想过容盛下聘这日会因为聘礼多寡而被人指摘!
再加上镇国公府的奴仆都有很眼力界,在自家大小姐大喜这日,默契的都没将这事儿捅到姜瑄面前,当然,姜老夫人是收到消息了的……
贴身嬷嬷匆匆而至,将后院和前厅发生的事情附耳告诉了姜老夫人,姜老夫人听到后院有来宾妾室作妖,老脸下意识的一沉,听到容盛强势出头,直接将那妾室揭了个底朝天后,姜老夫人忍不住的挑了挑眉……
“祖母?”
姜瑄察觉到异常,下意识的朝姜老夫人身后的嬷嬷看了一眼,“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要不要孙女出去解决一下?”
她为了迎容盛如府,为了压制满城流言蜚语当街杀人!
李秋花死有余辜,姜瑄自信能够从容脱罪,可是狗急了还跳墙呢,衡王府被她逼急了难免会做出什么糊涂事儿,上门兴师问罪什么的,顾如玉更是娴熟的很,说不定祖母身边的嬷嬷就是来回禀此事……
“能有什么什么事儿?你少操心!”
姜老夫人闻言,当即轻笑了一声,道,“今日是你收聘的大喜之日,你只管在这儿好好待着,回头开开心心的去收你的聘礼就是!”
想到容盛在前厅的所作所为,姜老夫人现在对这个孙女婿是越来越满意!
天阉就天阉吧!
这天底下貌合神离的夫妻还少了?就算不是貌合神离,像她和她已经故去多年的老国公夫君,老国公常年驻守西北,他们夫妻相守的日子也寥寥无几,更别提夫妻之间那些个事儿了!
只要容盛是真心对瑄儿好,姜老夫人觉得,他能不能行人道,根本不重要了!
姜老夫人安抚了姜瑄一句,就转头和一众老夫人寒暄了起来,心底已然在想着大房的那几个重孙辈中,哪个比较乖巧,能够过继给容盛和瑄儿承继门庭?
想了想,姜老夫人又觉得大房已经有的那几个重孙都不行,多少都记事了,再过继给容盛和瑄儿少不得麻烦,还是过继刚出生的奶娃娃比较好,自小养在膝下才亲厚……
能者多劳!
这就得让她那几个孙子孙媳更卖力点儿才行了!
想到这里,姜老夫人暗暗决定,等忙完了今日她就给西北去信,督促她那几个孙子都勤勉一点儿,多生多育好供容盛和瑄儿挑选……
姜瑄这是不知道姜老夫人在想什么,她要是知道,一准儿感动的不行!
被安抚住的姜瑄,当真就不担心了,顶着一张疤痕密布的脸,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姜老夫人身边,听着祖母和一众祖母辈的老夫人寒暄……
“老嫂子,我刚才偷偷看了几眼,那九千岁长得当真是好,一表人才配得上瑄儿这丫头的!”
“是的呢!以前他鲜少出门,我们都被他那乖张的名声蒙蔽了双眼,如今看来,他未尝不是瑄儿的良配呢!”
“今日我看他礼数周全,可见是真的爱重瑄儿这丫头,咱们都是过来人,这相濡以沫是一辈子,相敬如宾也是一辈子,只要他能对瑄儿好,这桩婚事就未尝不是佳缘啊!”
“就是这个理儿,九千岁虽然说有些残缺,可是却一表人才能耐不俗,只要他能一心一意的对瑄儿,老嫂子你回头可要劝着点儿瑄儿,让她好好和九千岁过日子,莫生出什么别的心思才好!”
“……”
“……”
后厅在坐的老夫人,都是姜家的老人儿亦或者是姻亲,和姜老夫人平辈论交的妯娌亦或者是亲家,说话间自然亲厚也少了许多顾忌,话里话外隐晦的提及容盛天阉的身体,也没有恶意……
“姊妹们就放心吧,这桩婚事是瑄儿自己选的!”
姜老夫人闻言也不生气,看了姜瑄一眼,笑眯眯的道,“不管容盛身体如何,他都算是帮我们镇国公府度过了危机之人,我们姜家可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辈,瑄儿是个知道轻重的,她定会对容盛好,好好和他过日子的!”
在自己人面前,姜老夫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镇国公府之前的危在旦夕说到了明面上!
“哈哈!我瞧着也是,都说女生外向,瑄丫头刚才迎九千岁入府的阵仗我们都看的真真的,这还没嫁过去,就已经护上了!”
一个老夫人闻言,当即笑着附和道。
“这和女生外向不搭边,护犊子一向是我们姜家祖传的传统!”
另一个姜家本家的老夫人闻言,当即接话道,“老嫂子你放心,从今以后九千岁也算是咱自家人了,往后谁要是敢在我面前说他一句不是,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该是这样,咱们姜家的儿郎,要么战死沙场,要么驻守西北,到了这一辈儿也就只有瑄儿爹走了文官的路子留在了京都,可是我们在京都的男丁还是太少了,就连说话都底气不足,这些年过的少不得如履薄冰,现在好了……”
“现在我们在朝堂上多了九千岁,往后这腰板也该挺起来了,老嫂子和瑄丫头今日行事就很好,可算是让我们姜家扬眉吐气了一遭!”
“……”
姜老夫人闻言心下熨帖,可还是少不得要提醒一句,“姊妹们说的都对,可是咱们往后行事还是要有个章程,不能被人捏住了把柄,只有我们在京都好好的,国公他们在西北才能好好的!”
“这个不用老嫂子提醒我们就知道轻重的……”
“这大喜的日子,咱不说这个,说说九千岁的聘礼,也不知道九千岁送来了多少聘礼,瑄丫头你近日不是一直客居胤王府吗?可知道些内部消息?”
“……”
被点名的姜瑄闻言,沉吟了一下,道,“我只知道一些,他很尽心……”
昨夜她半睡半醒间还听到容盛跟白战说,今日下聘要尽量低调,可是她觉得就容盛准备的那些聘礼,想低调有些难,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操作的……
一众老夫人见姜瑄说的含糊,顿时来了兴致,众人七嘴八舌的又是一通寒暄,而与此同时……
后院。
被“急事”叫到后院的国公夫人和姜母,终于知道那所谓的“急事”到底是什么急事了,而也正是因为这“急事”,成功的让跟随国公夫人和姜母前来的一众观礼的夫人,目瞪口呆的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