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要。”
文耀不忍心让江年看此场景,“徒儿,对不住。”大袖一挥,江年顿感困意来袭,晃晃头极力控制住上下眼皮的闭合,微风轻拂带来丝丝青草的味道,眼皮如重千斤般垂下。
“江哥哥,为什么不进屋里睡?”欢快的女声传来。
江年猛然睁开眼,即刻站起身,未料到自己躺在树上双脚踏空面朝地落下。
“若木,快,我们快离开这里。”他牵着她的手焦急说道。
“怎么了,江哥哥,莫不是被这外面的凉风吹傻了,连我叫什么,你都忘了?”小雅笑着道:“还是说,你在梦中看上了其他的女子,想与她私奔。”
江年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庞,一时间有些恍惚竟分不出现实与梦境。
她的眉间没有那一点红。
“我是谁?”江年不确定的问道。
“果真是傻了,你是江年啊!”
“那你又是谁?”
小雅抿嘴一笑,“我是你的未婚妻,杨小雅。”
“若木又是谁?”
“若木?你说神树吗?我们这里都是若木神树,你看多漂亮,我原以为这天水相接处是没有草虫的,可今年却引来了蝴蝶,它们在火红的树叶间翩翩起舞的样子真美。你说呢!江哥哥。”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让他的心得以彻彻底底的沉静下来,“确实很美。”
“嫁给我,你会后悔吗?渺渺寻木,生于河边,竦枝千里,上干云天,垂阴四极,下盖虞渊。日落之所虞渊,方圆千里,笼罩着整个深渊,怕是你以后不能时常看到这般景色了。”
“有什么好后悔的,这般景色我早就看厌烦了,待我嫁到了虞渊,我天天陪你看星河月生,我们一起守着寻木神树。”
他的手不自觉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淡淡道:“好。”
说出口的字固然少,包含的感情确是那么的厚重。
场景陡然转化,眼前的一切好似炼狱,火光漫天,脚下熔岩炙烤着入侵的人,身着白衣,紫衣,黄衣的人们像是疯了一般手中挥舞着兵器朝他杀来。
江年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愤怒,以及对他们的蔑视,不自量力的人,理应葬身于此。
他的眼睛微眯,周遭的熔岩喷薄而出,阻断了他们的路,“滋滋滋”油脂在高温下爆裂开来,他们在哀嚎,皮肤上鼓起的水泡爆裂开来,一个接着一个的延展开来。
江年享受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哈哈哈!”血腥味越发的浓烈,对,这就是他想要看的内容,他们的痛不欲生是他快乐的源泉。
“砰!”
坠地的冲击力让他清醒了过来,原先捆绑住他的捆仙绳以断裂开来。
江年瞪大了眼睛,踉跄的扑向文耀,声弱蚊蝇道:“师父,师父,你……不要吓我。”
此时的文耀身上遍布大大小小不一的伤痕,血以结痂呈黑紫色。
文耀气若游丝,伸出血淋淋的手握住他道:“江年,好孩子,我已将若木封印在剑中,只要她一直呆在剑里那就是安全的。”
“带着她,离开思无邪越远越好,不要在修仙了,那条路不适合你……你……要好好的,活着……勿忘初心。”语闭气息。
“师父。”江年大声吼着,痛彻心扉,“师父,你不要死,告诉我,谁杀的你,我要报仇,要让那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师父,你醒醒,你欠我的账还没有还清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
遥远的思无邪,文耀的命简破碎成灰随风飘散。
正在为郑司南违背师命的事情弄得心情烦闷的北望,忽觉心中一空。他掐指一算,拳头紧握飞一般冲了出去。
莫忘向刚找到江年的时候,只见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师叔哭得像个三岁小孩那般无助,热浪直冲眼眶模糊了视线,师叔走了。
“文耀师弟!”北望赶到,一把就将江年掀飞在半空,他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强烈的撞击使得他口吐鲜血,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痛楚。
“江年,你居然敢弑师,好啊!既然你如此,我现在就灭了你。”北望凭空再次捉住江年,气势如剑周遭的空气像是有生命力一般,凝聚在一起成为一把透明的剑。
莫忘向扑腾着抱着北望的大腿,“师父,三思,切不可冲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能断定是江年师弟。”
北望一脚踹开莫忘向,“滚!”
右手捏诀,凌厉的剑气精准无误的刺向江年。
说时迟那时快,郑司南赶到抽出无念剑挡在江年身前,凭自己的灵力硬生生抗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北望见自家徒弟挡在身前,不由的撤回了几分灵力怒道:“郑司南,你也要学他,弑师吗?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