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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里热闹极了,因为没有出路的天烬人都躲在自己家里,绝不敢踏出门半步。所以这里面全是大元人,一个个酒气熏人,红光满面,摇骰子,推牌九,赌花枝……

他们中,有些经历过大元之难,有些跑过商,所以对这些有些了解,见到这久违的赌场,简直就像脱缰的野马,撒开四蹄,放肆地狂奔。还有一些年轻人是第一回见到这些东西,好奇加新鲜,一个个玩得不亦乐乎。

“买定离手,买了买了,下注下注……”

“大、大……”

“小、小……”

耳朵里全是吆喝声,青鸢马上就后悔进来了。这里面又臭,又闷,男人们也不知收敛,抱着女人胡摸胡亲。有些人衣袍大敞,露着精|赤的胸膛,酒珠在胸口上滚动,女人就势俯过去,用红唇在那结实的胸膛上吮酒吃——

真正的狂欢!

“羞死了!”倾华捂着眼睛,红着脸,跺脚抱怨,“阿九,我们走吧。”

“爷几位,楼上请,有贵人雅间。”赌坊里的伙计跑出来,殷勤地请几人上楼。不管世道如何变,不变的永远是商人的心,总能准准抓住商机,大发一笔。

一楼人头涌动,二楼却秩序井然,有穿着许家家丁袍子的男人抱着双臂,如门神一般立在那里,猫头鹰一样的眼睛往四周扫视。

青鸢仰头看二楼,啧渍地叹,“许家人在这里收保护费了吧。”

倾华拧着眉,轻声说:“难怪你说上回离开前在这里遇上了许贞怡,肯定就是来收保护费的。蝗”

“嘻嘻,经营有道,好!”青鸢脆声赞。

“客倌,楼上请。”伙计点头哈腰,殷勤倍至,用抹布用力抹着楼梯的红漆木栏杆,“楼上都是贵人们,连着后院,一共有二十多间雅间,正好还有一间空着。是小世子喝醉了,刚被抬回去。”

“谁家的?”青鸢好奇地问。

“焱夷的小儿子。”御璃骁微微拧眉。

“那我们走吧。”青鸢拎着袍摆往楼上跑,披风随着她的跳动在身后飞摆,像一只活泼的小雪兔。

楼道口有一男一女正在亲吻,倾华越发地羞涩,用手遮着眼睛,埋头往上跑。她太慌了,一头撞到了青鸢的背上,惊呼一声,人直直地往下倒。

跟在身后的焱殇一伸臂,把她稳稳接住,倾华吓得直哆嗦,赶紧向他请罪,慌慌地要自己稳,一抬头,脸颊从他胸口上蹭过,脸上的薄汗和脂粉全抹到了他的玄色锦衣上,抹出一团绯泽油脂。

“王恕罪,奴婢给王擦干净。”她哭丧着脸,掏出帕子就擦。

“磨蹭什么呢,别擦了。”青鸢扭头了一眼,大声招呼她。

倾华抬眸看焱殇,见他点头了,这才收了帕子,快步往楼上跑,蹬蹬蹬的脚步声,慌乱极了。

卫长风拧眉看着倾华,神情有些复杂。

“长风将军怎么了?”焱殇转过头,乌瞳沉静地看着卫长风。

“没事。”卫长风轻轻摇头。

做为术师,他能占卜出任何人的前程命运,但他从未想过要替倾华占卜一回。那天洛川负气走后,他心血来潮,给倾华卜了一卦,居然是凰命。但这凰命很蹊跷,在她17岁就能实现,之后便是团团白雾,无法往后看去。

“你们两个太磨蹭了,难道是想趁我不在,像楼下人一样抱着亲一回吗?”青鸢又折返回来,冲着他们抱怨。

二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上了楼。

雅间在拐角角落,从一间间人声沸腾的房间前走过,青鸢发现几乎每一间里都是许家以及和许家有关系的人,焱夷家小世子得到的只是拐角处的小房间,很小,只有一扇面向后院的窗子。此时窗子开着,可以看到后院满院的桃花。

焱殇见她伸长脖子看桃花,走过来和她一起看,“赌场和ji馆多种桃花,那些爱往这些地方钻的所谓文人好附庸风雅,桃花往往能让他们诗兴大发……”

青鸢眨眨眼睛,脆声说:“不是寓意输了就赶紧逃吗?”

“呵呵……”焱殇低笑起来。

青鸢转身坐下,好奇地看四周布置。

这里刚被收拾过,新点了檀香,但还是没能压住空气里过浓的酒味儿。大门上悬着金丝垂帘,屋中立着碧绿纱屏。这里只有一张长桌,上面推着好些骰子,几张木椅靠墙放着。

伙计眼睛瞟过三人,见是三男一女,于是热心地说:“客倌可要点些酒菜,可要姑娘来服侍?”

“要啊要啊,他们两个有了,我要一个。”青鸢连连点头。

“阿九!”倾华又脸红了,过来推摇她。

“行,爷只疼你。”青鸢搂着她的肩,笑眯眯地摇晃脑袋。

伙计左右看看,见那二人没有要叫上两个姑娘的意思,也没有要打赏的意思,只好失望地出去。

“长风将军说规矩。”

焱殇拖了一把椅子往桌边

tang一放,向卫长风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不懂这些,请王指教。”卫长风也拖着椅子坐下,平静地迎着他的视线说。

“唷,你们两个突然间变得如此讲礼貌,懂文明,知谦让,真是可喜可贺啊,能不能不赌,我们相亲相爱过下去?”

青鸢也拖了把椅子过来,趴在桌上看二人。

二人转过头,异口同声道:“阿九在一边等着!”

奇了怪了,这二人还有心灵感应?青鸢见二人跟斗狗一样竖着毛发,知道拦不住,于是起来,小声说:“行,我去折桃花,我不想看着你们二人瞪眼睛,心塞!”

“不许去。”焱殇扭头看她,小声斥责。

“那去出恭行不行?你要眼睁睁看着我这大活人被尿憋死吗?”青鸢扭头,赏他一眼媚波闪闪的小眼神。

他二人眉来眼去,卫长风悄然垂下了长睫,他对青鸢从来没有如此强硬地说过话。

“倾华我们走吧。”青鸢拍拍袍子,叫上倾华。

“阿九,外面好脏啊……我们不要出去了。”倾华摇头,不愿意出去。

“胆小鬼,人家抱着亲的人都不怕丑,你怕什么。”青鸢掀掀眼皮子,慢吞吞地往外走。

“咦,阿九!”倾华焱殇没有再阻拦的意思,急得轻轻跺脚,“王怎么不管呢?”

“你跟着吧。”焱殇轻轻挥手。

倾华只好又掩着脸跟出去。

屋子里只有两个大男人对视着,呼吸一沉一缓,明明是最轻的声音,却偏偏能穿透一切嘈杂,传至对方的耳中。他们凭着这呼吸,判断对方的情绪,以及定力。

“赌大小?”焱殇决定尽地主之宜,主动拿起了骰子,在手里抛了抛,“一局定输赢?”

“但凭大元王作主。”卫长风一双黑眸里有火苗儿微微亮起,背挺得笔直。

“好,那就这样,……”焱殇把骰子往空中一抛,手掌飞快地抄起了骰蛊。这时骰子已高高地抛向了空中,他手臂一伸,准准地接住了快速掉下来的六只骰子,用力摇晃数下,再把骰蛊一抛。

卫长风适时出手,将桌上的茶碗抛出,重重击在骰蛊上,骰蛊在空中急速旋转着,撞到了墙壁,骰蛊往下跌落,骰子四下飞散。

二人飞身二起,飞快地拆了几招,一人抓住了半边骰蛊,咔地一声响,骰蛊裂为两半……

焱殇将桌上另一只茶碗抓起来,飞快地接住了骰子,往桌上一扣。

这一连串动作极快,二人对望着,听着茶碗里的骰子转动。

“长风将军请猜。”焱殇长眉微扬,缓缓松开了摁在茶碗上的手。

骰子渐渐静了,雅间里恢复了安静。

卫长风看着焱殇的眼睛,平静地说:“大。”

“那我只能猜小了。”焱殇低眸,手指捏着茶碗一揭。

骰子尽碎!

没有一只是完整的!

两个人武功高深,别说小小几只骰子了,就算是坨铁,被他们两个人这样震上一震,也会变成铁饼了。

“滋……这要如何算?”

焱殇面不改色,用手指弹开了碎掉的骰子,似笑非笑地看向卫长风。

“一点也没有,算小,大元王赢了。”

卫长风缓步走到他的面前,把手中半只骰蛊放到桌上。

“长风将军总是如此温和。”

焱殇坐下,拿起桌子一角放的茶壶,取了两只扣在茶盘边的茶碗,满斟了两碗茶。

卫长风接过茶碗,往面前一放,看着他说:“大元王若对阿九真心,我无话可说。阿九六岁时我第一次认识她,但却一直未能带她离开,她吃的苦头多,性子也刚烈,她唯一想要的就是自由自在的日子。我想问大元王,你是觉得她的这种性子新鲜,还是真心喜欢她这种性子,抑或只是喜欢她的年轻美貌?你能包容她多久?”

焱殇微微拧眉,旋即神情舒展,“看来长风将军是真心待她,但此时说长久,又如何说得好呢?长风将军也想过长久,结果只能是远远相望。所以,我只能肯定地告诉你,现在我一定喜欢,一定会包容,至于将来,我会努力让她自由自在。长风将军可满意了?若满意了,就请长风将军去找自己自由自在的日子。大元国,容不下你。”

“也好,好过巧言令色。”卫长风盯着他看了半晌,缓缓点头。

楼下传来青鸢的笑声,倾华在一边尖叫。

二人大步走到窗边,只见青鸢站在秋千上,蹲起,站下,再蹲,再站,把秋千荡得如同要飞上天空去。

她的披风从身上滑下,长长的秀发从青布小帽里跌出来,如一帘黑缎,在风里飘舞。她清脆地笑着,抬起小脸看他们站的小窗,眼如弯弯明月,温柔可爱。

“阿九是天下无双的……”卫长风看了半晌,有些惆怅地微叹。

焱殇扭头看他一眼,沉声

道:“明日会举行封后大典,长风将军看她捧上凤印再走,这样可放心了吧?”

卫长风微微拧眉,淡淡地说:“阿九要的不是凤印。”

“但这是最起码的保障。”焱殇看着青鸢,镇定地说:“想要自由自在,也得有铁血保障。做为男人,让心爱的女人一辈子粗茶淡饭,并非明智之举,你既然觉得阿九天下无双,她就值得我给她凤印。”

卫长风微微一震,随即苦笑,轻轻点头,“你说得对。”

“你们两个打完了?”青鸢冲着楼上大喊,“不用传大夫来看伤吧?”

“快上来。”焱殇朝她招手。

“楼上又吵又臭,你下来吧,推我荡秋千,这个好好玩。”青鸢兴奋地说。

焱殇从窗子跃下去,大步走向青鸢。抓住秋千绳,轻轻一推。秋千高高荡起,似乎随时都能贴近星辰,耳畔的风在她耳边拂过,聊起满怀快活心思。

“再高一点,再高一点。”青鸢大笑着说。

焱殇含笑看着她,就由着她这爱冒险的性子,再用力一推。

“啊,好刺激,再来……”青鸢高高荡起时,仰头对上了还站在窗口的卫长风,冲他做了个鬼脸,笑呵呵地大声说:“四哥,你在那里当木头人吗?我看你都快发芽了!下来玩。”

卫长风笑笑,轻轻摇头,就这样温柔地看着她像小鸟一般在风里高高飞起,那宽大的袍袖就像她的一双翅膀,迎风而舞。

倾华捡起青鸢的披风,沉默地走到墙根边站着。

身后有人轻轻拍了她一下,她飞快扭头,只见一名衣着青色布袍、头上包着青色包布的妇人正瞪着一双泪眼激动地看着她。

“娘?”倾华怔了片刻,突然间大喜过望,飞快地扫了一眼正在荡秋千的二人,指了指高墙拐角处。

上官薇连连点头,猫着腰快步过去。

倾华到了墙边,猛地抱住了她,激动地说:“娘,想不到还能看到你,我听阿九说你活着,想央求她派人来找你,又怕焱殇知道了……”

“没事,我好好的。”上官薇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眼泪滚滚而落,“你的病都好了吗?”

“嗯,大元有个叫泠涧的男人,医术很厉害,给我开了数副药,我天天吃,已经吃了一个月了。”倾华连连点头,抹着眼泪又抱住她。

“泠涧?”上官薇一愣,欣喜地说:“五年前云罗曾出了一名神医,就叫泠涧,听说就没有他治不好的病,但他突然间消失了,我想给你找来治病,一直没找着,想不到还是他给你治好了,这真是造化弄人。”

“娘,能看到你太好了。”倾华又抱紧她,此时脑子里匆匆闪过了那位接生嬷嬷的话,心里猛地一揪,小声问:“娘,我是你生的对不对?”

“这是什么话,你当然是我生的。”上官薇拍着她的背,尽量收敛着哭声。

“娘,你现在在哪里?”倾华又问。

“幽州城破之后,没人管我了,我就在这里谋了份差事,在厨房里。”上官薇捧着她的脸,忍不住就往她的额上亲,“我的倾华病好了,太好了……娘就是想再看到你,不然真的撑不下来。”

“娘……你的手好粗糙了。”倾华哭着抱紧她的肩。

“嘘,小声点。”上官薇拍拍她的胳膊,往秋千的方向张望,那二人都站上了秋千,正玩得不亦乐乎。

“看来他们对你还不错。”上官薇轻轻点头,感叹地说:“你就好好跟在阿九身边吧,她如今成了贵人,你跟着她也好。让她给你寻门好亲事,这一辈子也就安稳了。”

“娘……我和你去过,我们找间小房子……”倾华急急地说。

“傻孩子,你过不了苦日子的。”上官薇抚着她的脸,心疼地说:“谋生计不是简单的事。”

倾华拉起她的手看,只见指尖上全是血泡和硬茧,又小声啜泣起来,“娘你受苦了。”

“我没事,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还能再看到我的倾华,就是大幸中的大幸。”上官薇强行挤出笑容,温柔地说。

“娘,你不要这样说,我现在知道你在这里,以后会常常出来看你的。我还会央求阿九,你给准备一间好屋子,不让你受苦了。”倾华赶紧说。

上官薇摇摇头,又看向秋千的方向,“算了,阿九能有今日是她的本事,这是个有能耐的丫头,你好好学,以后嫁人了都用得上。占着男人的宠,才能一生无忧。”

“但阿九那套我学不来,她、她……她脸皮好厚的……”倾华嗫嚅了半天,憋红了脸说。

“傻孩子,男人就喜欢那样的。”上官薇无奈地说:“你就算学不会全部,学个五六成,也够你用了。”

“哦。”倾华只好点头,看了上官薇一眼,又忍不住问:“你知道方兰嬷嬷吗?”

“你怎么知道她?”上官薇一怔,立刻问:“阿九说的?”

华犹豫了一下,点头,“嗯,她说,我们都是方兰嬷嬷接生的。”

“别提那个贱人,她都死了很多年了。”上官薇厌恶地拧眉,脸上隐隐还能见着当初的凌厉。

“娘,我还是很恨焱殇,若不是他的野心,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倾华扭头看向焱殇,小声说。

上官薇这几日在赌场里做活,来的都是大元的将领和许家贵族,言谈间早就刺探清楚了来龙去脉,她对于焱殇的隐忍和本事是大为惊叹。

“倾华……若你们两姐妹都能留在焱殇身边……”上官薇心思一动,小声说:“阿九既然对你亲如姐妹,不如让她为你安排一下,今后你们在宫中也有个伴,若你们其中一人有孕,另一个还能绑着大元王的心,免得被人趁虚而入。”

“阿九才不会呢,她让大元王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倾华连连摇头。

“啊?”上官薇愣住,小声说:“阿九还真是厉害。”

“娘,我不嫁人的,男人都很坏。”倾华拧眉,轻声说、

“谁欺负你了?”上官薇立刻紧张起来。

倾华脑子里闪过许承毅那恶劣的模样,欲言又止。

“倾华你在那里干什么?”青鸢站在秋千上,冲着她这边大声问。

“我、我就过来了。”倾华赶紧回话,拍了拍上官薇的胳膊,匆匆说:“我先过去了,再来看娘。”

上官薇赶紧伸手,想再拉拉她的手,但她走得太快了,一溜快跑,跑向了青鸢。上官薇苦笑,这丫头刚刚还说不走,要陪着她……

青鸢看着倾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从秋千上跳下,狐疑地往她身后的方向张望。

“你在那里干吗?和谁说话?”

“和这里的一个厨娘。”倾华小声说。

“和她说什么?”青鸢不解地问。

“我饿了……”倾华嗫嚅道。

青鸢扑哧一声笑了,小声说:“撒谎都不会,让我猜猜……”

倾华紧张地抬头看焱殇,轻声说:“别猜。”

青鸢笑笑,轻声说:“如果是她,你尽管见就好了,我不会怪你的。”

“真的?”倾华瞪圆眼睛,欣喜地看着她。

“嗯,告诉她吧,前尘往事我都忘了,还多谢她把我关得苦哈哈的没见识,我才见钱眼开,撞上了被|虐狂,偷了他的东西,他还要喜欢我。”青鸢拍拍她的胳膊,大度地说。

“谢谢你。”倾华感谢地点头。

“你是和她去说话,还是随我回去?”青鸢小声问她。

倾华犹豫了一下,脑子里又闪过了方兰嬷嬷的话,盯着青鸢的脸猛看。

“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字?”青鸢好笑地问。

“阿九漂亮啊。”倾华抿唇笑笑,扶住她的手说:“明日是立后大典,我怎么能不在你身边陪你呢?我要看着你穿上凤袍,捧着凤印,成为大元国最尊贵的女人。”

“也行。”青鸢点头,看了一眼躲在墙后的上官薇,转身走向焱殇。

命运真是奇妙,当年那高高在上,往她身上挥舞长鞭的女人,现在沦落成了赌坊后厨房的粗使厨娘,而她却即将成一个重新崛起的大元国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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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王府里就热闹起来了。

青鸢闹腾了一夜未眠,眼睛有些红,打了个哈欠,从榻上坐起来,左右张望,迷迷糊糊地问:“王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倾华展开凤袍,羡慕地摸了摸,这凤袍是用上好的淮恩锦制成,柔滑得像美人的肌肤,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别乱摸,弄坏了你担当得起吗?”许贞怡大步过来,啪地打掉她的手。

倾华的手背立刻就红了,她飞快地缩回手,愕然看着许贞怡,怯怯不敢出声。

许贞怡瞪她一眼,扭头看向青鸢。就算她再不乐意,也得亲自前来主掌登基大仪之事。里里外外的事,她都得来操持办妥。见青鸢还躺着不动,不耐烦地说:“王后别磨蹭了,赶紧沐浴更衣,吉时不等人。”

“贞怡夫人,温柔一点好吗。”青鸢没好气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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