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征服敌人,在床榻间征服女人,都得对他俯首称臣。
满殿馥郁的麝香,勉强压去了他一身的血腥。他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在二十六年的隐忍、痛苦、绝望、沮丧、挣扎、热切、渴望、以及漫无边际的等待,都在这时候化成了力量,阿九年轻柔软的身体上不停地冲|刺……
他吻着她,每一次深吻,都像是要把她的灵魂一起拽进他的身体中。他紧拥着她,用他滚烫有力的双臂,锁紧她绵软的身体,不管是从前面,还是从后面,都是那么地用力,仿佛要与她融为一体……
从他灵魂深处喷涌出来的、寻到自由的痛快感觉,让他有种腾云驾雾的幻觉,他就站在彩云之巅,阿九在他身边依偎着,听他讲述漫漫二十六年……
青鸢终于受不了这样强烈的刺激了,雪白的脖颈往后仰去,身子高高地抬起来,一声尖叫:“君漠宸……綦”
他立即压下了青鸢,在她的耳边低喃,“阿九,以后不许再叫我君漠宸这名字。”
“叫焱殇?”她微微睁开了迷蒙的红眸,他的热汗从下巴上淌下来,滴打在她的眉心,烫得她一阵战栗秉。
他唇角噙笑,长指揉过她的红唇,沙哑地说:“对。”
他再也不想听到君漠宸那三个字了,他是焱殇,在大元国殇中出生的孩子,他肩负着大元人的希望,他满带着被鲜血浸泡的仇恨,他承受着别人无法想像的痛苦,他还希望着、所有人希望的那件事——重兴大元国!
他要做那个重兴之君,千古之帝,不管从前,还是未来,绝没有人可以和他即将达成的成就相提并论,他要天下臣服,他要让仇人匍匐在他的脚边,亲吻他脚下的大元土地。
“焱殇……”青鸢咬住手指,娇软地唤他,“奸|商!”
“小东西,还不满足是不是?”他抱住她,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榻沿上。
“我又不费力气……”
她长长的发如上好的丝缎,从榻沿边垂下去,她清脆明媚的笑声不停地冲击着他的耳膜,但是很快的,她不笑了,趴在枕上,歪着脑袋朝他看。
他也没别的动作,只是这样压|在她的身上,和她对视着。
时光仿佛停止,他们从自彼此的眼睛里找到自己的身影,然后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唇瓣轻轻地碰了一下,随却分开。
风卷呼啸,撞击着门窗,外面的声音依然嘈杂,他们还在清扫战场,满城搜找混进城的奸细。
“你怎么遇上四哥的?”她轻声问。
“他听说你来了大漠,天烬和大元开战,所以赶来见你。我正好被困在流沙阵前,不得出来,他引开了天烬人,我才得以及时脱身。”
焱殇眉眼间带着几丝不悦,被一个他不喜欢的情敌所救,让他并不怎么痛快,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若不是卫长风及时出手,他被多困一会儿,大元城就危险了。
“四哥对我很好,只要是会伤害我的事,他是不会做的。他也没有权力野心,所以你不要为难他。”青鸢用软软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庞,细声细气地说。
没有男人可以抵挡这时候的青鸢,她太媚,太美,太娇了,她的声音能融化焱殇心中所有的积雪,她的明亮,能把他心中所有的暗色一扫而空!
“阿九。”他附过来,轻咬住她的耳朵,小声说:“向我发誓,永远都不会背叛我。”
“咦,看你的表现。”青鸢护着耳朵,嘻嘻地笑,“你若一直对我这么好,你就算赶我走,我也不会走……不对,你要是一直对我这么好,怎么会赶我走呢?”
他的牙一下就咬紧了她的耳垂,“阿九……小心肝……给我发誓……”
青鸢的心跳扑通扑通地,快得吓人。
她摁着心口,扭头看他。像他这样放开的一面,是不是只有她才能看得到?
还有,他心里居然没有安全感,如此强大的男人,为什么没有安全感呢?还是,他不信任的人,仅仅是她?
她到底从哪里表现出让他不敢信任的一面,让他不安?是她时常不小心从嘴里蹦出来的“不知羞”的话,还是她与那些温柔女子截然不同的爱情观?或者,是因为她说过了旬泽,还有卫长风在身边?
他是不是还是觉得她——水性杨花?
“焱殇,你会成为这世上最有权势的人,男人一旦有了权势,世间美人将会蜂涌而至。而我会老去,在你们这里,女子过了二十,就不敌二八年华的魅力,过了三十,那就是人老珠黄,昨日残花……而你还依然英武不凡,权力在握,那时候的你,还能坚守住只要我一个人的誓言吗?”青鸢坐起来,双手捧着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
“当然,我是帝王,我做的承诺,一言九鼎。”他拧眉,轻轻点头。
“只要你守得住诺言,我又怎么可能背叛你呢?这天下,没有第二个男人有你这样的魅力,让我——喜欢。”
青鸢激动极了,脑子里全
tang是昨晚他持刀从千军万马里走出来的那一幕,那样的惊心魂魄,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了这一晚,她也想像不出,还有谁会像他一样刚勇无双。
焱殇的乌眸微眯,手掌包住了她汗渗渗的小脸,满唇柔笑。她这样的赞美,让他无限自豪。
“小乖。”他揉着她的小脸,满意地笑了。
“小乖爱奸商……”她偎过去,拉着他的手,一起做了个心的手势。
这话一出口,二人顿时满心生暖!
“这是什么?”他喉头滚了滚,看着落在锦被上的心的影子,故意问她。
青鸢用另一只手比过去,做出小狗偎在心上的影子,笑着说:“如果负心,被狗儿吃掉,吃得一点都不剩下,都不能投胎。”
“小妖物,还挺狠的。”
他慵懒地笑了,把她揽进怀里,和她十指相缠着,看向窗外的月影。再过一会儿就要天亮了,他马上就要开创一个属于他的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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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兴奋得一晚未眠,终于在清晨时分累得迷糊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只见阳光烈烈,已近正午!
“天啦,我居然睡到这时候!”她一跃而起,跳下榻往外冲。
打开门看,院中已被婢女们打扫得干干净净,倾华和惜夫人坐在院中的桌边说话,面前摆着针线,好像是在探讨如何刺绣。冷柔靠在树边,用锦帕擦拭手中的长剑。
“王妃醒了。”冷柔先看到她,站直身子,向她抱拳问安。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她挽起长发,拉开了大门。
婢女们捧着衣裳过来,笑着向她道贺。
“王妃大喜了。”
“我有何喜啊?”青鸢好奇地问。
“王马上就要立王妃为后了,王早晨出去的时候,交待冷阳去准备王后册封时的凤袍和凤冠。”婢女们拢过来,殷勤地伺侯她梳洗。
果然,要得这些人的尊重,还得男人争气啊!今天之前,她们可没这么主动积极,都得听许贞怡的话呢。
青鸢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她们的示好,便没穿她们备好的艳色小袄,挑了身素色的衣裳,发上也未戴佩饰,只用一根白玉簪挽住发髻。
“阿九怎么打扮得这么素,今天可是好日子呢。”
倾华跑过来,要从首饰盒里挑金钗给她戴。
“昨晚一定有不少将士们牺|牲了,我不能穿艳色。”
青鸢摇头,一将成名万骨枯,大漠里不知流淌了多少人的鲜血,才换来今日的胜利。这一袭素衣,当为那些来不及看到日出的人而穿。
“我去找四哥,他在哪里?”青鸢小声问。
“不知道,昨晚我是被冷啸统领带进来的。”倾华轻轻摇头。
冷柔把剑拴回腰带上,慢步走了过来。“卫长风昨晚也住在王宫,这时候应该和王在一起,他们到城中去了。”
“那我们走吧。”青鸢招呼过冷柔,快步往前殿走。
路上所遇之人,皆是满脸喜气,可见都在为这一胜而高兴。
袁杰在军中颇有威信,二十六年前他带兵疯狂地斩杀大元人,如今他带着一万精锐被大元人永远埋葬在大漠中,整个天烬国都轰动了。天羽林军失去了君漠宸,已是人心动摇,再失去袁杰这老将,战斗力锐减,人心惶惶,连战连败。
前面有婢女成群结队跑过来,大声笑道:“太好了,南月将军于昨晚率人攻进了凉州!”
“哇,又赢了。”倾华掩唇轻呼,凑到青鸢耳边小声说:“阿九,大元王好厉害呀。”
“对啊,好厉害。”青鸢乐呵呵地点头,视线落在前方不远处,那里又来了一拔人,是许贞怡。
原本许贞怡还在受罚,被老爷子关在许府后院。但前晚大战,城中一片混乱,想必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罢了,青鸢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让焱殇心里添堵,就饶她这一回。
二拔人遇上,许贞怡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子,向她问安,“王妃。”
“贞怡夫人免礼。”青鸢轻轻点头,从她身边走过去。
“王妃要出宫吗?”许贞怡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扭头看向她。
“哦,怎么?需要向夫人报备?”青鸢微微侧脸,平静地问她。
许贞怡骄纵的一耳光,把青鸢对她仅有的好感都打光了,她不想与这女人有什么交集来往。
“不敢,不过此时城中正乱,城外还在掩埋两|军的尸骨,煞气太重,夫人不要出宫的好,以免撞上什么邪气。”
青鸢转过身,脆声道:“看来夫人还真不了解我,我有金佛命,妖魔鬼怪近不了我的身。”
“我是好心,王妃自便。”许贞怡脸色微变,掉头就走。
冷
柔拧拧眉,小声说:“王妃不必与她起争执。”
“哦……”青鸢挑了挑细眉,步子轻盈地往前走。
该硬的时候就得硬,不然还不被人给欺负死了?再说了,她有焱殇呢,焱殇比金佛命管用!拐弯的时候看了一眼,她正往后园走,那边住的人是惜夫人!别是欺负不了她,去欺负惜夫人吧?
青鸢拧拧眉,收回了视线。
城中确实很乱,百姓们正在收拾东西,大大小小的马车挤在路上,水泄不通。人声鼎沸,就像一场热闹的集市。
几人一路挤过去,一直找到了城门处,才看到了他们几人的身影。
“焱殇,四哥……”她欢呼着,拔腿往外冲。
那几人齐刷刷地转过头,她马上又反应过来,但一步也不缓,拎着裙摆直冲他的面前,气喘吁吁地停下,福身给他行礼。
“跑这么急干什么?”焱殇小声责备着,从怀中拿出锦帕,轻轻地擦掉她额上的汗。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四哥要走吗?”青鸢转过头,惊讶看向卫长风。
“只是出来走走。”卫长风笑笑,眸光黯淡地看着青鸢。
“对了,我的小珍珠去了一整晚,怎么还没回来。”青鸢仰头看着蓝天,担忧地说。
“它跟我在一起。”
卫长风吹了声口哨,小珍珠从不远处飞过来,落到了青鸢的肩上。
“昨晚是它带我去流沙阵的。”
卫长风抚了抚小珍珠的羽,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他以为青鸢也在那里。
“小珍珠昨晚怎么不回来?”青鸢捧着小珍珠,轻轻地拧它的尾巴。
小珍珠啾鸣几声,青鸢赶紧捏住它的尖嘴巴,羞得满脸红,“不许说,自己去玩去。”
说完,她手一抛,把小珍珠抛向空中。小珍珠清脆地啾唱几声,又往先前那地方飞去。青鸢定晴一看,沙丘上立着一只雪鹞,正扑扇着翅膀迎接小珍珠。
小珍珠的交|际能力,向来天下无敌,不管对方是什么鸟,它都能稳稳拿下。
“我还要去前面看看,你要一起去吗?”焱殇温和地问她。
“我和四哥说说话,你们去吧。”青鸢冲他摆摆手,笑眯眯地说。
焱殇深深地看了一眼卫长风,拔腿就走。
冷啸他们随即跟上,眨眼间,空地上只有她们四人站着了。
冷柔不喜欢卫长风,毫不客气地讽刺说:“长风将军,你以前帮天烬,现在帮大元,做这样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就不怕世人笑话?”
卫长风凝视着青鸢红扑扑的小脸,平静地说:“我只为阿九,从不分天烬和大元。谁为难阿九,我就不放过谁。”
“还真痴情。”冷柔英挺的眉毛拧成一团,嘲笑道:“可惜痴情当不了饭吃。”
“你这小女子,如何说话的?”略带了几分怒意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
青鸢扭头,这人身材祈长,头发居然带了些蓝色,一身宝蓝色的衣裳被风吹得紧贴在身上。英眉朗目,神态倨傲。
“你是谁?”青鸢好奇地问。
“他是我师叔的徒弟,洛川。”卫长风低声说。
“啊,你师叔?”青鸢愣了一下,从未听他说过有师叔,这些男人,一个一个地,心里全藏着秘密啊!
“幻尘宫……”卫长风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
“没听过,弹棉花的?”青鸢转头看洛川,故意问他。
“用人皮做成皮筋,弹棉花。”洛川眯了眯眼睛,紧盯着青鸢,“我还以为师兄喜欢了一个多么美艳的女子,不过如此罢了。师兄既然看到了,也没能耐带走,还是随我回幻尘宫去吧。”
“唷,人皮皮筋,昨晚这里好多人皮,你要多少,我卖你一点。”青鸢调侃道。
“王妃胆子还挺大。”洛川笑了起来。
“没有胆子,敢来这里吗。”青鸢夸张地咧了咧嘴,拽着卫长风的袖子往前走,“你来,我问你话。”
卫长风温驯地跟着她往前走,两个人一直走到了小珍珠蹲着的那个小沙丘边才停下。
“什么事?”卫长风温柔地看着她问。
“你以后就住在幻尘宫吗?幻尘宫是干什么的?也点卜吗?”青鸢担忧地问。
“我只是他里小住几天,之后……大江南北……随意走走吧。”卫长风轻轻摇头,语气低沉。
“四哥,谢谢你昨日伸手相助。”青鸢犹豫了一下,轻声说:“不是我要赶你走,只是……他们不会对你友好,你留在这城会很难过,不如和你师弟早点离开吧。”
卫长风愣住,眸子里涌出受伤的神情。
青鸢赶紧解释道:“我说了,不是赶你走,这时机太敏|感了,城中奸细也没找出来,那个凤芹居然潜入了城中……我还差点被奸细捉住……”
“奸细捉
你?什么时候的事?”卫长风眸色一沉,匆匆问道。
青鸢把那日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卫长风便摇摇头,低声说:“不会是奸细。”
“你怎么这么肯定?”青鸢好奇地问。
“你目标太大,若捉走你,一定闹得全城不安,他不会冒这样大的风险。若要接应外敌,他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打开城门,或者在城中做出放火、杀人、投毒这样的事,怎么会找两个奴才去抓你呢?你好好想想,捉了你,会有什么后果?”卫长风小声提醒。
青鸢细思他的话,惊出一身冷汗。拿她换君耀然不太可能,因为看上去袁杰根本就没有想带他回去的意思。太后若让凤芹来绑架她,依着凤芹那么有城府的人,不会做这样拙劣的手脚。
所以,还是他身边的人做的。若真不是许贞怡,还会有谁?
“你真让我走吗?”卫长风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不放心你。”
“我没事的,我不想让你在这里受委屈。你也看到了,他们心里藏着好多恨,若发|泄到你的身上怎么办?有时候焱殇也压不住他们,许家人很难缠。待我们出了大漠,天地广阔了,我们再见。”青鸢仰头看着他,微笑着说。
卫长风沉默了一会儿,微微颔首。
“那,中午我作东,请你和洛川吃饭?”青鸢笑着问。’
“不必了,洛川没到过这种地方,他不习惯,半夜就要走,我想等你起来见一面,所以才等到这时候。”卫长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我先走了,你保护好自己,不要随意相信别人,就算是他,也得多留个心眼。如果受了委屈,马上通知我,我来接你。”
“四哥,别这么好……我会哭的……”
青鸢鼻子一酸,觉得自己真没良心,他千里迢迢地来了,她就这样赶他离开。
但是她很害怕,怕城中的百姓知道他的身份,会记恨大元城被烧之事,万一闹出事了,她会后悔一辈子。
“把水带足一点。”见他去牵马,她赶紧让冷柔去拿几只牛皮水囊,满满地灌了几囊水给他。
“要小心。”他跃上马,又叮嘱她几句。
焱殇他们远远地站着,看着他们道别,并未过来。不是焱殇小心眼,而是那场差毁掉他多年心血的大火,让他们很难有握手言和的机会,最多这时候不冲着他射冷箭罢了。
双马踏沙,往大漠深处疾驰而去,青鸢抱着小珍珠,站在沙丘上,久久地看着。
“阿九,回去了。”
焱殇站在沙丘下面叫她。
她扭头看了一眼,往下一坐,顺着沙丘往下滑,大声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大漠?”
“等凉州打下来,快了。”他拉起她,给她拍掉身上的沙土。
青鸢想告诉他卫长风的话,但见许家的人就在不远处站着,便把话吞了回去,准备晚上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再细细地和他分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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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大漠里又起了风。
两道身影从沙丘里钻出来,洛川摆了摆头,抖掉了身上的黄沙,不满地说:“真搞不懂你,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何必在这里守着?”
“有人要捉阿九,我越想越不对劲,若焱殇不能把那人找出来,我怕阿九会有危险,再守几天吧,看着他们出发离开这里再作打算。”
卫长风靠着沙丘坐下去,从怀里摸出一条手帕,这是他二十岁时,青鸢给他绣的。帕子上是一朵兰花,青鸢那时还小,第一次学绣花,就给他绣了这条帕子。
“难道我学了隐术,就是为了和你来黄沙里打沙洞,当沙鼠?”洛川挨着他坐下来,拍打着锦衣上的黄土,小声念叨,“你还真准备在这沙漠里呆上几天?若他们十天不走,你当十天沙鼠?”
“你可以离开。”卫长风淡淡地说。
“你明知道我是有求于你,你少在我面前摆脸色。”洛川脸色一沉,冷冷地说。
“我真的不会去做。”卫长风摇头。
“你虽是术师一门,但与我们隐师一门同出一宗,师傅和师伯当年也像我们,得做出选择。如今术师一门败落,你担不起责任,当然得回到隐师一门里来。幻尘宫的事,你怎能不做?”洛川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卫长风看了他一眼,往后一靠,抱着双臂闭目养神。
“好,你就一个人在这里当沙鼠吧,看这风不冻死你!最好来一群狼,看你的牙尖,还是狼群的牙尖。”洛川跳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