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傅寒深不知从哪里找来冰袋,让宋言坐在床沿边,他轻柔敷着她的脸。
凝望他脸上认真的模样。宋言心里注过暖流,说不上是很甜蜜,脸上冰冰凉凉的,但心里却是温温暖暖的,很充实,内心里仿佛都被他的温暖填满。
这种感觉,连唐慕年都不曾给过。
“傅寒深。”她突然开口。
傅寒深认真敷着她的脸。“什么事?”
宋言拿开他固在她脸上的冰袋,抬头看他,说,“如果我妈不答应我们结婚,你……”
她想问他会不会退缩。
可这句话忽而不太想问了,因为他沉稳的脸上满是认真的情愫,觉得,问这句话有点多余。
摇了摇头,她挽住他的胳膊,靠到他肩膀上,唇角微弯,“没事了。”
这样就够了,不用问,她也能知道他的坚定。不可能会因为林絮的三言两语,就败下阵来。
他不是一个轻易妥协的男人。
这样想着,宋言心里悬着的东西终是安下心来,脑袋靠着他的肩膀,感到踏实。
她没有想过,父母不同意结婚这种事,原来也会发生在她身上,记忆中,林絮并不是一个苛刻母亲,对她的事情,素来不予理会,大多事。都会遵从她的个人意愿。
而偏偏,现在演变成的事实,是林絮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她跟傅寒深结婚……
她不懂林絮在坚持什么。
傅寒深低眸望着肩膀上的女人,眸光沉淀着几许复杂光泽,眉头微锁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酒店里吃过晚餐,时间很快就晚了下来,再回到房间时,傅老太太的电话就过来了,问的问题自然是脱离不了宋言母亲的事,是否答应跟他们一块回去,同不同意结婚之类的。
傅寒深接着电话。淡淡地道,“这些事情我会解决的,您不用操心了。”
“又是不用我操心,问题是你得解决好了才行啊。”傅老太太想了想,提议道,“要不然,我明天亲自过来?这样看着显得我们更有诚意。”
傅老太太亲自出面的画面太美,不太敢去想。
傅寒深自然不会让她真来。开口就拒绝了她这个想法,“不用,我会处理好,你在家里带好孩子就行了。”
知道他这脾气不爱别人掺和他的事,傅老太太只能无奈,没法再继续好好交流这件事下去,转而道了句,“小源要跟宋言说话,你把电话拿给她。”
傅寒深应了一声,就把手机拿给旁边的宋言。
宋言拿过手机来接,那头就传来宋小源稚嫩的嗓音,“宋大言,有没有想我?”
“想。”宋言莞尔。
小家伙在那头舒服地坐在沙发里,摸摸圆鼓鼓的肚子,满足着笑得像个弥勒佛,“我也挺想你的。”
宋言拿着手机走到房间内的落地窗前,搙起耳鬓边的发丝到耳后,浅浅笑着说,“吃饭了吗?”
看着母子俩一时半会不会挂电话,傅寒深回身坐到房间里特设的沙发内,把带来的平板拿出来,翘起双腿,一边忙碌着工作上的事情,一边拿出一盒烟抽了起。
闻到有淡淡的烟味飘过来,宋言眉心一皱,跟着宋小源在通话的同时,侧头看了眼沙发内的傅寒深。
他嘴里正叼着一根烟,烟雾刺得他眼眸微微眯了起,凝视着平板,不知道在看什么,眉头紧锁着,没有穿外套的他,白色衬衣的上面几颗扣子随意解开,露出他性感迷人的结实胸膛。
望见他嘴里叼着的烟,宋言几乎是下意识的眉心一皱,回头,又看向窗外,继续跟电话里的宋小源聊着一些闲话。
傅寒深正在跟商五通邮件,公司里的事情,当他不在时遇到紧急事情,大多数会是景臣来处理,只有有空时,他才会抽出时间来忙碌。
而简单处理完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后,嘴里的一支烟几乎快燃烧殆尽,随手把烟蒂在面前的烟灰缸里捻灭,傅寒深抬头看向仍旧在接电话的宋言。
她背对着他,身形单薄而消瘦,身上是一件简单的衬衫跟长到脚腕的素色长裙,一头犹如青丝的垂直长发自然垂落在身后,跟宋小源有说有笑的声音在空间内低低的轻响着。
傅寒深对自己的声音没有多大的感想,但听着她浅浅淡淡笑着的声音,却觉得格外好听,有种清脆而幽然的感觉,是他比较喜欢的类型。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关注,普遍是先从她的外貌开始,几乎没几个男人能做到,不计较一个人的外貌,而先去了解女人的内在品行。
景臣曾说过他就是喜欢这样类型的女人,不能否则,宋言从上到下,确实是他倾心的那一款,一举一动,都牵着他的视线,吸引着他挪不开眼。
不然,也不会在还没跟她在一起前,就让他忍不住次次的想把她……
想想以前景臣总说他禽兽,这句话,似乎是蛮对的。
至少,他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看见她就忍不住想把她压在身下……
定定看着宋言的背影良久,倏尔,傅寒深才骤然收回视线,在平板上快速发了一封邮件到景臣的邮箱,“明天帮我带小源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不要惊扰到俩老。”
这句话有点意味不明,当景臣看到时,甚至感到莫名其妙,十分不能明白傅寒深的意思。
想问什么,可当他回了询问邮件过来时,傅寒深却没有理会他,把平板丢在一边,放下双腿起身站了起来----
宋言跟宋小源墨迹好一会儿,嘱咐他早点睡觉后,两人这才挂断电话。
把手机收起来,望着外面璀璨夜空一会,宋言长长舒了口气,被林絮那些话弄得阴霾遍布的心情,顿时也清明起来。
很多时候,宋小源就是她力量根源,每当想想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在,听听他的声音,就感觉,世上没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这大概就是做父母后慢慢不自觉间所拥有的一种特殊顽强的心态。
垂眸,嘴角勾了勾,宋言整理好情绪,然而刚想反身回来去看傅寒深时,刚欲转身的身子猛然被男人压到玻璃窗上。
宋言顿时遂不及防,诧异回头,对视上的是他一双幽深的眼,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心脏猛地咯噔一下狂跳,“傅寒深……”
话才溢出喉咙,唇瓣就被男人封了住。
他缱绻地吻着她,一手箍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不肯安分的掀起她的裙子……
宋言心头狂跳,不知道他怎么就来了兴致,一时错愕着不知如何是好,被压在透明而坚固的玻璃窗上,他深深吻着她,一种轰然刺激的感觉弥漫过她的感官,充斥了她的全身。
终于,像是要被他这个炙热而浓烈近乎剥夺了她呼吸的吻,吻到要窒息似的,她移开头,脸拉开了跟他近在咫尺的距离,不明地看他,“你……”
“是不是都没有人告诉你?”他阻断她要说的话,兴味浓浓地睨她,好看的唇角勾起的调笑弧度,近乎完美而极具危险性,如兽,“在单独相处在同一个空间的时候,不要随便把背背对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
“……”
“那会勾引起他们图谋不轨的犯罪欲。”
“啊?”宋言错愕,还有这样的事情?
傅寒深吻了吻她下颌,声音低喃而充满无穷的魅惑力,“我现在浑身被你勾起火,来,乖乖让我发泄降火。”
宋言,“……”
没让她多说什么,他轻而易举的撩起她的裙摆,清凉之感很快袭来。
当他压着她在落地窗的玻璃上时,猛地意识到这是什么场景,宋言惊慌,连忙伸手阻止他,“别。”
“嗯?”身后头顶是他低醇似酒的声线,低低哑哑的,格外撩人。
宋言一张脸遍布酡红,心脏狂跳,憋屈又别扭地道,“在这里会被人看到。”
在十几层的房间,玻璃窗,虽然可能其实没人会注意这里,但屋内灯光明亮,万一被谁正好拿着望远镜什么的在观赏风景的人不小心看到了呢?
那岂不是一个现场限制级表演?
一想到会被人看到的画面,宋言顿时羞愤得无地自容,连拒绝也充满无措感。
傅寒深却不以为然,低头从身后咬了咬她耳垂,暧昧如斯,“你想得太多了,没人会注意这里。”
再者,两个人都穿着衣服,没人会看得见他们在做什么。
宋言剧烈摇头,“不行不行,我……唔……你----”
傅寒深显然不愿跟她在这个时候多费唇舌,在她开口拒绝时,就不加犹豫地闯了进入……
很多男人的心里通常普遍有一种变态的嗜好,太迎合的女人,久了会让人渐渐没了滋味,所以,看到宋言拒绝,傅寒深那种越是猎奇的心理,就愈发变态的浓厚起来。
旖旎刺激之感遍布了宋言的每一个感官,她忽然暗暗的想,很多女人一定都有受虐的体质,嘴上说着不行,但总敌不过身体的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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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没有多久又开始转入床上,一番翻云覆雨,颠鸾倒凤下来,两人几乎都累到身体力量流逝殆尽,筋疲力尽,空间里满是汗水跟某种彰显暧昧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宋言忽然有一种感觉,觉得傅寒深像是在发泄。
发泄着某种她不懂的情绪,像一头兽。休何余才。
她侧头,看向身边卧着的男人满头大汗的样子,张了张嘴想问什么,房间的门铃声却在这时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