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片和睦安详之中,杀戮却不期而至。
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吉多突然跑到祠堂来,向罗月松报告。
“队长,来了一队鬼子,有缅奸带路,正在山路上往村寨走,估计不用十分钟就到了。”吉多跑得气喘吁吁的。
“多少人?”月松递给吉多一杯水。
吉多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水,抹了一下嘴巴,说:“十几个。”
“没有迹象表明我们特战队在这个村寨里啊?难不成有人告密?”彪子望着月松说。
“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不然来十几个人,够咱们特战队塞牙缝儿?”月松马上做出了判断。
“那也得小心为上,有缅奸,当地人,能看出我们和寨民的差别的。”彪子说。
“说的是,吉多,你马上去报告瓦迪村长,请他组织好村民,笑脸相迎,能糊弄过去就糊弄,告诉村长,糊弄不过去,只要有我罗月松在,就不会让鬼子伤着寨民。”月松一手搭在吉多的肩膀上,耐心地交代着。
“是。”吉多敬礼比以前标准多了。
“去吧,别太急。”
吉多跑出去之后,月松马上对雷航说:“雷航,你去找超哥、鸣鹤,让他们组织兄弟们注意隐藏在寨民当中,既要保护自己,更要确保寨民安全,没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是。”雷航刚准备跑,又回身问,“队长,要不要把暗室里的长枪拿出来?”
“不用,十几个鬼子,老子带着兄弟们拿刀都弄死了,何况短枪都带在身边的呢。”月松很肯定地答道。
“是。”雷航跑出去了。
“彪子,你去找仁先,去兰护士那里,小福子最容易暴露,他腿上可是枪伤。”
“得了,你还不如直接让我当私人保镖,给你看家护院吧。”
“你小子什么德行,还老党员呢?”月松举手要去打彪子。
“好好好,我这就去还不成?开个玩笑就翻脸,真不愧是罗月松啊。”彪子躲开之后,从枕头地下摸出镜面匣子,藏在裤腰里,匆匆地向吉多家去了。
月松布置完之后,也不着急,点上一支烟,慢慢抽着烟,坐在天井边,看着屋檐上两只麻雀在嬉戏打闹。
“当当当”,外面响起一阵铜锣的声音,接着就听见有人用缅语喊话:“各位寨民,皇军光临,请各位寨民到戏台前集合,皇军长官有话要讲。”
月松这阵子努力学习了缅语,基本上听懂了这几句话的意思,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儿。
奶奶的,都说汉奸可恨,人人可诛之,怎么缅奸跟汉奸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竟然也是敲锣喊话,也是戏台前集合,也是皇军讲话,估计机枪也同样是架起来了吧,狼狗绳子牵在手上了吧。
月松揣上镜面匣子,大摇大摆地去开会去了。
来到戏台前,一个鬼子少尉双手杵着武士刀,站在戏台上,四周分散站着十二个鬼子兵,还有三个鬼子兵站在戏台上。
寨民们大多已经到了,乱七八糟地站在戏台前,瓦迪村长在两个年轻寨民的保护下,站在最前面。
特战队的兄弟们基本上都到了,混杂在寨民当中,只要不开口说话,也很难分辨得出来,超哥和彪子分别站在两边,孙仁先站在彪子身边,没有看见小福子,也没有看见杨瑛和兰护士。
月松心里大致明白彪子是怎么安排的了,不过还是有些许的担心,只是这会儿也只能如此了。
月松随着陆续过来的寨民走进了人群里,安静地站在那里,等着鬼子少尉开口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