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月松白欢喜了一场,原本以为日军的重火力会开火还击,趁着两方对战的时候,捡几条大鱼,狙杀几个鬼子机枪手玩玩,谁知道一轮精准的炮击下来,明面上的几个火力点都差不多被清除了,机枪大杀天下的时候,鬼子们为了守住关键隘口,根本就没有露头还击。
枪声停止之后,四周一片寂静,天色也恰到好处地黑了下来,蚊子倒是开始活跃了,这会儿灌木丛里待着不仅狙不到鬼子,反倒是喂饱了蚊子。
“哎,白忙活了,超哥,段二,咱们回去吧。”月松悻悻地说。
“是。”这俩哥们儿也有些失望,只好跟着罗月松,摸着黑往回撤。
一路上三人都不说话,因为月松心情不畅快,超哥本来话就不多,段二也只好沉默不语。
回到驻地,月松一屁股坐在地上,闷不吭声地用芭蕉叶挡住烟头的火焰,偷偷抽了一肚子的愁闷。
“骡子,回来了,狙杀了几个鬼子?”冷酷仁拿了点吃的过来。
“鸭蛋。”月松没好气地答道。
“哎呀,你刚才是没到113团前沿阵地去看啊,一百多挺机枪同时开火,那才叫个震撼,要我说,新38师就是主力团,也不应该有这么多机枪啊。”冷酷仁在一边撕着烙饼吃。
月松无语,继续抽烟。
“吃啊,忙活了一天,你不饿吗?我都快饿死了,哎,吃点烙饼,喝点泉水,还蛮舒服的嘞。”
月松挪了一下身子,背对着冷酷仁。
“不过我还是没完全搞明白,刘团长手下也就一千人的样子,偷偷急行军赶来救急,为啥不突然袭击,却要摆出这样的阵势,搞得像是一个师要展开正面进攻一样,这到底是阴谋呢,还是阳谋呢?”冷酷仁喝了口水,从月松手里拿过香烟,抽了两口,又塞到月松手上。
月松抽了两口,把烟屁股按进土里,顺手翻了点土盖上。
“我觉得夜袭渡口,一举拿下倒是挺好的,可是刘团长说这么一闹,鬼子肯定会防备夜袭,而且国军也不擅长夜袭,我觉得吧,刘团长分析得有道理。”
“你他妈的怎么左也是有道理,右也是有道理,你个脑袋里装的全是屎吗?”月松提高了嗓门,冷不丁地冲着冷酷仁骂道。
冷酷仁先是一愣,接着就问:“骡子,你这是吃了火药了?没事儿你冲着我吼什么呀?”
“老子就吼你了,怎么地,不服?”月松忽然站起身,一把就抓着了冷酷仁的领口。
“罗月松,你放开少爷,蹬鼻子上脸是吧?”冷锋一下子就窜过来了。
“有你什么事儿?不是受伤了,老子现在就收拾你。”罗月松冲着冷锋去了。
“你——”冷锋正要发脾气呢。
“有你什么事儿?受伤了就一边待着好好养伤,我们兄弟俩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掺和了?一边待着去。”
冷酷仁这么一吼,冷锋没敢再吱声了,一脸的不服气,歪着脑袋,捂着胳膊,坐到一边去了。
“骡子,被跟冷锋一般见识,他是属驴的,就是欠我收拾,来啊,把烙饼给吃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不吃。”
“真不吃?我可告诉你啊,刘团长打仗真真假假的,谁知道今儿晚上会不会给我们派任务呢?”
“派任务?你的侦察不是做到了完美无懈吗?还派什么任务?”
“不大规模夜袭,也许小规模夜袭呢?”冷酷仁一脸神秘地说。
“那叫骚扰,疑兵之计。”
“对啊,疑兵之计,当然最好是你这样的特战队去最合适啊。”
月松掏出一支烟,脑袋瓜子却在飞快转着。
“别抽了,先把肚子搞饱再说。”冷酷仁把烙饼塞到月松手上,把烟给抢过来了。
月松把烙饼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啃着,转身对雷航说:“雷航,水。”
“来了。”雷航把水壶递给月松。
月松“咕咕咚咚”地喝了一大口,爽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