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平日里,跟地司寇交好的工部部长蔡司恒,都忍不住唾骂道,“古木达你简直忘恩负义!你可是忘了,早年你奄奄一息时,是谁救的你了!?”
“地司寇,你居然背叛吾王?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么,如果没有王,哪里有你如今的辉煌?!”
“混账!猪狗不如,我本以为,你昨日为难少主,是因太过效忠于王,想要考验看看,少主是否有继承王任的能力,没曾想,你竟如此黑心!”
现场的神臣们个个义愤填膺!骂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且还都不是装的,个个都是真痛心,真唾弃。
这倒是让容墨兄弟四人都有些没想到,毕竟这些个神臣不管怎么看,都还是不那么服气容墨的样子。
可他们兄弟四个却不知,对于须弥山这些神臣而言,他们虽然会思忖考量着容墨的能力,却坚决不会让人真伤到容墨的性命!
因为……
在他们的心中!他们的王,是他们誓死效忠的对象,王的一切!他们自然都会誓死守护到底。
也正是因为,在他们的心中!他们把他们的须弥王看得很尊贵,至高无上,所以对于王的继承人,他们才会有很多的期盼和考量。
其实说白了,那就是在他们的心中,他们的王!无人可替代,哪怕是王的子嗣,也无法替代。
所以……
当容墨出现时,才会有那么多人,并不是那么情愿看到他,因为他是顶着“继承人”的身份来的须弥山,而不是单纯的“王的子嗣”。
于须弥山的诸多神臣而言,他们并不想换王,王这么好!这么强大,为何要换?他们不需要什么继承人,他们只要他们的王。
可这些话,他们不敢对着他们的王说,于是才有了,地司寇带十八旗将士刁难少主的一幕。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会赞同地司寇的暗杀行动!他们是不想王退位,让子嗣继承王位,但——
“地司寇,你简直不配呼吸!你怎么能,怎么敢暗杀少主?少主身上,可是流淌着王的血脉啊!”年纪最大的吏部部长赵丞,他都痛心疾首的哭了。
地司寇被谴责得满脸惭愧,眼中有泪,可是……
“我真没有。”地司寇忍着泪花,语气虽然不够铿锵,却也算十分坚定的说,“我真没有想过要杀少主,我只不过是觉得,他区区一个黄毛小儿,如何能领导我?领导须弥山?”
“那你就能暗杀少主?”阎程立痛心骂道,“我本以为,你地司寇也就是横,蛮!糙罢了,没想到你还如此恶毒。”
“阎程立,你他娘的少冤枉老子!老子身为古神之王,顶天立地,做过的事,从不否认,但没做过的事,老子也坚决不认!”地司寇实在恼了。
龙帝却失望之极,它没阻止诸神的唾骂,便是想看看,这地司寇还有没有点良心,知不知道悔恨。
结果,这糙汉子居然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还一口死咬着不认罪,还当这样就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地司寇,本帝原也以为,你虽有种种不是,心却是忠于王,忠于须弥的,倒是本帝看错了你。”龙帝摇头痛叹。
地司寇一听,更是急得不行!有种哪怕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之感,可他真的没有行刺少主啊!
可此刻的容墨已拍板定案道,“龙帝叔叔,劳您先将地司寇收押,等父亲出关,让他判决。”
“此等叛逆!当即刻处死,以免夜长梦多。”阎程立却提议道。
但一直沉默的玄司寇,却忽然开口说道,“此案还有疑点,处死之言,不忘妄断,比如天司寇也中了龙摧掌,当如何解释?”
“玄司寇所言极是。”戚风跃刚才一直没说话,就是觉得天司寇身上的龙摧掌有问题,天司寇可是刚被打伤。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天司寇也中了龙摧掌?难道龙帝刚刚趁众人不注意,分身去一打了天司寇?
可龙帝为什么要这样做?
众神臣都因戚风跃和玄司寇的话,下意识看向了龙帝。
对于龙帝,诸神臣都很信服,在他们心中,除须弥王之外,龙帝便是须弥山的二把手,所以当它说地司寇是叛逆时,没人质疑,基本都认定了地司寇就是叛徒。
当然了,这也和地司寇自己前言不搭后语,被诈出了“心里话”的缘故,两相作用之下,大家自然都认定地司寇不是好货。
哪怕是出来质疑的玄司寇和戚风跃,她们也相信,地司寇不干净,但天司寇又是怎么回事?
而这一点,龙帝其实也有疑问,不过它知道的内幕比诸神臣多,它本能的断定,应是地司寇搞的鬼,只等审完了地司寇,便能真相大白。
然而——
“呵!”无法反抗的地司寇却冷笑连连的说,“虽说事到如今,我所言,你等多半不信,但若真有叛逆,那人必是天司寇!我古木达是帮他疗伤,才沾了龙摧掌气息。”
“……”!
现场一寂,倒不哗然了。
在场的人,毕竟都是老辣之辈,初时听到龙帝说地司寇是叛逆,都本能的义愤填膺,没有思考太多。
但现在情况一转折,倒是让他们都本能的动了脑子,细细思量起来,自然就发现了,这桩事的各种古怪之处。
容墨也像是才想到这些疑点的,看了看地上的天司寇,看得——
那梁钊荔顿时就炸了!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天司寇已有了动静的“咳”了一声,并微微睁开眼来了。
“父亲!”梁钊荔松了一口气,内心却有些复杂。
梁钊源倒是高兴得很纯粹,“父亲!你感觉如何?”
“还……”天司寇本想说“还好”。
被龙帝抓着的地司寇,却凶神恶煞的盯向了他,此时此刻的地司寇!当然已经想明白了,他被嫁祸的种种。
念及于此,地司寇已石破天惊的吼道,“天司寇!你也莫要装了,你昨儿是行刺少主被伤,而不是如你骗我所说的那般,乃是被龙帝逼供而被重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