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打从楚王进了新房后,莲枝便带着几名婢女守在屋外,等待传唤。
可是等来等去都没见传唤,反而里头响起了一些动静,几名婢女听了那动静,顿时局促了起来。见此,莲枝便让夏荷几人退了出去,只留了自己和莲芳在外间候着。
夜,静悄悄的,也越发显得里头动静有些骇人,莲芳有些坐立不安的,不时往里面门那处瞅上一眼。
“莲枝姐姐,你说殿下会不会在欺负娘子,若不然怎么娘子哭了,咱们要不要进去问问?”莲芳压低了嗓门问。
莲枝脸红彤彤的,听莲芳此言,赶忙小声斥道:“你胡说什么呢,那啥、殿下并没有欺负娘子。”
“可娘子都哭了,娘子自长大以后,还从没有哭过呢。”
是啊,自打娘子长大以后,还从没有哭成这样的。余大娘只交代这洞房花烛夜会发生点儿什么,让她们就在外面守着,可没说这洞房花烛夜新娘子会哭,难不成楚王殿下真得欺负娘子了?还是殿下有什么怪癖?
不知怎么,莲枝突然想起以前做小婢子时,听厨房那些仆妇闲聊所讲过的事情,例如某某某身有残疾,总是虐打自己浑家,还例如某某某不中用,在榻上总是喜欢折腾人,把自己浑家折腾的哭天喊地的。
莲枝年纪比莲芳大上一些,所以也比莲芳懂得多一些,可她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又哪里懂得这男女之事的内里。
见莲枝面露犹豫之色,莲芳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不行,我还是要去看看娘子,哪怕殿下是皇子,也不能这么欺负娘子啊。”
莲芳虽是这么说,到底脸上还是带着胆怯之色。那里头的不是别人,是姑爷,更是当今的皇子楚王,惹怒了楚王殿下,他吹口气儿就足够让自己死几百遍了。
莲枝一把拉住她:“你还是不要去添乱了,娘子要是有事,她肯定会叫我们的。常总管不是交代过咱们,若是里头没有召唤,是不允许咱们乱闯的。”
常顺确实说过这话,也是给楚王腿愈做些遮掩,且楚王的秉性他了解,不是心腹之人从来不让人往自己身边凑,即使如今有了王妃,恐怕这秉性也不会改,他说这话也是点拨这几个初来乍到的婢女。
莲芳面露沮丧之色,叹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还有一句话莲枝没有说,她方才觉得娘子是在哭,可听着听着又觉得不是如此。其实她也不太懂这些,就是觉得里头的声音让她听了有些心慌慌的。
“算了,我去找余大娘问问,她比咱们懂得多,也能寻出个章程来。”
这次莲枝倒也没阻止她,莲芳轻手轻脚的走出了这间屋子。
莲芳去得快回来的也快,不多时,便一溜烟的回到了莲枝身边。
“余大娘怎么说的?”
莲芳的脸红红的,红得似乎要滴血也似:“余大娘说让咱们不用管,在外面候着就是。”
她没有说余大娘先是骂了她几句,之后又对她进行了一番关于夫妻之间伦敦知识的普及,如今莲芳倒也有些懵懂知晓为啥里头是那种动静了。
内室中,此时的楚王若是知晓外面守着的两个婢女竟会操心如此之多,甚至不惜去求助她人,估计这会儿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过此时他也顾不了这些,方才一时激动没收敛住自己的动作,明知晓她哭着喊疼,却依旧不管不顾折腾了一番。其实楚王也不是不管不顾,他也知晓女子头次都是不会舒坦的,他想着也许等会儿就好了,谁知待他恍过神儿来,身下的人还是哭得可怜兮兮的,让楚王即是觉得尴尬又是觉得有些心塞。
“好了,别哭了。”楚王清了清喉咙后,僵着脸道。
他伸出手来将埋在枕头里的人儿翻了过来,见她小脸儿哭得通红,脸上满是泪水,顿时一阵无奈上了心头,伸手替她抹了抹眼泪。
“本王也不是故意的,女子头次都是这样,以后就好了。”
僵硬的脸皮下隐藏着窘然,楚王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竟然去和一名女子解释这个。
“我让你停停,你就是不停……”九娘哽咽指控。
“本王没听见。”
楚王才不想说他其实是停不下来。
楚王现在很怀疑大婚之前她身边的嬷嬷是否给她讲解过这个,不是说每个女子出嫁前都有压箱底吗,怎么他的新婚之夜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反而倒是哄着小娇妻让她不哭。
九娘才不信楚王没有听见,因为她听见他让她忍忍,可这一忍就是忍了许久。
九娘并不是不知事的雏儿,上辈子她也是嫁过人的,她也知道女子头次都会痛那么一次,她已经做好准备会痛了,却万万没有想到会痛得那么厉害。她都哭着喊疼了,他还是一个劲儿撞她,像似要将她撞散了也似。她心里委屈,又害怕等会他还要折腾自己,这一哭就刹不住车了……
“好了,不准再哭。”楚王板着脸道。
九娘也意识到再闹下去,恐怕楚王要生气,赶忙噤了声。从一旁随意捞了一件衣裳,胡乱去擦脸上的泪水。
楚王见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中顿时一软,眼中闪过一抹懊恼之色,将她抱了过来。
“下次本王注意些,现在还疼么?我让常顺去召刘太医?”
九娘顿时脸一红,忍不住翻了他一眼。新婚之夜为了这事召太医,她明天大概不用去见人。
“这会儿不疼了。”她缩在他怀里,小声嗫嚅。
楚王这才放下心来,将人抱在怀里躺好。静下来之后,才感觉到一袭馥软贴在自己身上,想着方才那满手滑腻的触感,不禁有些心痒难耐,大掌安抚似的在对方脊背上轻轻游移。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解了那难耐,谁知反倒燃起了火苗,一发不可收拾,不自觉中游移的范围慢慢扩大,袭上了那妙不可言的香软处。
九娘呼吸一紧,绷着嗓子小声道:“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楚王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手里捏了一下,依旧没见停下。
就这么揉着捏着,很快九娘便感觉到身后有些不对劲儿了,她带着哭腔道:“殿下,妾身困了。”
“……”
“表哥——”
炙热的气息在耳边浮动,烫得她两眼发晕。
“妧妧,再容本王一次……”
*
天刚破晓,东方的天空刚泛起一抹鱼肚白。
清晨微弱的光亮透过窗纱探入室内,龙凤花烛依旧燃着,照得一室晕黄。床榻那处,□□掩盖在红缎被及纱帐之后,只能从半遮半掩的空隙之后才能看见,榻上似乎交缠着两个人。
即使是在睡梦中,他也依旧霸道的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一只手臂做枕环着她的玉颈,另一只手则探在被中搁在她的纤腰之上。
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人声,楚王眼皮子颤动一下,却是并未睁开双眼。
鼻息之间全是她的发香,他不禁将身前的人儿又往怀里紧了紧,被下的大掌却仿佛有记忆也似,毫不犹豫的在对方光滑的背脊上轻抚了起来。
怀里的人抗议似的咕哝了一声,楚王睁开双眼,见怀里人光洁的玉颈上红樱点点,顿时眸色一暗,靠了过去。
屋外的人声更大了一些,楚王不悦的停下自己的动作,同时九娘也迷迷糊糊的醒了来。
“莲枝,几时了?”
话音刚落,九娘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她睁开眼睛看向一旁的楚王,想起昨晚,脸顿时一红。
“殿下,快到辰时了,奴婢奉命前来收元帕。另,您也该起了,上午还要带着新妇进宫面圣。”门外,一个年老的女声响起。
九娘也顾不得脸红了,赶紧抓了一件衣裳披上,自楚王怀里退了出来。
却说,昨晚莲枝同莲芳守了一夜,眼见外面天色大亮,莲枝便出去吩咐下面准备主子起身后要用的一应物什。小翠和小灿也过来了,莲芳见此便回屋洗漱更衣,也免得待会在主子跟前露出不雅之态。
就在这时,来了几名宫中女官打扮模样的人,二话不说便要越过小翠两人,往里头闯去。小翠和一般婢女不一样,别说这会儿里面还没见动静,就算有了动静,主子没发话任何人都不得前去打扰,便将几人拦住了。哪知这几名女官态度十分跋扈,因此便争了两句,也是这个动静惊醒了屋中人。
这几名女官既然敢在楚王府如此嚣张,自然有其嚣张的本钱,乃是楚王大婚之前宫里派过来。打得名头是楚王府没有女眷,前来帮衬楚王暂时管理内宅打理内务。
其中领头的姓刘,乃是尚服局里的一名女史,其他几人则是她手下几个不入等的女官。
“殿下和王妃起了吗?”
“还未。”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就不知道提醒下主子?”刘女史一面指责,一面就往新房那处闯,小翠自是不容她闯过,当下便拦住了。
刘女史气得脸色铁青,随同她一起前来的几名宫人见此,便扯着嗓子斥道:“还不退开,刘女史可是陛下亲自派来替楚王殿下打理内务的。”
小翠板着脸道:“奴婢只知晓主子未传唤,便不得随意打扰。”
刘女史几人既然是来打理内务的,自然对楚王府内人员进行过一番了解,楚王府里可没有门口守着的这几名婢女,那么不用说必是新王妃陪嫁过来的人。
新王妃出身萧家,又有县主的封号在身,但刘女史并不认为这新王妃会愿意得罪自己。且不提她乃宫中之人,又是经过陛下同意并经由萧皇后的手指派过来的人,在楚王府里除了楚王殿下这个主子外,即使是这新王妃也得敬着她。
尤其她身负验收元帕重任,必然要赶在新妇入宫之前将此事办妥了。
“你这贱婢,胆子好大!”
收到刘女史的眼色后,她身后的两名宫人便一面斥骂,一面涌了上来,想将小翠止住。
小翠和小灿两人听说这几名女官模样打扮的人,乃是当今赐下的,即不敢还嘴也不敢还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女史靠近新房。
刘女史通唤后,便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眼见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正准备再去叩门,眼前两扇紧闭的房门便被从里打开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门内坐着轮椅的楚王,赶忙低头退了一步,躬身道:“殿下大安,奴婢前来收元帕。”
楚王没有理她,瞥了跟过来的小翠和小灿一眼,道:“你俩进来。”
之后便转着轮椅进屋了,刘女史本要跟上去,却被小翠眼明手快地拦下。
“刘女史请稍候。”
眼见门再度虚掩上,刘女史消瘦的脸抽搐了一下,她身后的几名宫人正欲说什么,却被她脸上的厉色制住。
不多时,小翠便出来了,手里捧了一个檀木盒子。
“殿下吩咐了,还请刘女史验过之后,送还回来。”
刘女史干干的点了下头,将盒子放入身后一名宫人的手里,望了一眼小翠身后的房门,道:“警醒些,别耽误了入宫的时辰。”
屋里,九娘窘迫不已的拢着身上的薄衫坐在榻上,从小翠进来收拾元帕,她就没抬起过头。
小灿轻手轻脚的将垂下的帘幔用金钩挂起,另一边楚王也自己起身穿戴好衣物,重又坐回轮椅上。小翠走了进来,连同小灿两人将九娘搀扶进了浴间。
这浴间一旁还有个独立的小间,里面单独配有锅灶,热水是早就烧好温着的。小翠打来热水,将水注入浴桶中,便服侍着九娘入了水。
泡了一会儿,似乎浑身酸痛都缓解了不少,小灿拿着帕子帮九娘擦身,不敢去直视她身上已经泛起紫青的印子。
泡完澡,擦干了身子,又些许擦了点药,九娘仅着中衣便出去了。
出去后,楚王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仅是莲芳带着夏荷几个正在整理床铺。九娘去了妆台前坐下,任小翠给她按摩头部并帮她梳头,顺便询问之前外面发生的事。
听完小翠的讲诉,九娘皱起眉头,到底她刚入门,对楚王府内里具体也不是十分了解,便暂且放下,待之后询问过了楚王再说。
“娘子,早膳已经备好了,殿下正候着您呢。”莲枝走进来,道。
九娘面色一红,点了点头,展开双臂任小翠帮她环上腰封,又去了镜前端详了一下自己仪容,方才往外间走去。
今日要去宫中面圣,自然不能等闲视之,九娘穿了一整套王妃冠服。去了外间,见楚王也是一身齐整,她低低的叫了声殿下,便去了楚王身边坐下。
食不言寝不语,两人默默用膳。尤其经历了昨晚,不知怎么,九娘面对楚王时总觉得有些窘然,也不敢抬头去看他。
用完膳,漱口净手又稍作休息片刻之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便张罗着准备进宫。
九娘和楚王同坐一辆马车,上了车后,九娘便老实的坐在一旁,也不敢与楚王搭话。
楚王拧着眉看她,半响,伸出手拉过她。
“羞了?”
九娘结巴了一下:“哪、哪有啊?”
楚王瞥了她一眼,“既然没羞,见着本王怎生这么安静?以往可没见你这么安静过。”
意思就是说她以往很聒噪了?
九娘努力回想,她以前哪有很聒噪,要有也是很久以前为了巴结他特意表现出来的。
九娘哀怨的瞅了他一眼,只是不做声。
“还疼么?”楚王握住她想要抽回的手,手指轻搓了一下她的纤白的指尖。
九娘脑袋轰的一声炸了,愣是答不上来。见她吃惊的样子,楚王毫不以为然,淡道:“你还是太瘦了,若是再丰腴一些,就好了。”
九娘下意识的瞄了下胸前,虽然王妃的冠服质地很厚实,也显不出女性柔美的身段,但从她这里看去,还是能看出一些凸起的弧度。
‘太瘦’这个词,是九娘两辈子最大的痛楚,虽是在余大娘的调养下,她早已今非昔比,可比起时下流行的丰腴美人,到底还是身材单薄了些。
他是嫌弃她瘦了?
想着昨晚他那么折腾她,换来的却是这么嫌弃的一句,九娘顿时心堵极了,又羞又恼道:“嫌弃我瘦,你去找胖的去。”
楚王拧着眉,不明白她为何是这种反应。
想着昨晚闹腾成那样,之后那次她虽没有哭得像第一次那么惨,到底还是抽抽搭搭的直推他叫唤疼。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这样,尤其他刚食之入髓,楚王即使是个再没经验的,也知道这鱼水之欢乃是两个人都享受的事,怎生到了他这里反倒成了他的享受,她的折磨。
难道真是没经验所致,还是其间出了什么问题?
于是之前楚王消失那会儿,便是他私下里将刘太医召来问话了。
刘太医乃是楚王的心腹,为楚王治疗腿疾多年,由于楚王的腿疾时不时经常会复发,所以常年跟在楚王身侧,自是随传随到。
一大早上刘太医遭受传唤,还是殿下新婚第二日,刘太医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谁曾想到楚王召他来竟是为了问他这种事。
他一个老头子怎生好当楚王说这些,别看刘太医人老脸皮粗,可他也是会害羞的,便努力的用老脸皮去遮掩心中的那抹窘然,含含糊糊对楚王说一般女子头次都是如此,之后便好了。至于王妃为何会反应过大,大抵是因为身体瘦弱的原因,女子瘦弱到底要比女子丰腴承受力差了那么一些。
楚王便将此话听进了耳里,才会有‘太瘦了’之说。
他哪里知晓,‘太瘦’一词,上辈子就是九娘的痛脚,之前楚王也对九娘说过此话,甚至还特意将余大娘派过去给九娘调养身子。九娘还只当楚王喜欢丰腴的女子,嫌弃自己瘦,才会跟他闹腾起来。
女人心,海底针。
楚王也琢磨不透这女人心中弯弯绕绕的想法,索性便不去想了,用行动来表示自己没有嫌弃她的意思。
“本王没有嫌弃你瘦,至于——去找什么胖的,以后不准再说。”
九娘也是个识趣的,自然不会为这种事和楚王继续闹腾,倒是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要多吃些暂且不提。
马车一路驶入内廷方才停下,两人下了车,常顺推着楚王,九娘跟在一旁亦步亦趋,一路往里头行去。
先去了紫宸殿,承元帝忙于政务,只是见了他们一面,便让他们去和鸾殿拜见萧皇后了。和太子大婚那会儿简直不能同等论之,不过大家俱都了解承元帝的秉性,倒也没有人敢质疑什么。
和鸾殿里,萧皇后、刘贵妃以及承元帝几名生养过的妃子,俱都在此处候着。自然也少不了太子、赵王、成王、齐王夫妇,以及年幼的梁王。梁王今年十三,乃是钱妃所出,钱妃出身不高,所以梁王母子两个在皇宫里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存在。
九娘上前叩拜了萧皇后。
萧皇后不敢当太子妃的婆母,可不代表她也不敢当九娘的婆母,尤其楚王算是她一手养大的,这个礼她自然受得。更何况若论亲戚关系,她也算得上是九娘的姑母。
萧皇后坐在凤座上,笑盈盈的受了九娘这一拜,并赏了她见面礼。之后九娘又与刘贵妃等几位嫔妃见礼,以及和赵王这几个哥嫂见礼。到了梁王,自是梁王同她见礼,九娘也给了梁王见面礼。
这么一番下来,整个见礼过程才算完。
萧皇后十分善解人意,并未对楚王夫妇二人多做挽留,而是让他们回府歇着去。毕竟昨日才大婚,今日一大早又忙着进宫面圣,是个人他也会疲累。
楚王和九娘也未做矫情状,便张罗着出宫去了。
和鸾殿
太子等人俱都各自散去了,萧皇后只留下了成王说话。
“那边报上来了吗?”萧皇后瞅了身边宫人一眼。
那宫人躬身禀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刘女史那边已经报了上来,元帕验过无误。”
萧皇后面露沉吟之色,成王也是同样的表情。
片刻后,成王道:“那么就是说,老五他没什么问题,那些流言都是假的了?”
萧皇后挑眉一笑:“这可不好说,这种东西也是能作假的。”
成王不知道想到什么皱起眉头,旋即又放松开来:“不管怎么说,多一个人,多分去一份注意力,也免得父皇总是将注意力都放在我们身上。这番我看他如何是好,太子是个不中用的,他总不能拉着不让我们生儿子。”
那个他,自然指的是承元帝。
“母后,刘女史那边你让她多注意着些,楚王府那边该埋的钉子要埋,万万不能让老五赶在儿子前头。尤其这人啊,一旦能多了点什么想头,便免不了会多思多想,是时给咱们拉拢老五增添了阻碍。”
“这还用你说,母后自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