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谷夫人的神色微微变化,她缓缓地垂下眸,过了一会才发出一声低笑“看来你很喜欢他。”
阮淮抿了抿唇角,很认真地点了头,缓缓地说“我是,很喜欢。”
很喜欢顾予棠。
也最喜欢顾予棠啊。
然而,药谷夫人却仍然对阮淮这份感情不看好,她看着阮淮说“阮淮,好好的活着不好吗?为了一个男人,你要把自己的一生都断送了。他是当今的北昭陛下,你可能当得了他一时的宠妃,却不可能是一辈子的宠妃,最重要的是,他并不肯为了你死。”
阮淮听完药谷夫人这番话,也并未多作思考,看着药谷夫人,遵从内心说道“他是北昭的陛下,我是他唯一的皇后,他不会有别的宠妃,因为他比谁都怕我难过的。并且,我不用他为我而死啊,没有人有权利要求一个人为谁而死。他陪我跨过陵江,走过遍地荆毒,来到了药谷,夫人,并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勇气的。”
阮淮说到这里,抬头望窗台外望出去,在顾予棠看不到的角度里,顾予棠站在院外白墙的树下,他身形仍是挺拔俊逸,冷峻的脸庞透着几分愁色,正亟待地盯着院门里,生怕她有什么意外似的。
阮淮看了一会,眼角微微地发热,她用力抿住唇,缓了好一会才稳住声线说“我也不用向你证明他值不值得喜欢,我知道他值得就够了。”
药谷夫人盯着阮淮看了很久,终于又收回视线,并没有说什么,面无表情地接着酿酒。
“夫人,阮淮很想知道,除了那个办法,我还能不能活下去?”
“不能。”药谷夫人道。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阮淮其实也知道希望渺茫,可是顾予棠说要试一试,她就只好选择抱着这一点希望,哪怕药谷夫人掐灭了最后的这一点希望,阮淮也认了。
药谷夫人有些烦躁地眯了眯眼说“没有。”
阮淮轻轻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想了想,对药谷夫人轻声说“夫人,若是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了,我想求你一件事,就是,你能不能骗陛下说你有办法救我啊,我想着,左右活不了多久了,我想开心一点陪着他,不想最后的日子里,看到他一直难过。”
话音刚落,砰地一声,药谷夫人把酿到一半的酒罐重重搁回案几,冷着脸站了起来,往外走的同时,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跟我来。”
阮淮愣了一愣,原本泛着水雾的桃花眼微微有了光亮,连不迭跟了出去。
院门打开,药谷夫人一出门就看到了几乎是站在门边等着的顾予棠,她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就往外走。
顾予棠看到阮淮跟出来,第一时间拉住了阮淮的小手,正要跟阮淮说什么,阮淮却不得空解释,赶紧拉着他追上去。
顾予棠尚且不解的被阮淮拉着走了没几步,走在前头的药谷夫人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不知道阮淮怀着身孕吗?抱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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