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顾予棠让苏太医也过来了,并且把徐亚今的方案给苏太医审查过一遍,看到苏太医也是认同这种疗法可行,顾予棠方才有了些许底气。
不过,在开始进行服药治疗之前,顾予棠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顾予棠命人取来了纸笔,他在纸上提笔写下几字,尔后交给苏太医,叮嘱他:“等朕醒来,记得把这个拿给朕。”
苏太医见陛下如此郑重其事,也不敢怠慢着,仔细收好了,向陛下再三保证会还给他的。
顾予棠这才稍稍安心躺了下来。
因为服用过药,顾予棠很快就阖上双目缓缓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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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里,阮淮并没有再到处瞎跑,她大多时间都蹲在铸造场监工。
说是监工,其实只是想找个事情让自己分点心。
然而她连这点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晌午在铸造场里不小心被烫伤了手指,疼得阮淮受不了。
那会儿工人们刚坐下来吃饭休息,阮淮也没有麻烦人,自己简单包扎了下就去医馆找湛西扬了。
“湛大哥,有没有烫伤膏?我手被烫伤了。”一进医馆,阮淮连招呼也没打,直接过来问药了。
阮淮急得眼睛都红了,看得出来疼痛难忍。
湛西扬瞅了一眼急红眼跟只兔子一样的阮淮,查看了下她受伤的手指,忍着笑去帮她拿了烫伤膏,又把她拉到医馆后面的院子里,带她冲洗了下手指,这才给她抹药包扎。
阮淮直吸气,“疼死我了……”
“正常人应该不会往火坑里凑吧?你这得凑得多近啊?”湛西扬帮她手指缠好纱布,没忍住挪揄了她两声。
对此阮淮只声称自己是不小心,其他概不多言。
等包扎好伤口后,阮淮照例付了钱要走人。
“回来。”湛西扬拿了张干净手帕,一边不紧不慢地擦拭手指一边对转身要走的阮淮说。
阮淮顿了顿脚步,踌躇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转身坐了回去。
湛西扬把擦过的帕子放到一边,也坐了下来,叫阮淮伸手。
阮淮冷着脸把手伸出去,放在脉枕上。
“袖子挽一下,你这病人怎么这么不听话的?”湛西扬抬眼颇是不满地训了她一声。
阮淮只得又把小手收回来,挽起袖口,这才又把手腕伸过去。
湛西扬给阮淮把脉了一会,又看了一眼坐在对面一副看似神情淡然模样的阮淮,轻笑道:“思绪不宁,这两天没睡好觉吧?”
阮淮淡淡地应答:“没有。”
“跟湛哥哥就别硬撑着了。”湛西扬把手收回来,说,“回去好好养一养,自己身体什么状况心里没点数吗?”
湛西扬说着,起身过去药柜那边亲自帮她抓了几副药,拿给她,叮嘱了下她服用方式。
阮淮低头看了一眼放在面前的药,动了动嘴唇说:“我没说要喝这个……”
湛西扬笑:“那你就当是为了调养自己的身体才喝的。”说着,抬手碰了一下她头,“听湛哥哥的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