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这下听明白湛西扬的意图了,这确实并非什么坏事,阮淮只是思忖了一会,便答应了湛西扬。
不过阮淮并未想到的是,远在京都的那位新帝,忍了两个多月,还未完全适应下来,便从李樯的每日情报中得知,阮淮近日跟陵江的一位首富公子走得很近。
两人不仅一块游过船,还一同去过酒楼,你来我往的日渐相处融洽。
新帝扮演了两个多月的不打扰不破坏的苦情人设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崩塌。
顾予棠当日就宣了苏晨入宫。
苏晨被紧急召进宫里的时候,还以为朝中是出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毕竟自打顾予棠登基以来,苏晨就没见顾予棠像今日这样急召过他。
到了政和殿后,苏晨刚行过礼,座上的顾予棠便不咸不淡地问了他一句:“你之前说,你要去一趟陵江,会一会那家商行的老板,是吗?”
“……”苏晨没想到新帝所谓的要紧事是这件事,一时有些怔然,须臾才颔首道:“正是,微臣想过几日去的。”
顾予棠不紧不慢地启唇道:“朕替你去吧。”
苏晨:“……陛下,只是一个商行老板,应该不必如此慎重吧?”
顾予棠坐在座上,神情间还透着浑然天成的冷傲自矜,听到这话,也只是淡淡地睨了他一眼,道:“买进军营里的武器是给将士们用的,岂能不慎重?这事就这么定了。”
于是,三日后,顾予棠把朝中紧要事务处理完毕后,带了些人,以微服出巡的名义,去了一趟陵江。
去的时候,顾予棠是走的水路,沿途关卡威慑于他的号令,皆知京都有一位大人物要出行,一看到他那艘奢华庞大的的官船,问都不敢问,令其一路通行无阻。
也正因此,原本需要花费上四五日的行程,顾予棠只用了两日半的工夫,便在陵江码头靠了岸。
抵达陵江的第一件事,顾予棠接见了这两个多月以来一直驻留在陵江给李樯传递消息的线人。
顾予棠原本是坐在一家客栈里慢悠悠喝着茶,听着线人禀报。
线人说,阮淮在半个时辰前又和那位首富公子上了一艘富丽堂皇的船游江去了……
顾予棠面无表情扔了茶杯,下令道:“即刻查封那艘船,让船上的人全部下来。”
李樯和松权听完新帝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去通知陵江的知府查封那艘船。
知府得知是京都上面的人过来了,吓得还以为那艘船真的藏了什么军火,当即让人去查封。
与此同时,新帝重新上了自己的那艘奢华官船,身姿矜贵清挺的站在顶层甲板,居高临下地俯视被查封靠岸的那艘船,看着那艘船陆陆续续走下来人。
新帝的身后,两名贴身侍卫正在窃窃私语。
松权小声问:“陛下怎么说查封就查封了?”
李樯小声答:“你懂什么,这叫惹不起的官僚主义。”
话音刚落,新帝的冷光刀子斜瞥过来,两人瞬间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