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棠完完整整地听完了阮淮的阐述,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就只是很平静地说“知道了”。
那于阮淮而言,却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种感觉。
好像是悬在心头上的刀刃,它终于是落下来了,却又发现刀刃化成了一团棉絮,是温柔的,一点锐利的形状都没有的。
她忍不住要把头抬起来,看着此时此刻顾予棠一副沉淡老练的表情,嘴角不由轻轻地勾起,声音轻软地问:“不生气啊?”
“怎么会不生气。”顾予棠声音比她还轻,垂眸看了看她,又把她缓缓用力地抱进怀里,温热的呼吸扑落在她眼睫和鼻尖上,隔开了晚风的寒凉。
他一边亲她,一边缓缓地说,“定要将你严惩不贷,你才会知道珍惜。”
顾予棠的声线严正,但行为举止又让人脸红心跳,以至于阮淮有一种很荒唐的在跟顾予棠玩什么羞耻游戏的错觉。
被他亲了好一会,阮淮渐渐缓过神来,脸颊却又烧得很烫。
偏偏罪魁祸首还又要抬起她的脸问,“知错了吗?”
阮淮不肯就这么向他低头,硬要撑着脸皮讲:“那你呢?你抱了易叶叶,又去她的帐篷找她,你又是什么意思?”
顾予棠大概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被阮淮兴师问罪的时候,但是他看到阮淮问自己这番话时,有一点明显的赌气,是憋了很久的心事的样子。
顾予棠勾了一下唇问:“我何时抱过她?”
“你还狡辩,那次她来常河村场地上给你送吃的,你和她抱了,我都看到了。”
阮淮在这种事情上好像记得尤为清楚,半点时间都不会错。
听到这里,顾予棠却是微微眯起眼眸,抓住了这句话以外的关键重点:“你怎么知道她来送吃的?阮淮,你那天偷偷跑来见过我?”
闻言,阮淮嗓子眼梗住,呆怔了好一会才讲:“你不要转移话题。”
顾予棠把她抱紧了一些,修长的手很随意地搂着她,低头亲了一下她耳侧。
阮淮觉得有一点痒,忍不住抬手去碰他的唇,抱怨:“不好好回答不给亲了。”
顾予棠顺势碰了碰她纤细柔软的手指头,这才说道:“那只是她崴倒了扶了我一下,并没有抱。”又瞅她一眼,“阮淮你眼神儿不太好。”
阮淮羞恼地抓住他的手咬一口,“不准言语攻击你的心上人!”
被咬的手指有点轻痒,那种痒意好像顺带牵动着心脏的某一个地方,细细密密地钻扯着。
顾予棠看了看她羞愤的模样,觉得好像有一点可爱。
于是很听话,温沉地说了“好”。
阮淮发现了秘密武器一般,以为顾予棠怕自己咬他的手,便把他的手抱到脸边,随时做好要咬的姿势,继续发问:“那你那天去她的帐篷找她又是因为什么?”
顾予棠倒没怎么多想,便把那日去找易叶叶的原因原原本本告诉了阮淮。
阮淮听完以后,眨了眨眼睛,有一点迟钝地想明白过来:“你是去替我出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