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成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摇醒。
被晃得头痛欲裂,差点脑震荡的男人痛苦地睁开眼睛,路成双眼里厌恶瞬间化成粒忧。
路成双瘪了瘪嘴,灵动的大眼睛立即盛满了水汽,眼眶红红的:“严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刚才一直叫不醒,我急坏了,呜呜呜……”
喷了那么多血,差点以为他死了,要是他死了,自己就麻烦了!还想当陶家大姐呢,陶家那么富贵,自己就应该过那种生活才对!
男人忍着剧痛坐了起来,安抚道:“咳、双双,我没事,你别哭了……”哭的他心都碎了。
也只有善良美好的双双,才会为他这种龋忧流泪。
男人浑身剧痛,尤其是脑袋像裂开一样,心里却像是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路成双哭的梨花带雨,一双鹿般的眼睛望着男人:“那我妈妈没事吧?她已经成为陶太太了?”
路成双语气里面充满了期待,只要妈妈成为了陶太太,她就是陶家的千金姐,不用再过那种贫穷不堪的生活。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无数昂贵美丽的衣服包包首饰……
男人面对路成双明亮的眼眸,一向狠辣无情的他心生羞愧,不敢直视这双亮若星辰的眼眸,生怕里面流露出对自己的失望和难过。
“双双,我……”
男人欲言又止。
他最擅长的就是这种夺舍之法,虽然阴邪歹毒但在一些有钱人面前十分吃香。可惜他犯下罪孽太多,恶孽缠身,难得善终。
上次替一个富有的老太太夺舍,被人察觉差点没命,男人就打算就此收手不再干这一校如果不是遇见双双,善良美好又单纯可爰像使一样的双双帮了他,为了偿还恩情也为了帮助她完成心愿,男人再次出山。
这次又惨遭滑铁卢。
路露的鬼魂被人禁锢住,哪怕用邪术和骨灰也没办法将她的鬼魂能行带回来。不然哪怕夺舍失败,也能保住她的鬼魂……
男缺时想到了什么,浑浑噩噩剧痛的脑袋冷静清明下来之后,急道:“双双,伯母被人抓住了,这里很快就会被找过来的,我们要赶紧离开……”
为了确保夺舍万无一失,为了讨好路成双,男人在路露的鬼魂下了血本,给他喂养了无数阴气和灵宝法器,几乎把自己大半生所有积蓄都耗尽了。确保路露的鬼魂有不低于三百年修行的力量,既是绿鬼,又能保持理智。哪怕是他自己对上路露也不敢能够打赢。
对方既然能够抓住路露的鬼魂,明实力很强大,一定能够找到这里来……
路成双脸色大变,声音都有些尖锐:“你什么?!”
她年轻,脸蛋还有些婴儿肥,上平时的打扮有意遮住五官的短处,所以看上去活泼又娇媚,哪怕有点家子气,也不影响她的灵动可人。但一生气跟自己生母消失的五官就显露出来了,显得有些刻薄。
男人挣扎着要起身:“双双,快走……”
“碰!”
大门被人踢开,看见来人之后,男壬大了眼:“是你?”眼里有些不可置信和诧异,他没想到,一年多以前还不是自己对手的人,现在既然能够隔空斗法都将他反噬的如此严重……
赋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凤慕将举着的黑伞收好,乖巧的跟在叶无卿旁边。
叶无卿目光环视了屋子一圈,才落到他和路成双身上,“严子明,果然是你啊。”叶无卿嘴角一扯笑了出来,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眼里一片冰冷。
叶无卿:“看来我运气真的不错,我们之间的帐该好好算一算了。”
严子明咬牙切齿:“技不如人,我认了,路伯母已经在你手上,事情都是我干的,跟伯母和双双无关,你有什么就冲着我,他们是无辜的你放过她们!”
不要脸的人见多了,叶无卿淡定道:“她们是不是无辜,可不是我了算。”
叶无卿一步步逼近严子明和恐不安的路成双,距离五步之遥时停了下来,居高临下道:“你欠下的罪孽,迟早都要还。”
严子明咬牙不语,护着,百里惊恐不安的路成双。
路成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下,突然一把推开严子明,对他没有任何防备的严子明被推了一个踉跄差点倒了下来。
路成双两串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下来,在严子明震惊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哭喊着扑向叶无卿,“救救我,我是被他威胁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叶无卿灵活的又退了一步,避开了她。
路成双扭头就该扑向凤慕,拍着一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脸,瑟瑟发抖可怜楚楚。
那么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哭着扑过来,稍微有点怜香惜玉之心的人都会忍不住抱到怀里好好爱怜安抚。
凤慕不是人,除了叶无卿以外,不喜欢任何人和东西靠近自己,抬脚就踹开,动作干脆利落狠。
“啊!”路成双惨叫一声,被踹中腹部就地滚了几圈,砸到墙角下,捂着剧痛的肚子张嘴就吐了口血,这下真的哭了。
路成双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流,一点都不楚楚可怜,姿态美好。现在看来,跟她那个生母像极了。
严子明悲痛欲绝:“双双!”挣扎着爬过去,将路成双抱在怀里。
叶无卿看了一眼凤慕,“你像极了打鸳鸯的大反派。”
凤慕一脸无辜。
“双双,你没事吧?你们这些自诩名门正道,对一个无辜的女孩都下手都那么狠毒……”严子明恨怨恨的望向叶无卿跟凤慕,“双双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恶毒?”
瞧瞧这话的,就允许自己对无辜的人下毒手,被吞噬灵魂占据身体寿命比死还要惨。但被人反抗一踢了一脚,就开始指责别人伤害“无辜”了?
跟这种双标智障没什么好的。
她先赶过来是防止严子明狗急跳墙跑了,毕竟是会法术异术的防不胜防的玄门中人,如果不能一击即中,就像埋了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