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李财主家的姑娘都谈婚论嫁了,结果未婚夫跟人跑了,她自己还大着个肚子,娘家不管,婆家也不顾,可惨了。”
“要说啥啊,她就是活该,长得像个狐狸精似的,谁知道那肚子里孩子是谁的,说不准是知道自己带绿帽子才找了个干净的离开的。”
“我听说是那男人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结果因为李财主家有钱,用了不好的手段逼的那男人同意这门亲事,结果那男的打击报复,将李财主家的姑娘骗到深山老林,找人...你懂得,等李财主带人找到的时候,姑娘都不成样子了。”
“我去,那这男人够狠的啊。”
“你说的不对,分明是...”
...
一群人从言谨面前走过,却好似并没有发现言谨一般,看着她们的反应,言谨眉头紧蹙,站起来追了过去。
“喂。”言谨突然拦在他们面前,她们依旧没看见似的,甚至直接从言谨身穿了过去,言谨一顿,总算明白了。
“呦,隐形人啊,这不错。”
言谨正准备追过去继续听听八卦,可谁知下一秒,画面一转,言谨便置身在了阴暗的房间内。
“枉我不嫌弃你是个女孩儿,对你悉心教导,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未婚先孕,结果那人还和别人跑了,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我...我勒死你得了。”
“老爷,老爷不要啊,倩儿是你的女儿,你唯一的女儿啊。”
“我若不是看在她和我还有血缘关系,我早就把他浸猪笼沉塘了,哪里还轮得到她回来。”
李财主一挥衣袖转身就走,只剩下李母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房间内,一身白衣的李蓉蓉坐在床上,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她浑身一点生机也没有,眼神空洞的望向前方。
言谨仗着别人看不见自己,走到桌前捏了捏白绫,随即重重叹了口气。
“即便是这可以修行成神的异世界?女子的贞洁也依旧是一道迈不过去的枷锁。”
说话间,他无奈的看向李蓉蓉,这花一样大好年华的女孩子,怕是活不长了。
果不其然,画面又是一转。
李蓉蓉踩在凳子上,将三尺白绫扔在房梁上,便要套上去,言谨抬起手,一道红光打向白绫,奈何他现在就是个看客,根本无法阻碍幻境里面的人的生死。
“阻碍不了就不阻碍呗。”
言谨眼神落在她的肚子上,走过去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戳了戳李蓉蓉的肚子,又迅速躲开,李蓉蓉似有所感,低头看向她的肚子。
“孩子,你是不想让母亲死吗?”
李蓉蓉看向手中的白绫,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了下来。
“是娘不好,娘怎么能剥夺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呢。”
见李蓉蓉没了寻死的想法,言谨长出一口气,只是还没来得及放松,身后一道危险的气息传过来,他连忙躲开,一个陌生的少年正气愤的看着言谨。
“你凭什么改变这个世界的运行?”
“我改什么了?”
“你让她活下来了。”
“她本来就该活下来。”
“她不该。”
少年一拳又一拳朝言谨打去,都被他躲开,少年发了狠的非要揍言谨,每一拳都是杀招。
“你有毛病吧,我改不改变关你鸡毛啊。”
“你才有毛病,她就是该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必须死。”
“那我还偏就不让她死了。”
言谨那个暴脾气,不就是闯个塔都不够他操心的,直接拿出三枚灵石,朝少年丢过去,又掏出几道符纸,双手结印将他困在其中。
“老子正气不顺呢,你小子上赶着来找麻烦,别怪老子不客气。”
手上鞭子一甩,直接朝少年甩过去,这鞭子都陪伴言谨多少世了,早就不是个俗物,直接将少年给甩飞十几米远。
“啊,该死,你这是什么阵法?”
“自然是专门对付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的。”
言谨大概猜到着少年就是那李蓉蓉肚子里的,脸色更加阴沉,这一层大概是这小子的执念,可有执念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执念将生母记恨上,那就不对了。
“你才忘恩负义,你懂个屁。”
“我让你看看我懂个屁。”
言谨又是一甩,见识到这鞭子威力的少年吓得连忙掐诀,瞬间四周变换了一个画面,至于那少年早就没了踪迹。
“哼,有能耐一直不露头,下一次再让你跑了老子就不姓言。”
言谨抬起头看向天空,随后收起鞭子转过身。
“啊——”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儿,是个男孩儿。”
李母站在门口,激动的双手合十感谢上苍,这一刻,所有人都忘记李蓉蓉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都在为母子平安而高兴。
春去秋来,李蓉蓉好像彻底忘记死亡,每日只是抱着孩子坐在门口,不是逗一逗已经醒了的儿子,就是发呆,一发就是一整天。
直到一日,天空微微下起小雨,门外响起敲门声,等到推开以后,走进来的人让李蓉蓉的表情有了变化。
“孟郎?”
那男人正是抛妻弃子和青梅竹马跑了的狗男人,此时正温柔的走过来,只是言谨明显能感觉到那男人的眼中却是冰冷的可怕,只是李蓉蓉并没有察觉。
“孟郎,你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我来带你走。”
男人抱住女人,时间一切仿佛都静止了,除了言谨,他走过去近距离看着狗男人,在女人看不到的地方,男人分明很厌恶。
“厌恶,却要来接人?是为了孩子吧?”
言谨转过头看向那握着小拳头的小孩儿,走过去逗了逗,那小孩儿仿佛看得见言谨,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边抱着的男人也发现了孩子,松开李蓉蓉走过去。
“这就是我的儿子?”
“是,是,他是你的儿子。”
“乖儿子,爹来带你回家。”
画面又是一转,言谨踩着脚下的路走在这金碧辉煌的院子,正堂内,首座上坐着一个女人,穿着打扮华贵,最主要的是头上戴着一只凤钗,言谨经历过几次的朝堂,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这便是你说的李蓉蓉?”
“是,公主。”
公主明显厌恶跪着的女人和她手里的孩子,可不知为何,她竟然忍耐了李蓉蓉的到来。
“行吧,让她和翠珠住一个院子吧。”
“这...”
“怎么?都是你的小妾,住一起不正好方便你吗?”
男人张张嘴,终究是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