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书不愧是个老狐狸,只一句话便将所有问题推给一人,在‘保大保小’上,他还是很明智的。
“陈爱卿倒是个果断的人,就是不知你那好儿子是不是同样继承了你的优点。”
“逆子,你还不跪下认罪,你母亲若是知道你这逆子做了这么多,定要被你气死不可。”
陈尚书一声怒吼惊得陈书谦连忙跪下,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不免有些心寒,可如今父亲都这么说了,为了母亲他也不得不承听话。
“圣上,学生,学生一时糊涂,还请圣上饶恕。”
“糊涂?不不不,你可不糊涂,逼良为娼,草菅人命,一桩桩一件件,哪个是因为你糊涂做出来的呢?”
轩辕启挥挥手,庞瑞拿出一个盒子,将里面的证据举到陈书谦面前,他一眼就看到了放火两个字。
“给陈爱卿也看看,看看他儿子做的好事。”
“学生,学生...”
“你也配自称学生。”
“不不,草民,草民,草民是冤枉的,是有人诬告,都是诬告,圣上,求圣上明察。”
陈书谦还以为这是被姚仲元他捅出去的,便想挣扎一番,连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前爬了爬。
“诬告?那你觉得是谁诬告你呢?”
“是,是姚仲元,他是一个穷举子,对就是他。”
“胡说八道,仲元兄与你从未见过,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谁,怎么可能诬告你。”
那日诗会后他还提过陈书谦这人,当时姚仲元还不认识呢,那样一位只读圣贤书的人物,如今都没来就无辜受累,简直是没天理。
安玉良是忍无可忍,直接大声打断陈书谦,随后跪倒在地。
“圣上,学生与姚仲元曾在诗会上相熟,相信姚举人的为人 ,您说陈书谦冒用他人考卷,学生认为那被冒用之人定然就是举子姚仲元的。”
“安玉良,你闭嘴,你...”
啪一声,轩辕启将手上一沓考卷摔在桌子上。
“陈书谦,看来你是觉得有人能给你撑腰啊,在朕面前还敢如此硬气。”
“学...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刑部尚书,朕让你抓的人都带上来吧,另,宣姚仲元上殿。”
一听到姚仲元,陈书谦真的跪不住了,他连忙看向自己的父亲,正巧与陈尚书对视上,原以为父亲会给他一个眼神安抚一下,谁知他直接错开,陈书谦彻底愣住了。
“草民姚仲元,叩见圣上。”
“平身吧。”
“谢圣上。”
“姚举人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吧。”
“是,科考前的春和雅苑,这位尚书府的公子见到了草民的未婚夫人与妻弟...”
这些事情姚仲元都是提前准备好的,说的十分流畅简洁又未丢重点,很快在场的所有人便了解了,对于陈书谦的做法很是不齿,尤其见事情不成,公然放火杀人,视人命如无物,更加恶心。
“陈书谦,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不,不是这样的,都是姚仲元的污蔑,草民并没有这样做。”
“你自己做没做自己心里清楚,你派人烧的院子还是我好友的家,险些因为我害了好友性命,陈书谦,你为了一己私欲罔顾他人性命,简直就是人间败类。”
“不,不,我没有,我没有。”
见陈书谦还在反驳,轩辕启对着庞瑞示意了一下,很快几个御林军拖着半死不活的混混走进来,正是轩辕启暗卫截获的那几人。
“陈书谦,这些人你认识吗?”
“我不认识,不认识。”
“公子,你不能这么说啊,是你给了我们一百两,让我们在春和雅苑山下劫持那两个小郎君,又是你让陈才找我们去烧院子,圣上,圣上,那二百两现在还埋在我家的院子的槐树下呢。”
“不,不,不是。”
“陈书谦,你可真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啊,实话告诉你,朕前些日子微服私访,偶然间结实了姚举人,他们放火那日,朕正在姚举人家里做客,若是没有侍卫,朕也要被活活烧死了。”
不止陈书谦忘记反驳,连陈尚书也忘了,单纯烧个穷举子没准还有活命的机会,可这其中牵扯到圣上,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难逃一死啊。
陈书谦坐在地上,那些话再也说不出口,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真的完了。
“陈尚书,你的儿子做出如此事情,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圣上,老臣愧对先皇,愧对圣上,竟差点让这逆子伤害龙体,老臣,老臣羞愧难当,还请圣上将老臣与这孽障一并处置了吧。”
陈尚书那佝偻的身躯匍匐在地上,看着还有些可怜,其他臣子心生怜悯,尤其那几个一同为官的老臣。
“圣上,自大庆开国,陈家便入朝为官,一家子兢兢业业伺候了三代帝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圣上看在陈尚书满门忠良,饶他一命。”
“请圣上开恩,饶陈尚书一命。”
“陈尚书情真意切,老臣以为他并不知情,此事只是陈家幼子一人所为,还请圣上只处置一人,切莫牵连无辜。”
这一招以退为进引来这么多官吏替他求情,轩辕启实在无从下手,他看向旁边的另一份证据,心里重重叹了口气,随后还是选择了从长计议。
“罢了,将陈书谦收押,刑部尚书,此事交由你处理,查清所有。”
“臣遵旨。”
待御林军将已经呆滞的陈书谦带走,朝堂又再次恢复平静。
“姚举人,你的才华朕是知晓的,只是未免天下说朕徇私,朕还是决定对你严苛一点。”
“是,学生听命。”
“刚刚你就在殿外,自然听到朕的要求,如今朕也这样要求你,只有一点,你若是答不出来,那就回去重新修一修,十年内不得参加科考,你可敢啊。”
“学生敢。”
“好,那就开始吧。”
姚仲元再次谢恩后,选好题目,随着线香点燃,整个殿内雅雀无声,全都静静的看着他。
“这有点过分吧,人生有几个十年啊。”
“刚刚他要求那些考生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不是吓唬人吗,这明显是认真了。”
“......”双标还得看你。
言谨举起大拇指,爬了起来,言灵玉是当局者迷,担心这些,他可不会,文曲星可不是这么点小压力就能压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