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口,上至树上屋顶,下至地面,围满了人群,全都是来观看月见山庄大弟子庞轩砍头的。
“听说是月见山庄的大弟子为了庄主的位置,杀了师弟,还险些害了他师父。”
“天啊,这得多人面兽心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啊?”
“你们可知道?他害的就是那救苦救难的小言少侠呢。”
...
嘈杂的议论声响起,庞轩一步一步走上台子跪在闸刀下,听着下方人群的议论,不怒反笑,尤其在对上人群中的言谨时,笑容更加诡异的张张嘴。
【我不会输的。】
言谨一顿,他突然想起那日在冯夫人屋内的黑衣人,貌似那人已经好几日未见了吧?
“统儿,快搜索一下附近,看看有没有那个黑衣人的身影。”
“没有啊,那个黑衣人我在盯着呢,一直在城外没有动过。”
“在城外?他在城外做什么?”
“不知道,自从开始监控他以后,他便没说话,也没见过什么人,就今早突然从他那老巢走出来停在了城外。”
“奇怪?”言谨抬起头,将脑海中的镜头放大,仔细打量着庞轩,他诡异的笑容让言谨心中一阵不安。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随着令牌落在地上,刽子手对着砍刀长长喷了一大口酒,手起刀落,一颗人头掉到了地上。
“就这么简单吗?”身为这个世界的主角,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挂了,言谨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竟让言谨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别担心,万事有我。”
听到时沅的声音,言谨才想起来这个后门,正准备靠在他身上安安心,突然二百五破音的声音传来,直击言谨的脑仁儿。
“谨谨,快去城外,庞轩在城外。”
“快去城外。”
言谨顾不得解释,飞身冲到房顶,没跑几步便明显的力不从心降低了速度,最后被追上的时沅抱在怀里,朝城外赶去。
...
城外,黑袍人旁边正站着一身素色锦袍的男子,此人面色惨白,眼眶发青,仿佛随时会断气一般,正看着远方的城楼,陷入短暂的回忆。
“为何不走?”
“我在等他,我相信他会来的。”
男人说话间脸皮诡异的凸起几道褶皱,看的黑袍人明显不是太开心,走上前替他抚平。
“这脸皮若是让他来改定然会很服帖的,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可惜已经死了的人看不见你如今装的深情的模样了。”
男子阴阳怪气的话让黑袍人很是不喜,他对着那张脸就是一巴掌,语气也生硬许多。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我是你爹,真是少教。”
“是啊,我这么少教是因为什么呢?”
男子用大拇指擦去嘴角的血渍,不在理睬黑袍人,而是继续看向远方,直到两道身影出现在眼前,男子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阿瑾...”那声音很小很小,小到连离的最近的黑衣人都没听清,甚至连眼中那抹光都没能捕捉到。
至于言谨与时沅,根据二百五的指示,两人停在距离他们四五米的地方,警惕的打量着两人。
“庞轩?”
“你真聪明,只是这聪明真的属于你吗?”
“你什么意思?”言谨看着庞轩诡异的脸,虽然二百五告诉他这就是庞轩,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应该呢?
“什么意思都要我告诉你?你也好意思称自己天才?呵呵,真是丢人。”
“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的,也是我不仔细,让你跑了,如今既然被发现,你便束手就擒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庞轩仿佛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话,捂着肚子开始笑起来,那脸皮与原皮的衔接的又不好,褶皱一层一层的起。
“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你又怎么知道我就是我呢?”
“你特么跟谁俩玩儿脑筋急转弯呢?”若不是他脚筋的问题,早就上去削他去了,哪还轮得到他在那逼逼。
“我等在这儿就是来向你下战书的,我要证明我自己,绝对不会输给你的,我会让你亲眼见到属于你的人、物,一切的一切全都消失。”
见身后追上来好几个人,庞轩也不在多说,只是深深深深看了言谨一眼,突然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冲了过去,就在快靠近言谨的瞬间一个侧身,朝身后追上来的东方明玉靠近,不过片刻连同着东方明玉消失在了眼前。
“东方?人呢?”言谨连忙呼唤二百五锁定他的位置,谁知别说庞轩,连同黑袍人都锁定不了。
“我不好使了?”二百五挠挠头,怎么关键时刻还死机了呢?
此时朝几个方向追过去的白琉璃等人也已经跑了回来,全都困惑不已。
“怎么会这样?什么人竟然这样厉害,竟然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将人抢走了?再说抢走他做什么啊?”
“抢走他做什么?”
白老三的话给了言谨的提醒,若是按照原剧情,庞轩就是为了东方家的军权,既如此,抓走东方明玉就对了。
“没错,没错,咱们得快点去找东方瑜。”
见言谨如此着急,时沅连忙握紧他的手,示意他平静下来。
“先回去吧,如今急也急不来,好在各大门派的人都在,回去知会一声,让他们一起帮忙寻找,人多力量大。”
”好,那快回去吧。“
...
经过一阵火急火燎,言谨等人终于回到了月见山庄,只是他完全忘记自己已经‘死’了的身份了,想都没想直接冲了进来。
“师父,不好了,庞轩被人救...呃...各位前辈好。”
言谨都冲进来了才发现四周坐着的各大门派的大侠,身体一顿,只得尴尬的站在原地行了个礼,接受众人的打量。
“这?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咳,我这五徒儿命大,被人所救。”岳庄主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摸摸鼻子偷偷瞪了言谨好几眼。
“原来如此...诶?不对啊,这脚筋和手筋...”
“是一位高人,他将我的筋脉都接好了,只是不能提重物,不能再习武,不能站太久...哎呦,好疼,好疼...”言谨话都没解释完,人便装模作样的朝后倒去,被时沅默契的接住。
虽说面对的都是各大门派的人精,可言谨演戏方面也不是盖的,倒真把他们唬住了,也没在多问,只是惋惜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