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卓领被丧钟惊醒,连忙跑出去,宫门附近站满了天神,大家神情凝重忧伤,卓领刚到,就见到天帝抱着君晨,表情麻木的走远。
直到队伍跟了上去,才露出坐在石阶上的君御,卓领冲过去,停在君御旁边。
“殿下,二殿下他怎么了?”
君御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快速抱住将脸埋进他的腰上。
“阿领,母后死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啊?”
君御的思绪慢慢飘向天后死的那一刻。
若是他没去鬼族,没去找柳伯仁,是不是天后就不会死了?
还记得更早的时候,他留在鬼族的眼线告诉他,柳伯仁收集了童男童女,想要利用禁术布下天罗地网灭鬼帝,君御这才前往鬼族打算制止。
可好巧不巧的,天后揪着君晨正好遇到了在对峙的两人,这才听到了来龙去脉,君晨当即跳了出来,不由分说的与两人打了起来。
可随着越打越激烈,君晨周身突然冒起了黑气,理智也慢慢被侵蚀,功力大增直接将君御打伤。
眼看着君晨的魔气就要打到君御,天后直接挡在身前,这才保住了君御,可因为大推演术伤了元气,君晨的第二次攻击没能阻挡的住,再次震伤了天后。
最后的最后,君晨被鲜血刺激的杀心顿起,对着两人发起了致命一击,为了互助君御,天后用身体挡在面前,黑气与真身的护体之灵相撞,君晨被震晕,天后则彻底的倒在了君御身前。
天帝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天后最后一眼,就那么呆呆的看着肉身消散,悲痛万分下能做的,也不过是抱起君晨,返回了天界。
...
“她就这样握着我的手,她好温柔,她说让我不要难过,她还说当年她没能帮到我母亲,现在终于还清了,解脱了,可是,她从来没有考虑过,我该怎么解脱。”
寝宫内,君御双手紧紧拉着卓领,眼眶红肿,明显哭了很久。
“殿下,天后是把您当亲儿子的,她肯定不愿意看到您伤心难过,您快别哭了。”
“是啊,可是我却...算了,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是。”
卓领担心的看了一眼君御,随即离开了寝殿。
门被关上,君御拿起酒壶狠狠的灌了一口,大力丢到一边,掏出一幅画像。
上面,一个妙龄女子正在折梅,笑容甜美,这女子正是君御的亲生母亲玲珑。
君御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不是天后的亲儿子,明明天后那么的疼他,从未将他与君晨区别对待。
可一切美好,都在人界那一行中全部被摧毁了。
那日,他才从黑衣人的口中得知,他的母亲另有其人。
当年天帝君洛还是太子的时候,因不想被逼婚,自己跑到北海,邂逅了当时的蛟龙玲珑,两人相处数月,原本该是的神仙眷侣,可君洛却被前天后找到,强行带了回去。
而回去的君洛被迫与凤凰神女千姬成婚,最后也慢慢收了心,忘了远处还有一个女人在等他。
不久后,玲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10月怀胎产下一个男婴。
血脉之力的感应下,君洛也发现了这个儿子,最后与天后这么一商量,决定将玲珑母子都接回天宫,并为儿子取名轮御。
哪知玲珑刚到,天后也有了身孕,天帝一个高兴不小心喝多了,就这么意外的被天后身边的天女算计,一夜过后,只得给了天女名分。
谁知天女仗着自己本家的关系,偷偷设计陷害了玲珑,将玲珑打伤推下诛仙台。
玲珑负伤,再加之诛仙台对神骨的伤害,玲珑的千年道行毁于一旦,最终香消玉殒。
黑衣人是玲珑的侍卫,他想要为玲珑报仇,可无法进入神界,只得等待时机,直到君御来到凡间,这才找到机会,将一切告知。
君御最初是不愿意相信的,可见黑衣人说了他身上隐秘的胎记,又拿出了一块儿与他的相同的玉环,越说越详细,这才信了七八分,可想到天后对自己的好,也并没打算记恨天后。
直到回天宫的,他意外听到了天帝和天后的对话,见天后竟然因为血脉的原因,不愿意传给自己推演术,这才明白亲疏有别。
又怕自己的地位受影响,这才与鬼族柳伯仁合谋,利用这次推演的结果,设计莫幽恒,除掉鬼帝和鬼后,待柳伯仁上位,在利用鬼族的兵力提前将天帝和天后请下位置。
可阴差阳错的竟然直接让天后身殒,这时君御才意识自己想多了,天后还是爱他的。
“母亲,为您报仇,可是却伤害了我最亲近的人,这样真的对吗?”
君御将画抱在怀里,眼泪夺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
卓领坐在门口都要睡着了,突然,殿门被打开,君御已经恢复了状态,只是连以前装出来的温柔都不见了。
“殿下?”
“阿领,提前吧,你去吧。”
卓领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
此时的君阳正在和他的母妃在一起,谁都没想到有一天天后会死,天妃更是按捺不住的喜悦。
“阿阳,你再努努力,让母亲我也坐坐那天后的椅子,一定很舒服。”
“是,母亲尽管放心。”
两人正在对未来进行设想时,卓领已经来到了向阳宫,到母亲的宫殿去了。
“殿下,殿下,卓公子来了,去了他母亲那里。”
天妃原本还笑的模样立刻收敛,一脸的不耐烦。
“要不是他还有用,母妃非得将他丢出去不可。”
自从儿子把这人带回来,没少的厮混,吓得她真以为儿子有断袖之癖呢,还好后来知晓了儿子的计划,这才强忍着这人,这现在还要忍一个罪人跟自己平起平坐,真是她好脾气了。
“母亲,您放心,等儿子令牌到手,他没有作用了儿子就结果了他。”
“嗯,行吧。”
君阳站起来,告退后朝卓领那儿走去,这次,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把令牌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