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凤、年!赶紧把它弄走。”
“对不起,爷爷,对不起。”
顾凤年去抓哈巴狗,还没等碰到就被言帆拉着站直。
“爷爷,这就是您的不是了,狗狗是喜欢您,才会亲近您啊。”
“......”你在说什么?
顾凤年都惊呆了,他一把捂住言帆的嘴,眨着眼睛示意言帆闭嘴,可言帆想起他提起的元帅带回来的人类,仿佛任督二脉被打通,根本不接受顾凤年的意见,一把扒拉开。
“我没说错啊,你拦着我干嘛?爷爷,您说我说的是吗?来,小白,给爷爷打个招呼。”
言帆拽着绳子,试图让狗狗听他的话,去溜须溜须老头,毕竟当时那叫大黑的狗狗可是很听话的,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狗和狗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可惜狗狗根本不听他的话,以为言帆在跟他玩儿,绕了一圈又一圈。
“小白,听话。”
看着一人一狗的互动,三个人都懵了。
“???”这是闹哪样?这是脸都因为言帆愚蠢黑不下去的顾老头。
“??????”这人有病吧?这是冷酷面容出现龟裂的顾常青。
“?????????”嗯?为什么想法和实战不一样?这是持续疑惑,且脑回路不正常的顾凤年。
最后也许是狗狗真的被言帆的真诚所感动,跑过去抱住顾老头的裤腿,鼻子上那不知名的液体蹭了一裤子,直看的顾老头面部神经跟着抽动了好几下。
“放肆,来...”
“爷爷,您别吓唬帆帆,帆帆心脏太脆弱,吓坏了您孙子可就要孤独终老了。”
言帆捂着胸口,躲到顾凤年的背后,不远处爬到树上看热闹的眼睛看到这一幕,嘴角狠狠抽了抽。
貌似,这有点熟悉啊。
“呵,心脏太脆弱是吧?来人,给我把这个人类抓住,从山顶上丢下去。”
“......”什么?什么?
言帆直接忘记装了,放下手震惊的看着顾老头,明明这都是按照那人做过场面来的,怎么还没进展到一半就被宣告结局了?还是死局。
“爷爷,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
言帆强忍着恐惧朝顾老头凑过去,顾老头拿起拐杖就要打过去,被顾凤年一把拉过去,此时的顾凤年也总算意识到不对劲,他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若是再继续下去,恐怕言帆这辈子是再也没机会了。
“帆帆,我们先走吧。”
“不,我不走,凭什么那个婶婶就可以,爷爷,您不能厚此薄彼啊,同样是人类,您怎么就独独讨厌我?”
“帆帆,你住口,别胡说。”
顾凤年都要疯了,他可是顾家孙子辈儿的独苗都不敢质疑老爷子呢,这回不被扔下山都是祖宗保佑了。
“哼,画虎不成反类犬。”
顾老头说完便不再继续看下去,转身就走,言帆还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一把挣脱顾凤年。
“爷爷,我听说您很喜欢研究人类早期文化,我也会一些。”
顾老头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言帆,见他真的有听下去,言帆这才松了口气。
“爷爷,我是真的很想让您认可我。”
“行啊,那就来一曲《胡笳十八拍》吧。”
言帆表情一凝,笑容连维持也维持不住,他转过头看向顾凤年,谁料顾凤年也一脸不解。
“怎么?不是很了解人类文化吗?《胡笳十八拍》也不知道是什么吗?”
“知...知道一些。”
还在迷茫的顾凤年看向言帆,多了一丝佩服,他还以为要难为到了呢,没想到他的帆帆还是个全才。
“嗯,说来听听。”
“这是,是一首曲子,这也是一首诗,是一个叫蔡文姬的人写的。”
言帆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又实在编不下去,主星上的学校和人类世界的学校不一样,教的基本都是主星原住民需要的手艺,给他们训练廉价的劳动力,这种深奥高级的东西早就不是他们该追求的了,他能知道这一点点,还是前几日淘到的旧书上提到的,也幸亏他记忆力不错。
“既然知道,那就弹一曲吧。”
“我,我不会。”不止不会,用什么弹他都不知道。
“呵,所以这也叫会你们那儿的古文化?”
“我不会弹,但其他的都会。”
看得出来言帆还是不想放弃,顾老头对他厌恶程度直线上升,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胡编乱造,明显人品有问题。
“那画一幅芙蓉图吧。”
“好啊,这个我会。”
顾老头倒是没想到,对着拦着他的两个仆人挥挥手,“让他进来吧。”
言帆面上一喜,理了理衣服瞪了仆人一眼,随后拉着顾凤年走了进去,刚进入客厅,言帆就被这奢华的景象吸引住,心里更迫切想要住到这里。
仆人搬着桌子走进来,等到言帆意识到的时候,想后悔都已经来不及。
这都是什么?画笔呢?素描纸呢?还有这桌子又是怎么回事?
他摸了摸薄薄一层的宣纸,又拿起毛笔,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了?”
“我,我画的是水彩画,和这种不一样。”
静,非常静,静到言帆都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直到很久以后。
“言帆是吧,做人就要脚踏实地,你装模作样的遮掩也是你自己的问题,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如此不给面子对言帆来说就是极大的羞辱,他握紧笔杆,手上血色尽消,他低着头,眼中恨意越来越浓郁,最后化作眼泪一滴一滴滑落。
“爷爷,您就不能...”
“不能,顾凤年,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次两次当着心上人的面子不给他留面子,顾凤年脾气一上,拉住言帆的手就要走。
“顾凤年,你今天敢出去,我就没有你这个孙子。”
顾凤年脚步一顿,最后还是毅然决然抬起脚,拉着言帆走人,气的顾老头拿着拐杖猛烈敲击着地面,胸口剧烈起伏。
“孽障,这个孽障。”
言谨从树上跳下来,看看门口消失的背影,回到客厅,谁知一进来就见老爷子上气不接下气,连忙跑过去朝他嘴里塞了一粒药,随后几针下去,顾老头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