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斯接到自家老母电话时,正在某豪华包间里跟一大群老大爷们儿聊天交流感情。
整个屋子里,灯光不明不暗,却被熏得烟雾袅袅,也不知道那几个一旁陪酒的大美人儿是怎么受得了的。
季铭斯看着屏幕上闪动的电话号码,眉头皱了皱,还是起身,出走包间,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妈,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季铭斯的声音难得的耐烦。
电话里立马传来了女人甚是担忧的声音:“哎呦,大宝,你可算接电话了,小宝在哪里你知道吗,现在还没回家,妈好担心,这心总是悬吊吊的,可别出什么事了呀……”
“妈,你别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帮你叫他回去。”
“嗯嗯,那你快点啊,妈不见她回来睡不着,你也要早些休息知道不,别累坏了身体啊。”
“嗯,知道了吗,我会注意的,那我先挂了。”
季铭斯挂了老夫人的电话,又拨了出去,响了几声,就被人接了起来:“喂,大哥。”
“快回家去!老妈担心你找到我这里来了。”
“知道了,这就回去,哦,对了,有件事想问你,你的失眠症又犯了吗,你还好吧,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你能帮我治还是能给我药吃?谁告诉你的,周二那个话唠是不是?”
“……他今天问我要诊费了……”
“那个钱串子!别给他!一分钱都不准给!”
“……可我已经答应给了……”
“给什么给,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还想要钱,没门儿!好了,不说了,你赶快回去吧,还有,我的事不许告诉妈,知道不!”
“哦……知道了……”
季铭斯挂了电话,又再打了一个电话出去:“他现在在哪儿?”
“回老板,三少刚送福利院一个老师回家,现在自己正在回家路了。”
“好,我知道了,盯紧点,不许出插子!”
“知道了,老板。”
季家三兄弟,老夫人心里的大宝、二宝、小宝,除了小宝还没断奶住在主宅,其余二人都搬了出去。
也许是前两个儿子没看头了,老夫人对小子儿尤其看得紧,整天忧心忡忡,生怕一眨眼就不见了似的。
季铭斯扯了扯笔直的西服回到包间,就有人朗声笑道:“大少,是不是又接到哪位美人儿的电话呀?”
季铭斯扫了那人一眼,没有答话,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还漫不经心地点起烟来。
那人立马知道季大少不高兴了,便识趣地住了嘴。
另一人急忙给那位一直等着的美人儿挤了眼色:“快,去给大少倒酒。”
那美人若有所悟地扭着水蛇腰,媚笑着走到季铭斯身边坐下,翘着纤纤玉指将一只杯子送季铭斯嘴边蛊惑道:“大少,喝酒。”
一只手送酒杯,另一只手便顺势挽过季铭斯的手臂,整个身子贴了上去,丰满圆润的胸部在他的手臂手蹭来蹭去。
季铭斯没有张嘴,侧眼看着那美人儿勾了勾嘴角,忽然地眸子一冷,大手一挥,那美人儿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挥到一米之上的地板上,杯子里的酒水反弹回去洒得她一脸,发型散乱,妆容尽毁……
就连包间里其他人也被怔得全部止了声,惊愕地看着季铭斯。
这季大少怎么了,刚刚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发这么大的火?谁得罪他了。
季铭斯冷着脸,看着那美人儿恶狠狠道:“谁让你碰我了?没经过我的允许,谁准你碰我了?”
“大……大少,对不起,我……我不知道……”美人儿茫然不知,她做错什么了吗?以前没听说碰他还要经过他的允许呀?平时不也是这样给他倒酒,他还很满意,给她许多小费吗?今天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
“滚!以后不要再出同在我眼前!”季铭斯一脸嫌弃地抖了抖被那美儿碰过的衣袖,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话便不再看她。
“是……”美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跑。
与此同时,伺候其他人喝酒的美人儿哪怕与他中间隔着几个人也不寒而栗地往离他远的地方挪了挪。
季大少什么连碰一下也要写申请手打报告了,还真不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土皇帝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钱哪比命重要啊!
搞得众人冷场之后,季铭斯自己到若无其事地对着正对面一直冷眼旁观的男人调侃道:“我说安五爷,你不厚道啊,自己一个了享清福,周二快开不了锅了你不知道吗?”
那人冰冷的脸上,嘴角扯了扯,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周二是谁?与我安豪何甘?难道这天下是个人缺米,我安豪都得摊上不成?”
季铭斯嗤笑:“啧啧,不愧是活阎王,连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翻脸不认,够绝够狠!”
那人仍旧面无波澜:“大少真会说笑,我安豪就是一介臭流氓,阎王什么的,不敢当。”
“不,安五爷当之无愧,可不是人人都能从第五监狱里活着走出来的。”
严格说来,他是第一个!
第五监狱,又名人间炼狱,能被关押在里面的不是连环杀人犯、就是变态狂之类的恶之徒。
在里面,不是吃人不吐骨头,就是等着被人吃,要想等着重见天日,还不如等死来得容易。
而安豪不仅没有被吃,反而还站在了食物链最顶端,被一群穷凶恶极之徒,奉为上宾,随之差遣,到最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成为手遮G市大片黑夜的黑帮头子。
安豪淡淡道:“能活着走出来,都得仰仗大少帮忙,安豪可没有这么大能耐。”
季铭斯冷笑,心理暗道,你要是真心谢我,才不会查个东西都要敲诈我一大笔!
当年的局势没有安豪根本镇不住,他也只是跟长辈随口提议,结果就真把他给放出来了,没多久G市的夜晚就恢复了太平。
说到底也是他自己本事,季铭斯心知肚明,也从来没在这方面居功什么的,不过这么一个狠角色,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两人就这么‘狼狈为奸’好几年了。
季铭斯一脸扫兴地说:“你小子真没情趣,也不知道辛美人儿怎么受得了你,是吧,辛美人儿?”
依偎在安豪情里,看上去20岁左右的靓丽女子浅浅一笑,却不带任何温度:“辛梓的命是五爷给的,能侍奉在五爷身边是辛梓的福分,辛梓不敢多求。”
安豪神色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季铭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螺母一个钉,这两个死板到一块儿去了。
要说辛梓这个女人那是真的美得‘冻人’,如果用毒莲花、黑莲花来形容白玫玖和黎邀,那么辛梓就只能用‘罂粟’来形容。
看着美,却是一身的毒素,一不小心便会叫人肝肠寸断,也不知道安豪是消受的……
几人没头没脑地说了一会儿,便有人打开包间,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走到安豪身边恭敬道:“五爷,您要的东西已经查到了。”
安豪手一挥,包间里闲杂人等便自动退了出去,最后一个出去的人是辛梓,还谨慎地关上了门,只剩下季铭斯和安豪两人。
安豪看了季铭斯一眼便面无表情地把袋子扔到他手里道:“大少今天来得巧,这是你要的东西。”
季铭斯满意地接到手里:“不愧是安五爷,就是有手段。”
安豪十分谦逊:“大少吩咐,安豪自然要马首是瞻。”
季铭斯受不了的罢手:“得了得了,你就别再跟我磨磨唧唧,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化,这个人情我会记下的。”
“大少何必客气,咱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只要按照约定到时候别跟我抢那人的头就行了!”
“当然!我才没你那么重口味……你也别偷懒,前几天那帮人竟然有空找我玩塞车游戏,他们是不是很闲?”
“这是我的疏忽,放心,以后注意。”
“这样最好。”
……
二人走出包间,季铭斯打道回府,安豪站在原地,等候在外的辛梓立即上前挽着他的手亲密地问:“五爷,是回家还是再玩一会儿?”
安豪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再玩一会儿,你就不用跟着了,先回去吧。”
说完便抽出手独自离开。
辛梓面无表情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阉割——
季铭斯回到车上,便迫不急待地打开档案袋,这是他前些日子委托安豪帮忙查的黎邀那被抹掉的两年过去。
车子并没有启动,只是开了灯方便季铭斯查看。
他皱着眉头,仔细地,认真地翻阅,看到最后整张脸森冷如铁。
也许是灯光不足的原因,虽然自家老板平时也是板着脸,没一天好脸色,但此时,司机老马透后后视镜子仿佛看到了一张撒旦附体的恶魔态,看得他不由得冷汗直冒。那一种恐惧是远比被几辆车夹击来得可怕。
“老马,你下去!”季铭斯嘴皮子微动,说出的话更是像冷刀一样,字字令人胆寒冷。
“老……板……”老马擦冷汗,语气里全是担忧。
担忧自己抗着双腿回家,更也担忧老板一个人出去遇到什么危险。
“叫你下去!听到没!”季铭斯怒吼一声,直接打开后座车门走到驾驶坐旁,对着老马勾指头。
老马“……”只得乖乖地下车,并把钥匙奉上。
季铭斯抬腿坐了进去,车子轰然发动,便咆哮着一溜烟绝尘而去。
老马:“咳……咳……”被腾起的烟雾熏得咳嗽不断。
——再阉割——
黎邀被突如其来压迫抵至墙上动弹不得,等看清来人的面孔时,不由得再次无语。
她怎么也想不到季铭斯居然再次半夜闯进她的房间,并且气势逼人,一脸要吃人的表情问她:“孩子是谁的?”
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知道了什么?
难道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
如果可以黎邀希望一辈子隐瞒下去,虽然色色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总不能告诉色色她的出生是一场设计,她的父母不仅没有感情基础,甚至她的父亲还恨母亲恨得咬牙切齿……
从季铭斯的充血的眼神里,黎邀就可以看出季铭斯到底有多恨她背着他生下带有他基因的孩子。
黎邀最怕的是,他会因为恨她连色色也一起恨,甚至做出一些伤害色色的事?
想到这里,她身体一颤抖,连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说!孩子是谁的?”季铭斯揪着她的衣领,恨恨地盯着她,气息打在她脸上刺骨冰凉。
黎邀唵了唵唾沫吞吐道:“季铭斯……你冷点……你听我说……”
可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接来说什么。
说她为什么背着他生下这个孩子?
为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不管怎样,她都不能让季铭斯伤害色色一丝一毫,季铭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色色不存在,可色色是她的全部和所有。
季铭斯完没有耐烦等她继续说下去,便冷冷打断:“你不说是吧,那我帮你说!那丫头其实是你跟薄焰的野种吧?”
“?”
什么意思,关薄焰什么事?
黎邀木愣地眨了两下眼,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季铭斯却一口笃定的语气接着道:“说不出话了是吧?被我说中了是吧?我早就知道你们两个有,一,腿!哼!你给他写曲子,他唱,你们两个很有情趣嘛,啊?不过可惜,那个小白脸最后还是背着你跟白玫玖乱搞,连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要了,所以你才嫁给那个糟老头是不是……”
黎邀:“……”
这到底什么跟什么,不仅扯上薄焰,连白玫玖也躺着中枪了,季铭斯到底吃了什么药思维发散到这种地步。
好在,不管他怎么扯,扯歪了就是了,那她也可以暂时放心了。
黎邀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孩子是我自己的,跟薄焰,跟白玫玖都没关系,也跟你没关系,你凭什么大半夜跑到我家质问我跟谁生孩子。”
但季铭斯完全没有局外人的自觉,理所当然的屏蔽了后半句话,只针对前半句冷嗤:“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哼!我有的是证据!看你还怎么狡辩。”
说着变魔术似的变出个纸袋子,手一甩,便将里面的相片资料甩了一地。
黎邀推开季铭斯,蹲下身惊愕地看着地面那些资料和相片,上面都是她怀着小色姑娘时与薄焰一起出入的场景。
他们一起去医院,一起去便利店,一起回家,她挺着个大肚子,薄焰背着把大吉它,活像一对未婚先孕的小情侣,这就是季铭斯指控她和薄焰‘有一腿’的‘证据’,也难怪……
这样将错就错也好,让季铭斯以为色色是薄焰的也总比他知道真相好。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好些相片里竟然真的有一张薄焰与一个女子在夜店热吻的合照,那个女子穿得性感火辣,但黎邀还看出来了,的确是白玫玖!
那个时候她和薄焰同住一个屋檐,她作曲,薄焰在酒吧驻唱,两人合作得很愉快,薄焰同情她是个孕妇手又不便,更是照顾有加,陪他去医院产检,亲自下厨给她做饭,可她从来没有听薄焰提起过白玫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铭斯居高临下地看着黎邀低头沉默,又一幅捉奸在床、捉贼拿脏的模样连连指控:“你以为你抹干净了我就查不出来吗?我有的是办法,你狡辩啊,你这个满口谎话的女人!”
黎邀无奈抚额头,她是真想不到季铭斯竟然有本事把这些细节都依依查出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忍不住质问:“你凭什么查我?我跟薄焰怎么样都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可季铭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冷冷吐出几个字:“那对奸、夫、淫、妇!”
说完就大步朝窗户走去。
黎邀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直接翻下去的节奏啊。
关键是他翻下去要干什么?
如果之前她都搞不懂季铭斯的目的,那么最一句好像有那么一点为她‘打抱不平’的味道吧。
难道是因为薄焰‘背叛’了她,‘抛弃’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和白玫玖搞在一起?
黎邀一个激灵,也来不及想季铭斯到底吃了什么药,为什么会奥特曼附体全身充满正能量要为打抱不平,急忙拉着他问:“你去哪里,你想干什么?”
季铭斯阴沉着脸头也不回:“放手!那个贱男人多活一天都是浪费空气和粮食!”
黎邀心里一颤,她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季铭斯怒火攻心是要去找薄焰麻烦……
可她绝不能让薄焰平白无故受牵连,更不能放手。
她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一脸紧张:“季铭斯,你别乱来,他没有抛弃我,我们是……和平分手,你不能去找他!”
季铭斯眸子一紧,一把抓起她的右手龇着牙齿怒斥:“那个小白脸背叛你抛弃你,你到现在还护着他,你就那么在乎他?”
他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
黎邀的手被季铭斯握得生痛,怒急起来:“你到底怎么回事,薄焰怎么对我,都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不用你管,凭什么要你去对付他?”
季铭斯:“……”扯了扯嘴皮子,却没能扯出半个字。
他愣愣地盯了黎邀半晌,忽地一脸扭曲地笑了出来:“凭什么?就凭老子掏心掏肺地恨你,你TM在乎那小白脸是吧,我偏要弄死他给你看!”
黎邀:“……”
‘打抱不平’什么的,果然了切都是她的幻觉,季铭斯怎么可能人品爆发为她出气!
看那一脸阴森的表情就知道季斯不是在开玩笑,他要真去把薄焰死,那她欠薄焰的要情下下辈子也不不清了。
她连连道:“季铭斯,你冷静一点,你恨的人是我,你冲我来,不要牵连其他人。”
“冲你?”季铭斯冷笑,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你到真圣母啊,为了那个小白脸什么事都愿意做是不是?”
“不是我愿意,是你逼的!”
“很好……很好!那就冲你!”说着就一口咬上她的唇粗暴地吻了起来,手也没停着,大力拉扯着她衣料的同时,逼着她向大床靠近。
“唔……”
黎邀简直手不能动,口不能言,被迫挪动几步之后,身子一斜,整个人便倒了下去,更可恶的是这个大块头竟然压在她身上,自终至终都封着她的唇,放肆地吮吸着。
吻得她喘不过气,他才掰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字勒令道:“说你恨我!”
黎邀再次无语:“季铭斯你个神经病,你又想干什么?”
她就不明白了,‘她恨他’就能让他多长点肉,多挣点人民币吗?
“快说!说你恨我!”
黎邀:“……”无奈,只得机械地吐出几个字:“我,恨,你!行了吧?”
可季铭斯完全不满意,还不依不饶,继续逼着她:“说你为什么恨我,哪里恨?”
黎邀:“……”
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去看周医生了。
“说!不说我就弄死那个小白脸!”
黎邀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迎上季铭斯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恨你当年追了你那么久,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恨你明明视频不是我放的,你却一口咬定是我,我恨你明明是她自己摔下楼,你也半点不信,我恨你拧断我的手,害我一辈子不能拉琴,不能给我女儿一个完整的拥抱,不能为她穿衣,不能为她梳头,不能做一个正常母亲应尽的职责……我恨你……你满意了吧。”
她如回忆往事一般一口气说完以后,眼泪就地流了出来,虽然无声,却像开了闸似的,一直留个不停,就好像一直深埋在心里多年却又无处倾诉的委屈终于全都爆发出来。
季铭斯眼里的血色终于散去,扣着她的下巴的手终于松了开来,转而用手勾住,低头,对着她流泪的眼角吻了下去,直到顺着泪痕,把泪都吻到了嘴里,他才用手指在她的唇上轻轻抚摸:“这就对了,不能让我一个人恨……”
然后,又吻上她的唇。
他欺压在她身上,动情地吻着,越吻越深,失控地吮吸着她的唇瓣,撬开她的牙关,勾住舌缠绵不放。
她像虚脱一般,双目无神地望着开花板任由他亲吻,他却还不满意,吻到一半忽地睁开眼低声道:“闭眼……”
然后,他就伸出手帮她把眼睛闭上,接着吻。
也许是吻的次数多了,她也学到经验了,至少不会像以前一样因为缺氧而呼吸困难。
她木偶一样闭着眼,整个世界一片黑暗,所有的感观都被放大,窗外偶尔的汽笛,耳边他的呼吸,吻上他的吮吸,以及那只灵活的手,正一点一点探入她的衬衣,游走在她的腰际……
她猛地睁眼,把他推开,无力道:“季铭斯,你要我说的话,我已经说了,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把我们两的恩怨牵扯到无关人身上。”
季铭斯怒瞪:“放过他,好让你们旧情复燃?”
黎邀气得吐气望天花板,一个字也不想跟他多说。
他真当白玫玖是摆设吗!
季铭斯却霸道地咬上她的唇:“想让我放过他,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说着就伸探向她的衣料。
黎邀怒斥:“你这个混蛋!你除了要挟,你还会做什么?”
“还会做什么?很快你就知道了!”季铭斯邪笑着加大了手里的动作,衬衣扣子两三下就被他解了开来。
黎邀只觉得胸前一凉,已经只剩下黑色的内衣,他一只手滑向她的后背轻轻一撬,内衣带子也被他解开,然后他就一头埋了下去……
这个色情狂!她简直觉得羞耻,却怎么也推不动他,只得冷声道:“那跟那么多男人都睡过,你确定你不恶心?”
回应她的是一个狠劲的啃咬,和揉捏,令她全身一阵阵颤栗和酥麻。
再听他低声道:“已经洗干净了……”然后又继续啃起来。
声音太低,太沉,还带着浓浓的气息,以至于黎邀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是真不嫌脏?还是真以为能洗干净?
黎邀瘫软在那里,目不转睛地望着开花板,陷入了对这个问题的苦思冥想。
而这一段思索的时间里,季铭斯退了她所有的屏障……
黎邀是在季铭斯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来的。
他掰过她的脸,急促而又沙哑地低喝:“看着我!”
这黎邀这才发现两人都已被剥了个精光,她大惊……
“唔……”她痛得眼泪水都快流出来了:“季铭斯,你这个无耻流氓,怎么不去……”
‘死’字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唵了回去,没能说出口……
她之前一直骂他神经病,神经病,结果他真去看心理医生,她这张嘴或许好的不灵,坏的灵……
可季铭斯也没讨到好处,满头是汗,忍不住低骂:“你以前的男人都是腌黄瓜吗?”
黎邀简直快要吐血:“……你这个……你这个……”
他却再次封住了她的嘴,把她的谩骂全部吞到肚子里。
……
黎邀觉得自己快被季铭斯的反复折腾死了。
她隐隐约约记得他抱着她去浴室清洗,可洗着洗着,他又把她架到了他腿上,不要命地折腾。然后,他又把他抱回床上,她还好像听到了自己手机的声响,可她连动一根指头的力气也没有,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季铭斯已经离开,被撒了一地所谓的‘证据’也被一扫而空。
黎邀托着快要散架的身子把床上清楚干净后,首先给薄焰打了个电话确认他那里是否有异常,虽然季铭斯已经睡了她,但她还是担心他会做出什么破事儿来。
“黎邀,这么早打我电话有事吗?”还有薄焰的声音一如往常。
“……”黎邀顿了顿:“你跟白玫玖还好吧?没什么事吧?”
薄焰轻笑:“能有什么事?她就是孕吐严重了一点,发生什么事了吗?嘘寒问暖可不是你的风格。”
“没事,我就问问……哦对了,你跟白玫玖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到底是最近还是在之前M国?”
薄焰正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做早餐,一听黎邀的话,整个整形一愣,随即环顾四周谨慎道:“你等等,我换个地方说话。”
薄焰关了火一脸严肃地进入书店还扣上锁才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黎邀一听薄焰的语气就知道有鬼,而且是很大的那种,吞吐:“我一不小心看到了你们夜店的照片……”
“不可能!几年前的事怎么会有照片?谁拍的?”薄焰几乎怒吼起来。
黎邀:“……”
只听薄焰顺了口气平静下来又道:“黎邀,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吃饭了撑着会有那个时候的照片。”
黎邀感觉事情有点大条,至少对薄焰而言是如此,只得老实道:“是……季铭斯,查我……不小心查到你和白玫玖了……”
“靠!那个神经病!疯子!他为什么查你?……算了,你不说我也明白了,黎邀,你听我说,这件事一定不能让白玫玫那个女人知道,不然我就真完了,当我拜托你……”
黎邀:“……我可以为你保密,可是季铭斯……”
“靠!那个混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好,威胁恐吓也好,不给他见孩子也好,总之一定要帮我管好他的嘴。”
黎邀:“……”是他在威胁我,但为了让薄焰放心,她点点头道:“我尽量……还有……季铭斯现在以为你是色色的爸爸,还以为是你抛弃了我们母女,我担心他找你麻烦,你小心点。”
“这到没什么,无非也就动动关系不让我接戏,我这阵子忙着布置婴儿房,正好途个清闲。你只要管她他的嘴,不准他乱说就行。等等,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会认为你女儿是我的?”
黎邀:“这个……我也不知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白玫玖那个女人有起床气,我得去看着,不能让她动了胎气……”
黎邀:“……”
薄焰掐了电话就朝卧室走去,白玫玖像个八爪鱼似地趴在床上,睡得一脸死沉。
薄焰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半晌,低下头,在她的嘴角轻轻一点,又起身退出房间,带上门。
白玫玖的眸子慢慢张开,面无表情地看着合拢的门,然后翻了个身继续晨睡……
——阉割——
季铭斯虽然睡了三人晚上,终于成功把人睡到,但他却对此顾为满意。
他回到自己的豪宅,满是惬意地把他的长腿高架在书桌上,手里还拿着昨晚从安豪那里拿来的资料慢慢研究。
黎邀和薄焰的照片只是其中一半,那只是黎邀怀孕那几个月时的事。
黎邀和薄焰分开之后,便遇上了龙在天,和龙新泽,并被他们安置的私人别墅里静养待产,
就连生产,也是龙家的私人别墅进行的。
她生完孩子以后的一年时间,更是躲在别墅里几乎连面也没有露过……
从资料上显示,龙家的确对黎邀悉心照料,可有一点却非常可疑:那就是与她生产相关的所有医护人员都慢慢地逐个逐个消失,也许是隐姓埋名,也许是死无全尸体,总之,杳无音讯,查无可查。
季铭斯皱眉深思,如果只是生个孩子,这什么要如此保密,让一大帮人消失不见,黎邀本人又到底知道不知道……
他想了许久,最终打出电话:“喂,帮我查那个叫龙在天的男人,不管什么,所有的一切都给我查清楚……”
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了一会儿,他又突然想到什么,拿起电话道:“刘俊峰,那个姓程的老头又出来蹦跶了,你是怎么教训他的?”
其实黎邀昨晚并没有错觉,她的手机的确响了,并且给她发短信的人是她的姨夫程寒生,目的当然想用秦沐言的事要挟她给几千万补偿费,只是很不巧被季铭斯看到,顺手按了‘删除’键而已……
——阉割——
自上一次季铭斯上门后,黎邀足足在家里呆了好日,小色姑娘也乖乖地陪在她身边,偶尔看看漫画,弹弹琴,玩玩游戏,偶尔问一句:了了什么时候走呢?
这个日子其实已经订下来,就在三日后的下午,可程冉说了了并不希望别人送他。
所以黎邀也在忧郁要不要告诉小色姑娘。
让人意外的事,从来不出门的超级宅男亲泽少爷这几天像是找到了新于艺,一大早就不见踪影,黎邀问她去哪里,他只道:“有事。”
黎邀轻笑:“……”果然是青春期的孩子,有自己的秘密了,难道是去跟女孩子约会?
这对新泽少爷而言绝对是个好状况……
这一天早上,黎邀你往常一样,吃完早餐便拿着Piad浏览网上最新新闻。
然后,就发现一记猛料突然惊现各大娱乐、财经网站、论坛:季二少不是性冷淡,嗜好龌龊,猥亵未成年少女!并附上了季二少与童养媳的亲密照。
网上骂声一片,变态,不是人,人面兽心、披着人皮的狼……
随着丑闻的风传,季二少和薄焰共同创办的圣皇娱乐公司股价直线下滑,就连旗下的当红艺人也受到波及,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当然这还不止,其身后身的季家和季氏集团也一并受到抨击,声名大损……
黎邀忍不住皱眉,显然,这绝对不是一件偶然的丑闻爆料!针对的也不是季二少本人,而是他身后的季家和整个季氏集团。
在G市,有能力和季家叫劲的人屈指可数。
看来季铭斯有得忙了……
黎邀正看着屏幕沉思,就听女佣道:“夫人,外面有客人来访,说是您的朋友。”
黎邀疑惑,她回G市这些日子,还是第一次有人来访呢。
------题外话------
对不住了妞儿们,承诺的万更太监了~道理你们懂的,5一下午阉割了无数刀,不过不影响剧情哈
本章提示:
1。再渣再坏,年纪一大把的老男人在自家老母心里也是宝~
2。季大渣很忙,薄焰和白玫玖躺枪,黑莲花需要休养
3。安五和他冷美人儿第14章有提及,忘了的妞儿们可以回顾一下,不过不回也不影响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