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蛋糕?”竹香、吴主厨与他的两个徒弟都看着嫣凝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嫣凝见不同身份的四个人却这么的异口同声,不觉怪自己嘴快,面『露』难『色』的解释道:“用京城的话说就是寿糕,是过寿时吃的!”
“哦!”四人似懂非懂的点头道。
寿宴那天,来的都是官员贵客,一天忙下来,嫣凝知道老夫人也没有精力再见她了,而她又没有做过蛋糕,何况是在没有机器的古代,什么都要靠自己。
想到一次不可能成功,嫣凝把镶百合绣的袖口卷起,准备立即动手。竹香见状,连忙拉过嫣凝的手,把嫣凝卷起的袖子拉下来,惊呼道:“夫人这是做什么?”
嫣凝瞥见吴主厨与他的徒弟都垂着头,尴尬的笑了笑,把心中所想的材料告知吴主厨,又向吴主厨要了一处空闲的灶火。
不一会儿,吴主厨就领着人把材料送来了,却不准备走。大家都知道嫣凝是将军心尖上的人,如果她要是在这厨院出了事,吴主厨想都不敢想后果。忙了大半辈子,这马上就可以衣锦还乡了,他可不想出差错。
当年皇上把他派到富察府时,他千恩万谢可都是发自肺腑的。宫里谁不知道,这皇城中的富察府,可是天宠之府,又没有宫里那些繁琐的规矩。
不曾想,他到富察府一年不到,傅恒老将军便主动请命迁出了皇城,在内城中建起了府院。虽然没有皇城中贵气,但是这内外城出入自如,也令他心满意足了。
嫣凝放在袖口的手停住了,她看了看吴主厨,说道:“吴主厨先去忙吧!这里我与竹香应付的来!”
吴主厨身体纹丝不动,如今好容易熬了几十年,他又怎么能让一点小疏忽毁了自己的前程,“奴才在这里侯着,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嫣凝见吴主厨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清了清嗓子,对竹香说道:“竹香,送吴主厨出去!”
吴主厨额上冒了一层细汗,虽然他是宫里的御厨,可是主子究竟是主子,何况还是福康安心尖上的这么一位主子。吴主厨擦了擦细汗,跟着竹香出来了。这么一位娇滴滴的主子待在灶火房里,有什么惊着吓着了,肯定是免不了的。吴主厨出了门,也不走远,就立在门口。万一里面有个什么事,他也可以尽力为自己脱罪。
“你们俩过来!”吴主厨挺着了身板,把自己的两个徒弟叫过来,“平日里为师教你们的也不少,如今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让你们历练历练。你们可别坏了几位主子的胃口!不然,我可保不了你们的小命!”
两个副厨虽然知道自己的师傅是紧着担心里面的那位新夫人,嘴上也不明说,拿了各院呈上来的食单,分工好了,便各自忙去了。
嫣凝面对着这些原始的生火工具,面『露』难『色』,决定先调底料。她把材料看了一遍,都是她要,吴主厨还细心的为她标了字样,不然这外形一样的细粉,她还真分不出来。
嫣凝想用牡丹『露』和栗子粉做蛋糕的原型,这样牡丹的香味就能浸在栗子中,闻着似牡丹花香吃着却仍是栗子的味道。竹香虽然没见过嫣凝画的东西,但是嫣凝让她干什么,她便干什么。一时间,主仆二人也忙得不亦乐乎。
无奈栗子粉太过松软,很难成型,嫣凝便加了些糯米粉进去,才弄出了蛋糕的原型。嫣凝原本还担心自己不会生火,竹香眼疾手快,不等嫣凝反应就把火生好了。
嫣凝赞许的看了竹香一眼,把蛋糕放进了蒸笼中。半个时辰过去了,嫣凝取出来一看却软塌塌的,似椭圆,毫无美感,只得重新来过。
几番折腾下来,扁的、歪的、千疮百孔的栗子糕堆了一厨案。吴主厨像是预料到一样,为嫣凝准备了充足的材料。
福康安从李长的话中,开始对夕盈起了疑『惑』,无奈夕盈温柔贤淑的形象已如烙印般烙在了他的心中。福康安并不怎么相信这一切与夕盈有关,反倒觉得是萼兰在诬陷夕盈。
福康安刚跨进长亭苑,夏儿与秋儿正好换好富察府丫鬟的衣服出了厢房门,迎了福康安进正房。夕盈正在检查自己为老夫人所绣的百寿图,抬头见福康安进来,忙迎上来福身行礼。
福康安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自己走到了主位上坐下。“前几日见你身边只跟着秋儿,夏儿可是生病了?”福康安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夏儿与秋儿。
夕盈走到福康安跟前坐下,“将军原来如此关心夕盈,这倒是让夕盈受宠若惊了!母家有事,所以我便令夏儿回去了几日!”
“哦?什么事?”夕盈母家的情况,福康安是知道的。夕盈处处争强好胜,而他的几个兄弟却不争气,处处为她惹祸。
“海升的嫡妻陈氏如今已有了八个月的身孕,马上要生了!可是海升吝啬钱财,找了贫民窟一个有经验的『妇』人做稳婆。我知道后,怕稳婆不好好为陈氏接生,便命夏儿去把钱补给了稳婆。谁知,稳婆前几日死在了家中,我就让夏儿去盯着海升,让他好好的再找一个稳婆。”
福康安眼光锐利的看向夕盈,“可是日前到府上惹事生非的那一位?”
夕盈立即跪下,紧张的说道:“稳婆上门来找夏儿道谢,竟被李嬷嬷喊了去给夫人验身。我听说后也是匆匆的赶过去了,谁知道萼兰格格会买通了稳婆害夫人。”
“那事后,为什么不告知我这些事?”福康安一手拍在桌子上,怒气忍在俊毅的脸上。
“我,我也是害怕!当时您与夫人都在气头上,我一开口,又如何说得清楚。我还有德麟,不能不顾及他的将来啊。”夕盈声音中有些轻轻的啜泣声。
听到德麟的名字,福康安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夕盈说的福康安也能理解,他从小被养在皇宫里,知道这女人间的事,人人想要明哲保身,便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
赵兴在门外求见,得了福康安的命令走进来,见夕盈跪着,却像是没看见般。这主子间的事,做奴才的,该看到的就得擦亮眼睛看清楚,不该看到的就得全当自己的眼睛瞎了。赵兴跟着福康安那么多年,这些是铭记于心的。他垂首走到福康安跟前,把嫣凝在厨院为老夫人做点心的事贴耳禀告给他。福康安听到后,不和夕盈说一句话,起身便走了,赵兴也紧跟着福康安离开。
秋儿与夏儿进来扶起夕盈坐下,夕盈的眉头微皱,刚刚赵兴的话,她一字不拉的听到了耳朵里。这个嫣凝又想做什么?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问道:“厨院可有你们相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