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无奈扶额苦笑。
云柚还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再往里钻进去找一找,还没想好,就被赵渊施着法,捉了出来。
“别乱跑,这法珠,仅此一颗。”赵渊看着光团里有些郁闷的小仓鼠,挑了挑眉继续说道,“喜欢,待会给你玩~”
“吱?”
【你不是扔掉了吗?】
赵渊扯着唇瓣轻笑,没有回话。
视线一偏,蹙着眉看向了刚刚扔了颗珠子的荷花池,池子里的水开始翻腾了起来......
云柚眸光跟随,也看了过去。
刚刚她看不见的东西从这一刻开始现形,冲天的黑色煞气从荷花池中央炸了出来。
那一瞬,如若是在白天,定是遮天蔽日。
还未就寝的人停在了院中,震惊的看着程家那一瞬间出现的异样,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游荡在程家附近打更的更夫,更是吓得丢掉了手中的打更工具,慌不择路的往回跑。
一边跑一边喊着,“闹鬼了,程家!闹鬼了!”
低着头猛然一冲撞,将来人撞倒在了地上。
那更夫目光惊恐,嘴边还念念有词,“有鬼!程家有鬼,大晚上的,那么些黑气......全都是从程家大院子里冲出来的!”
“快跑吧!鬼要出来抓人了!”
陆卓景闻言心间一跳,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爬了起来,抓着更夫的衣领子疑惑的问着,“什么鬼?你都看见些什么了?”
“鬼!好多鬼......好大一团黑气.....从那冲了出来!”
更夫往身后程家一指,虽然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还是哆哆嗦嗦的,一看便知是吓得厉害了。
陆卓景抬眸,眼前程家无任何变化,可他心中不安却渐渐放大。
他扔下了更夫便往回赶。
因为出了上一次徐家反噬的事,他最近留了一手,特意切断了与阵法的联系......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思及此,他的脚步又加快了些。
陆卓景焦急的拍响了程家大门,门房衣衫凌乱,鞋都还未穿好,便冲出来给他开门。
他边往里走边问着下人,“大小姐呢?”
在感受到程家宅内略有些熟悉的气息后,心中的不安和焦躁达到了顶峰。
“阿景......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程玉怜话音里有些惊讶。
陆卓景外出了不假,可他应该是明天回来的才对。
听见声响,陆卓景拧着眉看着她出来的方向,那是个偏院,且那边的令他熟悉却又不安的气息越发的浓。
她为何会从那地方出来?
陆卓景抬起脚,就要进去。
“阿景!”
程玉怜一惊,想要阻止他,可陆卓景步子快,在她反应过来追上去时,陆卓景就已经推开了内室的大门。
越往里,熟悉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令他恐惧。
床榻之上,幔帐无风自动,若隐若现浮现着一道躺着的人影。
是个男人。
陆卓景眼眸中透出震惊,瞪着身后出现的程玉怜,手指一指,厉声责问着,“他是谁?”
“我不在的时候,你究竟在干些什么?”
他虽不是很喜欢她,可强烈的自尊心,也容不下爱慕之人的背叛。
“不是......阿景,你听我说......”程玉怜拉着陆卓景的手还想解释,哪成想对方直接扫落了她的手,径直走向了床榻。
帐子一掀,床上之人暴露他的视野里。
怎么是他!
“......赵渊!”陆卓景瞳孔一缩,后退了好几步。
他的目光死死的瞪着床上躺着任凭四周动静闹得如何大,都没有一点要醒过来迹象的人。
“赵、赵渊?!”
程玉怜一声惊呼,眼眸中同样充斥着惊吓。
她没见过赵渊,也不知这人就是陆卓景口中曾多次提到过的财神爷赵渊。
她、她竟然欲对财神爷行不轨之事......
“阿景,我不知道他就是赵渊,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程玉怜反应过来扶住了陆卓景的胳膊,嗓音里打着颤,“是他!是他说他认得你,他是来程府寻你的!”
“他说他认得你,我才让他住在府上等着你回来......”程玉怜还在极力的为自己辩解着。
陆卓景定了定心神,鼻尖微动,空气中还弥漫着少许的迷魂香。
这东西肯定是程玉怜放进来的,可是,神会轻易的被普普通通迷魂香放到吗?
他不信。
陆卓景绷着脸盯了眼捉着自己胳膊的手,两人一对视,程玉怜小心翼翼地将手收了回去。
陆卓景靠近了床边,伸着手,甚至在那上方还未触碰到身体之时,躺着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化作了缕缕的光丝,消散在了空气中。
还是个假的!
赵渊!
“不好!他定是为了阵眼而来!”
陆卓景眉一拧,抬起脚飞快的跑了出去。
还在原地站着的程玉怜看得一愣一愣的,活生生的人消失了,今天找来的男人竟然是赵渊......
所幸她仅是放了个迷魂香,甚至在还没走近时,就被下人告知陆卓景回了府。
程玉怜脱力般跌坐在了地上,心中悔意与恐惧无限放大,心慌的厉害,腿软的站不起来。
*
“有人来了。”
赵渊眸光微动,将光团里的小仓鼠收回,塞进了衣襟里。
“吱?”小仓鼠冒了个小脑袋四处打量。
【谁?谁来啦?】
小锦鲤冒了个泡,“我猜,应该是陆卓景发现了!他过来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就是陆卓景。
【嗷~原来是捡破烂的来了!】
动静这么大,被陆卓景发现是在所难免的事,只是,赵渊要做的事也应该快完成了吧?
陆卓景赶到时,一眼便瞧见了水榭之中那一抹月白色的身影。
陆卓景不由分说的冲上了前,指着他责问。
“赵渊,你究竟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