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垂眸,看着这场景,额间的青筋狠狠跳了跳。
好想把这个脏脏包扔掉......
赵渊拎着她的后劲皮将她从肩上拎到了眼前,唇瓣动了动,“你下次再继续乱跑,本神可不一定会救你了。”
“吱吱~”
【可是我好饿......】
小仓鼠睁着圆亮亮的黑眸,委委屈屈的看着他。
赵渊:“......”
好一个无力感!
赵渊脸色有些僵硬,他掐着诀把自己身上的黑印子除了,又顺带将脏脏包清理了。
一神一鼠踏出厨房后,厨房一角被徐家大郎随手扔掉的那根棍子,瞬间化作了一摊齑粉。
小锦鲤:“......”
你就装,继续装,我看着。
赵渊将徐家上方的煞气用灵力驱散,做完这一切,才带着脏脏包回了财神庙。
可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不过,打草才能惊蛇。
他还得等,看看到底有多少户人家被施了这样的法阵。
*
在赵渊施法牵动徐家法阵的那一刻,背后之人就感应到了。
漆黑的小佛堂里,身着一袭道袍的年轻男人睁开了双眸,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嗓音沙哑。
“东南方向的子阵有些异动......”
另一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闻言,他将手中的茶盏放了下去,话语中带着迟疑“他......察觉到了?”
“不可能。”
道袍男子摇了摇头,“只有一处异动,不可能那么快就察觉到......”
更何况他们布局已久,赵渊就算发现了又如何。
不论他怎么除,第二天都会变回原样,除非他能够将一整个大阵破除!
就算那样,他每施一次财,身上带给百姓的反噬也会越重,到时候,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和程家一样,不再信仰供奉着他。
无人信奉的神,终会被取代。
“无妨,只是一处异动而已,这本就是为他做的阵,如果他能自己发现,也省去了我们不少事。”
程平松看着眼前这个脸色略有些疲倦,却胸有成竹的年轻男人,心中的不安也消了不少。
他垂眸,又端起了茶盏,缓缓开口道,“如此便好,辛苦你了。”
只不过程平松这一低头,却错过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轻蔑与不屑。
“卓景啊,客房里已经备好了热水,你还是赶紧梳洗一番,好好休息休息,怜儿要是看到你这副模样,定是会心疼的。”
“好,那就先谢过程伯父了。”
程平松笑了笑,“你我何须言谢。”
程平松率先站起了身,领着人往外走。
让下人带着陆卓景进了客房后,他折返一半又和匆匆赶来的程玉怜撞上了。
“爹?怎么只有你,阿景呢?”
程玉怜挽着他的手腕,眼神示意,“那件事......爹你们办得怎么样了?”
“卓景回房休息去了,爹办事你放心!”
程平松嗓音压着,越说越小声,“有爹和卓景在,定会让你当上财神爷夫人的!”
程玉怜笑了笑,松开了程平松的手边走边说道,“好,那爹你先去忙吧,我去看看阿景。”
“嗯,去吧。”
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程平松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与此同时,刚刚回到财神庙的赵渊就遭到了反噬。
甚至还没进财神庙的门......
一人一鼠掉进了财神庙门口的那条小河里。
财神爷刚刚爬上来,浑身湿透的坐在岸边怀疑人生,看了眼清澈的河水,又看了看他上次的降落地点——门口的大树。
嗯......
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咕噜咕噜......这水好深......咕噜......还好我会一点游泳,要不然就要被水冲走了......】
赵渊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放眼望去,河面上小小一点正在狗刨式的游泳。
哦,他忘了某只小笨鼠了。
云柚还在费劲巴拉的刨着四只爪爪,没想到越刨越轻松。
她有些怔愣的看着自己脱离了水面,飞向半空中。
【我把我自己游飞起来了?】
“不,是赵渊终于想起你来了,把你救上去了。”小锦鲤贴心解释着。
【嗷~真好~】
云柚这个时候才停下了不断刨着的小爪子,看向了岸边上那个脸色有些黑的男人,“鱼鱼,这算是赵渊遭受的反噬吗?”
小锦鲤,“对,上次他掉在了树上,上上次他差点被财神庙里断掉的房梁砸到......”
简而言之,越来越倒霉。
【他真惨,不过还好他都没事啦~】
【还好他有我,有我在,指定能没事的!】
赵渊看着手心上方光团里的小落汤鼠,挑了挑眉。
真是大言不惭。
赵渊手指微动,一抹光丝从光团外溜了进去,小落汤鼠一瞬间又恢复成了柔软蓬松的小毛团子。
下一秒,光团破裂,小仓鼠摔在了赵渊的手心里。
【诶诶诶......】
失重感袭来,吓得云柚爪子紧紧的抱住了赵渊的一根手指。
赵渊眼尾漾着笑意,抬着手颠了颠,顺带捏了捏她软绵绵的小身板,“真轻,我看你吃的也不少,怎么就不长肉呢?”
“吱吱~”
【漂亮小鼠从不长胖的嗷!】
女孩嗓音又软又甜,还带着点小傲娇。
赵渊听着,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被羽毛轻轻的挠了挠,发着痒。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湿哒哒的,掐了个诀烘干,带着小仓鼠往财神庙走。
赵渊心底轻‘啧’了声,还有些恼。
不过一天时间,他就开始关照起这只小耗子来了?
甚至连自己衣服是湿的都没有发觉......
*
第二日。
徐家门外,一个仙风道骨的青衣男子敲响了紧闭着的大门。
“来了来了......”
徐家大郎将房门打开,抬眼一望,有片刻的怔愣,“请问......这位公子,您是来找什么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