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再杀神丹真人!张江河妥协!(万字大章!)
西南院。
大雪再度飘落,徐顾看向张江河走出的屋中,眉头微蹙,屋内女子元阴尽空,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但很快舒展。
这种事情,遍地都是。
他也管不住。
只是,张江河身为镇邪使,却依旧这般做,与妖邪又有何异?周围的镇邪使,更是早就见怪不怪。
让徐顾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寒意,冷声道:
“拜见大人。
“镇邪总司,副地阶镇邪使,徐顾,前来述职。”
张江河默不作声,瞥眼了脸色发白的林涵忙,以及地上的一滩血水和林涵忙的断枪,眸光落向身前的徐顾。
他眼睛逐渐眯起,目光不断在徐顾身上扫过。
收起了轻视之心。
心中感慨万千。
要知道,只数月前,徐顾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抱元境一二层的蝼蚁,那时,他抬手就能将其捏死。
现在,徐顾竟已经成长为神丹真人了!
更是,可以瞬杀林涵忙这个极强的半步神丹!
进步速度太快了!
快到让他胆寒的地步。
尤其,徐顾并没有如他料想的那般,公然杀了林涵忙,这和外面传言根本不符!
林涵忙,来自林家,满门忠烈的林家,在镇邪司内,被不少前辈看重和支持。
徐顾若是杀了他。
哪怕治不了他一个残害同僚之罪,也能让他后面的仕途暗淡无光!在镇邪司体系内,寸步难行。
由此可见,徐顾并不是什么莽撞无脑之辈!心中算计,不比自己少!
越是如此,徐顾就越该死!
张江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声道:
“少年英雄啊!进来说吧。”
说到此处,张江河随意道:“拖出去处理了,莫要碍了徐地使的眼。”
张铁寇连忙点头,就要进屋,将屋中桌椅上的女子,给拖走。
“慢着。”徐顾庸懒道。
张江河看向徐顾。
徐顾缓缓道:“此人,刚刚冒犯了我。”
说着,他的目光如炬,紧盯张铁寇,冷声道:“掌嘴!”
张铁寇身子一顿,停下脚步,脸皮抖动了一下。
这点小事,竟然还记着!果真是小人得志!
他眉宇间,闪过一丝阴厉。
恨不得将徐顾吞吃!
在这等大庭广众之下掌嘴,他今后,在西南院中,怕是再没有任何脸面了!
张江河脸上的笑容收敛,眼眸深处,却有一缕煞气纵横。
外面众人,也是一阵心惊。
好霸道!
要知道,张铁寇可是张江河的心腹!
伤林涵忙,毁去他至少十年的修为,不算什么,林涵忙是主动出手,且是张江河默认之事,林涵忙被伤是自己技不如人!
可让张铁寇,在张江河面前掌嘴,就是实实在在的打张江河的脸了。
这般针锋相对,就不怕被张江河设计坑杀?
难道不知道,一院之主的权力有多大?
“是我管教不严。掌嘴。”张江河冷笑一声,没有看向张铁寇,而是冷冷的盯着徐顾道。
“是!大人!”张铁寇咬牙,低着头,狠狠抽了了自己一巴掌,为了让徐顾没话说,下手也是真的很,直接打掉了几颗牙,血水飞溅。
张江河眸中的阴翳一闪而逝,笑道:“徐大人,请吧!聊一聊述职的事情!”
徐顾神色不变,大步走进房间,将任命书,以及述职折子呈上。
张江河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随便瞥了眼折子,看向徐顾,笑容灿烂,好似刚刚无事发生,道:
“说起来我和柯常杰柯大人,还是同窗,徐贤侄行事,有柯大人之风啊!不落其英名,小小年纪,就如此不凡。
“本官,可是时常听其他地使,夸奖徐贤侄。”
“大人谬赞。”徐顾拱手道,眸中却闪过一丝冷意,不用想,后面也会跟上个‘但是’,没有给他机会,直接道:
“大人,若没有什么事情。下官就去上任了。”
“上任?去哪上任?”张江河意外道。
徐顾笑道:“我看西南院下辖的盈众坊分司的指挥之位,尚有空缺,就不争咱们西南院总副指挥之职了。”
张江河嘴角抽搐,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西南院的总副指挥,虽然职位等级,远在京城各坊镇邪司指挥之上,但大多都不一定能有实权,多数都是来挂个名的,打算混吃等死。
在西南院的众坊之中,盈众坊的油水最大,几乎都相当于一座寻常州城了!
这个位置,对他很重要,无数势力都盯着呢,自然不会让给徐顾!
张江河眸中寒芒乍现。
落到了我的手中,你能活着就不错了,竟然还敢谋求权力?
今日,你能走出西南院,就算我仁慈!
“唉。”张地使轻叹一声,认真道:“伱有所不知,盈众坊是一块凶地,妖邪肆虐,阴煞纵横,上一任镇邪使指挥,就是死于妖邪之手。
“不是我不让你上任,而是你太过年轻,资历不足,底下之人只怕会不服。又刚入神丹,战力不强,强行坐镇盈众坊,恐有生命危险。
“且,这个位置,已经有不少资历深的副地使,在争夺。
“不如,徐贤侄再外出锻炼一番?此刻北赤州大乱,正是获取功勋之际。或是,干脆让柯大人,将你调到大理寺,他是大理寺监,权柄滔天,可保你平步青云!”
徐顾面无表情,早就知道对方会有此言论,并不意味外,平静道:
“资历?大人,说句毫不夸张的话,下官如今所立功劳,可称地使之下第一人!
“覆灭拜神教据点一座,斩杀拜神教和白莲教长老护法不知凡几,押送北赤州重要货物,一路平定叛乱,斩杀反贼无数。更是上缴北地各邪教据点信息,上缴靖王谋反证据。
“若论功劳,恐怕就连大人您,似乎都没办法和我比吧?”
“你!”张江河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但更多的还是惊愕。
徐顾所言,还真无错。
无论是覆灭拜神教据点,还是一路斩杀拜神教和白莲教教众,或是同白莲教勾结的叛贼,在镇邪司内,这等功劳,都几乎可以说是前所未有。
毕竟,也不是谁都像徐顾这般,是个疯子,什么人都砍。
他们混江湖,混的是人情世故,而不是打打杀杀。
其他功劳,更是不用多言。
若论功劳,徐顾确实在他之上。
其他人,则对此并不太知情,听到徐顾的自述,当即大为惊愕。
徐顾猛地提高了几分,隐隐带着逼问之意,道:
“再言实力,我刚斩杀了一尊神丹二层妖人,此等战绩,应该也远胜大人您吧?我的实力,应该不比你弱太多!
“我之功劳和实力,都不弱于大人,一个小小的盈众坊指挥使之职,难道,我当不起?
“大人,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本官了吧!”
张江河神情微妙起来。
在外众人,脸色惊变,目光惊疑不定。
徐顾还杀了一尊神丹二层妖人?
尽管,有背后势力帮衬的嫌疑,但也的的确确算是自己的战绩!
毕竟,战绩和实力不同。
徐顾所言若为真,他之功劳和实力,莫说是一个小小的盈众坊指挥使了,就是一院总指挥,也未必没有资格担任。
众人看向徐顾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果然是得罪人,才被陛下明赏暗罚,落到了这等田地。
可这又能怪得了谁?自己狂妄嚣张,有如此下场,不是理所应当?
“放肆!徐顾!你什么意思?要不我这个西南院总指挥,由你来当?!”
张江河勃然大怒,目光沉了下来,语气很是冰冷:
“这指挥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当!若是你管不住手下,妖邪作乱,无数民众死伤。京城之地,发生这种事情,是要掉脑袋的!
“这等罪名,你担得起吗?”
他心中怒火,根本无法抑制。
他晋升为地使,并统领西南院之后,还从未被人这般侮辱过!
尤其,还是一个来自乡下拾荒的穷年轻小子!
徐顾淡漠道:“功过是非,自有陛下明断。”
张江河眼神一瞥,落在林涵忙身上。
不想和徐顾直接起冲突。
徐顾虽然被贬至此,但终究不是毫无靠山,还是京城总司的副地使。
一旁的林涵忙,身体一颤,脸色挣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这眼神,本是暗号。
但,徐顾没杀他,他对徐顾心神感激,便没有执行张江河的命令。
张江河见状,不由心中微怒。
注意到里面的动静,门外的张铁寇擦拭嘴角血水,连忙禀告道:“禀大人,刘宁远和孙固深大人,求见!”
张江河看了徐顾一眼,神色缓和下来,再度带上笑意,道:
“徐贤侄,有所不知。资历和实力之说,不过是我的委婉告诫。
“我和你的老师柯常杰,可是同窗,友谊比金坚!怎么会阻你仕途?”
徐顾面露讥讽。
可真是个虚伪之人。
变脸比翻书还快。
张江河毫不在意:“真正的原因是,这个位置,早就有人盯着了。
“刘宁远副地使和孙固深副地使,这两人入神丹境,已有六七年,且家世不俗。
“其中的刘宁远所在刘家,乃是盈众坊内的镇邪世家,对付鬼魅类妖邪,颇有手段。上任盈众坊指挥使,临死前都没能镇杀的鬼魅,就是被刘宁远地使轻易镇杀。
“孙固深地使的手段,同刘宁远地使相比,只强不弱。
“他们在盈众坊做副手时间不短,这个位置,若是被徐贤侄截胡,他们心中只怕会心生不满。不如让出去,做我的副手,担任西南院的副总指挥使如何?”
徐顾嘴角上扬。
如何不知张江河的真实想法。
这是要让这两人对付自己!
一旁的张铁寇,连忙道:
“当然,徐大人若是仍旧想要这个位置,不如趁这个机会,同他们比试一下。
“也好证明自己的实力。若能轻易胜过他们,他们自然不会有任何不服。”
还没等徐顾开口,张江河就道:“这样也好。咱们镇邪司实力说话,若是能震慑住这两人,得他们的辅助,坐镇盈众坊,也就不成问题了。
“只是,刀剑无眼,就怕伤到贤侄。”
“好!”
徐顾眼睛微眯。
刀剑无眼?这可是你说的!
没有多言,直接跨刀,走了出去。
既然能用刀解决问题。
那就没有必要,再浪费口舌。
从他踏足京城的那一刻,就做好了一路见血的准备。
院中,
此时,果真站着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面容冷峻,眸光犀利,就好似跟刀子一样,体内隐隐有鬼魅之气纵横,手握一柄幽黑长枪,看向徐顾面露不善。
徐顾眼睛微眯。
不用想,这位就是出身镇邪世家的刘宁远了!
什么狗屁的镇邪世家。
分明是养邪世家!
此人身上的鬼魅妖邪气息浓郁,定是常同鬼魅妖邪纠缠。
另一位,身上的煞气肆虐,身高八尺,肌肉高高隆起,是个壮硕汉子,手握一柄银色宽刀,即便是大雪天气,也赤着身子,气血之力暴涌。
见徐顾走来,壮汉冷冷道;
“孙固深。”
“刘宁远。”
刘宁远手中长枪一晃,寒光闪烁,卷起阵阵狂风,声势浩大,盯着徐顾,好似猎人盯着猎物一样:
“这位就是徐玄使吧?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刚好,我缺一个副手,不如入我麾下?”
徐顾听完嗤笑一声,站在台阶上,低头看向院中两人,道:
“刀剑无眼,我若出刀,你们二人必死!”
“好狂妄的小子!”刘宁远冷喝一声,直接把枪,道:
“不过,正合我意!
“出手吧!”
长枪如龙,银光闪烁。
掀起万千风雷。
声势无比浩大。
一旁同样用长枪的林涵忙,瞳孔骤缩。
这才是真正的神丹级枪法!
好强!
远胜他十数倍!
长枪破空,眼看就要落到徐顾身前,不过,却被身旁的孙固深,一刀挡下。
“当!”
金铁交击声响起。
璀璨的火星溅射,万千气浪横扫,特殊材质建造的地面,更是直接崩裂无数裂纹。
旁观的镇邪使们,只是远远观望,竟然被真的心神震荡,嘴角渗血。
刘宁远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在看清楚来人后,没有硬撼,身躯飘飘而退,怒喝孙固深道:“你在干什么?”
“我先来!”
孙固深无比霸道道:“我是武道横练,他也是武道横练,我是用刀的,他也是用刀的。”
刘宁远听着这个理由嘴角抽搐,不过看到徐顾神色淡漠,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惶恐和慌张。
心中一动,身形再度暴退,给两人让出了场地,笑道:
“请。”
徐顾看了眼孙固深,笑道:
“我的道,不是横练。而是神,真神!”
徐顾话落,身上迸射万丈神光,气息浑厚,带着无尽的威压,腰间金虎刀骤然砍下:
“既然出手了,那就做好死的准备。”
刀光纵横,撕裂空气,几乎与暴雪狂风相融,以超越数倍音速的速度,浩浩荡荡的落向孙固深。
“什么?”
苏固深瞳孔骤缩,脸色大变,是真的没有料到,徐顾的神丹道,竟然不是武道横炼,大为吃惊。
“吼!”
孙固深怒吼一声,体内的气血,全都爆发,化作滚滚炽焰,笼罩在身躯之外,声势虽然不比徐顾的真神之光,但也无比刺目,摄人心魂。
他气血狂涨,手臂之上,一条条青筋暴起,气血沸腾。
手中宽刀,重重劈下。
格挡向徐顾砍来的这一刀。
“当!”
清脆的金铁撞击声爆开。
电闪雷鸣。
孙固深闷哼一声,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沿着刀身,暴涌而来,逼迫他倒退的同时,这股强大的力量,更是肆意摧毁着他体内的生机。
双手疼痛欲裂,极品精铁打造的宽刀法器,竟然都崩开了一个豁口,更有道道裂纹,在上面蔓延。
孙固深惊骇的看向身前,手握金虎刀,云淡风轻,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徐顾,心中惊骇万千。
“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才入神丹境吗?”
“难道,真是他杀的神丹二层的铁三通,而不是柯常杰帮的忙?该死!情报有误!”
铛铛铛!
徐顾瞥了他一眼,手中金虎刀疯狂落下,刀光暴射,犹如不要钱一样,真元夹杂着真神金气,经由金虎刀爆发。
孙固深额头青筋暴起,咬牙挥刀连斩,连续挡住了六刀,可是第七刀之时,伴随着咔嚓咔嚓之声,他手中极品精铁打造的法器宝刀,率先顶不住,崩裂了开来。
无数碎片飞溅,像是万千流星一样,向着四方溅射。
嘭嘭嘭!
地面炸裂,碎石四射。
无数围观的镇邪使双目刺痛,连连后退,心中满是惊骇。
噗!
血水飞溅。
没了法器宝刀的抵抗,徐顾的金虎刀暴掠而下,卷动无数神光,径直将孙固深的一条手臂搅碎。
浓郁到极致的煞光肆虐,摧毁着孙固深臂膀断裂处的生机,防止他断臂重生。
哗!
场面一片哗然。
院中众人,早已经陷入呆滞。
“这真的是刚入神丹?神丹二层也不过如此了吧?!”
“好锐利的刀!这已经是绝世神兵了吧!他哪里来的?!”
那磅礴的气势,绝对不可能是刚入神丹的修士,可能拥有的!
还有那刀,如此锐利,竟然如此的轻易斩碎了孙地使的兵刃!
众人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气,心惊肉跳。
才多长时间?徐顾才多大?就已经成长到了这等地步?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厅堂之中的那道伟岸的身影。
张江河!
此刻,张江河眉头紧皱,神色阴沉,眸中杀意犹如实质。
徐顾天资越强,他就越不安!
同时,对徐顾手中的金虎刀,多了一丝贪婪!
这等宝刀,落在徐顾这个莽夫手中,当真可惜!
“啊!你敢!你在找死!”
断了一条手臂,强烈的刺痛,令孙固深双目血红,彻底暴走几乎失去理智,虽然他这等修士能够断体重生,但却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尤其,若想要将重生的肢体,修炼到之前的境界,至少也要花费数年,甚至是十数年的苦工!人生,哪有那么多十数年!
“轰!”
孙固深勃然大怒,拔出腰间的备用兵刃,狂放一斩,惊涛骇浪般的气浪,横扫而出,地面开裂,掠过院中的在一座假山,假山顷刻间四分五裂!
好似有十数万斤的力量迸发。
徐顾神色依旧不变,手中金虎刀横劈而去,术法金气武运转,如汪洋般的金气纵横,附着在金虎刀之上。
挡!
徐顾依旧毫发无伤。
反倒将对方再度逼退。
不说,金虎刀乃天下罕有的神兵利器,单是附着金气武,都能斩破一切!无物可挡!
又岂是孙固深手中的那破铜烂铁可以抗衡的?
“给你机会了,你没有把握住。”
那就死吧!
徐顾冷哼一声,看向身形狼狈,四处躲闪的孙固深,没有任何留手,一刀斩下。
“不……”
孙固深这时终于清醒过来,彻底意识到自己和徐顾之间的差距!
根本不是一星半点!
他看着极速掠杀而来的刀光,想要求饶,却已经晚了,眸光一寒,捏碎了一块血玉,面目狰狞,撕吼道:“是你逼我的!”
他看得出来,徐顾是真的动了杀机!
虽然,他之前也一样。
可他并不想死!
顷刻间,
他全身被赤红色血光笼罩,澎湃的力量四散,地面上砖石翻转,裂纹扩散,院中的一些古柳,都在疯狂摇曳,几欲倒折。
“这是妖血?找死!”
徐顾注意到这一幕,神色大变,怒气横生,所谓妖血,其实更多的还是人血!以凡人,修士,以及邪煞三方生灵,用无比邪恶的手段炼制。
使用后,能大幅度增强自身实力!
“妖血?难怪他在知道徐大人的实力后,依旧敢继续攻击!原来是准备有一道妖血!”
两旁的镇邪使,被吓得浑身震颤,若不是有张江河地使在,他们只怕早就已经心神崩溃。
此时,他们更多的只有惊叹,倒不觉得孙固深拿出妖血有什么不对。
上方的张江河,眸光中终于多了一丝兴奋,不再愁眉苦脸。
“很好!你身为副地阶镇邪使!却暗自炼化妖邪之物!你真该死!”
徐顾面色一冷,背后一对巨大羽翼张开,五禽变中的神虎变施展,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宛如一头张牙舞爪的插翅神虎,自山巅扑杀而下。
“吼!”
孙固深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声震耳欲隆得神虎咆哮之声。
震慑灵魂,令人心神惊惧。
“轰隆!”
刀刀碰撞,场景无比恐怖,气浪肆虐,旁观的一些镇邪使,开始七窍流血,只能被迫躲在其他有阵法禁制的院落中。
“好强!他怎么会这么强?!”
正面碰撞,感受到刀柄上传来的一股巨力,宛如同神虎扑杀,孙固深心神一震,惊骇到无以复加,他可是使用了宝贵的妖血!令自身实力爆涨了近一倍!
那恐怖的妖血,就要好似无数条蛟龙一样,附着在他的体表,以及刀刃之上,让他都要拥有越级战斗的能力了。
为何还是不敌徐顾这个新人!
“死!”
意识到徐顾的实力,绝对超越自己的认知,只怕他的道,非常高!绝不会寻常小道!他不敢有任何大意,体内气血汹涌,剧烈燃烧。
神丹真意弥漫,令他的全身血肉,化作一块块犹如金铁一样特殊机体,蕴含毁灭气息。
一声震天响的蛟龙怒吼,响彻四野,阴煞气息和血光交织,化作一条血色蛟龙,盘踞长空。
他彻底拼命了!不仅动用妖血,还点燃真元,引爆神丹真意,今日哪怕若胜,也只会是惨胜!
这时,他的心中,只有懊恼。不该急着出头的!
“这就是寻常第一层神丹,所能爆发的极限吗?看来,我的确有些特殊。”
感受着对方对方的动静,徐顾眼睛微眯,暗暗道。
果然,四门术法融合,晋升的神丹真人,的确要比其他水神丹,强得多。
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一定的认知。
同时,有些遗憾,竟然只融合了四门,太可惜了……
“大人?要制止……”
看着场上的争斗,林涵忙望向张江河,这场战斗,若是继续下去,可能真的会死人……
只是话语刚刚开口,就被张江河身旁的张铁寇开口呵斥:“比斗,哪有不见血的?毕竟刀剑无眼!”
林涵忙脸色阴沉,看向张江河。
张江河却看都未看他一眼,看着场上,嘴角上扬,聚音成线,对一旁脸色变幻不定的刘宁远道:
“做好准备,今天,我要看到徐顾人头落地!”
刘宁远脸上的阴郁消失不见,转为大喜。
有张江河此言,盈众坊指挥使之职,非他莫属!
徐顾?要怪就怪你得罪错人了!
“哪里躲!”
孙固深暴喝,双目之中有血光闪烁,一刀劈出,血光肆虐。
徐顾冷笑,身形穿梭,继续同孙固深撕杀。刚刚的短短时间,就已经交手了数十回合。
这其间,他特意示弱。
就是为了引刘宁远出手。
只杀一个神丹真人,能得多少诡值?两个全都杀了才是正道!
只是,没想到,竟让孙固深自信了起来。
既然,刘宁远已经决定出手,那也就没有必要藏拙了。
孙固深火力全开,气血升腾如蛟龙,将他映衬的犹如血中狂魔,阵阵破浪声响起,雄浑的刀气肆虐。
若非此处足够大,且有禁制,只怕已经成了废墟。
“哧!”
面对那碾压而来的凶狠刀芒,徐顾骤然拔刀,刀光肆虐,七彩神光爆涨,令天地胆寒,仿佛可以斩开一切阻挡!
“当!”
碰撞再度发生。
恐怖的寒光,照亮整个西南院,狂风肆虐,大地震颤。
孙固深的刀光寸寸泵碎,一股凌厉巨力,沿着刀锋席卷而上。
“什么?”
孙固深瞳孔骤缩,汗毛倒竖,感受到了真正的死亡威胁。
根本不能硬撼!
不然,他将成为一具尸体!
因为,对方还藏有实力!
可这怎么可能?
明明上一瞬,还是他占上风,怎么局势突然就逆转了呢?这不可能!
他没有时间来得急多想。
“退!”
他心神直颤,急忙抽刀,施展遁法暴退。
可终究晚了!
徐顾的刀光已经斩出。
天地陡然一亮。
寒光肆虐天地。
徐顾这一次,不再留手。
四门法术融合晋升为的神丹道,相当于一人拥有四位神丹之力!
手中的兵器,又是传说中的神兵利器。
哪怕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力量,也可轻易镇杀对方。
“噗嗤!”
刀光划过。
伴随着血肉撕裂声,孙固深胸膛开裂,剧烈的疼痛传来,还没等他反应,便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在逐渐远离自己。
不!
是自己的上半身,倒飞了出去!
“不!这不可能!”
孙固深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疯狂大喊,眸中满是惊恐,和绝望,这种自己意识一点点消失的感觉,让他惶恐和害怕到了极致。
自己要死了!
他想要向张江河地使求饶,可是回应他的,却只有张江河冰冷的目光。
伤口上残留的暴虐真元,直冲他的体内,一路横冲直撞,搅碎他的所有生机。
而在他的生机彻底湮灭前,他看到了徐顾同样倒飞出去,胸膛上多了一刀狰狞血口。
令他无比不解。
自己最后的一击,有伤到徐顾吗?
没有吧……
那他?
突然,孙固深灵光一闪,大笑出声,死前终于释然了。
【诡值+】
“咳。”
徐顾脸色苍白,身躯暴退,胸膛上滴着狰狞的血水,甚至都有些站不稳,晃晃荡荡,直到深吸一口气,才勉强站稳,看向张江河:
“我胜了,盈众坊指挥使的位置,是我的了。”
“不!是我胜了!那个位置是我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西南院中响起,其中蕴含的杀气,令场上身经百战的一众镇邪使,都心脏抽搐了一下,下意识后退半步。
而当众人,从这道声音的威压中走出时,台上的刘宁远已经手握长枪扑杀而下。
“徐大人,下辈子见了我,躲远点!别再碍了我的眼!”
一枪直刺!
明明只是非常简单的一枪!
但在这一瞬间,竟好似势不可挡,有种贯穿一切的势头!
一往直前!
杀意异常惊人。
而目标正是和孙固深交手,身受‘重伤’的徐顾。
所有人都瞳孔骤缩,无比意外。
这刘宁远,竟然如此阴狠歹毒?要知道,这可不是在外撕杀,而是镇邪司内部的切磋比斗!
竟然如此乘人之危?
然而,
众人意料之中的,长枪贯穿徐顾胸口,将徐顾镇杀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锵!”
随着一声金铁交击声响起。
徐顾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胸口处的伤势更是瞬间完好如初,一刀挥砍,落在对方的枪尖之上,火星溅射,气浪席卷。
咔嚓!
断裂声响起。
刘宁远手中长枪,竟然应声而断,而他则在瞬间,瞳孔骤缩,大惊失色,像是看到了鬼一样,无比惊慌失措。
“刘大人!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劳烦刘大人再说一遍!”
徐顾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瘆人的白牙,盯着刘宁远,但眸光确实如此的冰冷。
轰!
刘宁远大脑轰然炸裂,全身汗毛倒竖,心脏近乎停止跳动。
该死!中计了!
自己太急了!
“退!”
几乎不用想,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是徐顾的对手!
当即就要抽身而走。
“想走?”
徐顾暴喝一声,鹿变游走,身如鬼魅,风雪随身而动,白衣猎猎。
“哧!”
下一瞬,身影再度出现时,已经来到刘宁远的面前三尺之地。
一刀砍出。
其势,好似可以开天。
“找死!”
看着眼前的这绝世一击,刘宁远惶恐不已,然而却知自己退无可避,只能拼命,眼下闪过一丝果决。
今日,有张江河兜底,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惧!
“杀!”
他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
手中的断枪,突然爆发出阵阵浓烟,一股无比浓郁的阴煞气息肆虐,竟好像有万千厉鬼咆哮。
煞力惊人。
令无数人胆寒。
“死吧!”刘宁远面露一丝疯狂,咆哮道。
“招魂幡!镇邪世家?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徐顾冷笑一声,看着万千厉鬼扑杀而至,神色不变,一道血腥红眸,在空中陡然乍现,血红色神光洒落。
登时,万千厉鬼阴煞,在空中陡然一滞,竟神色迷惘起来,不再攻向徐顾。
“这是……幻术?”
刘宁远瞳孔猛地一缩。
“不好!”
这个念头,刚刚响起。
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刀。
徐顾的刀!
金虎刀!
金气武和漫天煞力加持,所过之处,摧枯拉朽。
一切都将破灭!
“放肆!”
张江河再也坐不住,身影向外冲出,已经死了一个得力干将,不能再死了!
之前,坐视徐顾杀孙固深,是因为有杀徐顾的可能。
一换一不亏!
可现在,徐顾不仅不会死,他手下的两员大将,还要尽数折损!这如何能够忍受!
“住手!”
怒吼声响起。
徐顾冷笑。
“嘭!”
一刀斩出。
刘宁远头颅高高飞起。
血涌如柱!
恐怖的神力和煞力,在其体内肆虐,摧毁所有生机,所有血肉失去活性。
刘宁远闷哼一声,头颅重重落地,眸光涣散,口吐鲜血。
看着眼前的徐顾,眸中只有惊惧和懊悔。
自己不该招惹这个疯子的。
大雪纷飞。
将他的身躯覆盖。
【诡值+】
张江河煞气纵横,气势犹如一轮大日悬空,恐怖的威压,好似汪洋大海镇压而下:“徐顾,你敢妄杀同僚。”
“大人误会了。我杀的是妖邪。”
徐顾擦拭刀上血水,淡漠道:
“身为副地阶镇邪使,却用民众之命,炼制妖血和蕴养招魂幡!不是妖邪是什么?难怪盈众坊妖邪肆虐,阴煞纵横!
“而且,这两位可都是想杀我在先,尤其是刘宁远,更是在我重伤之际,下死手!我只是反击罢了!”
“徐顾!你!”张江河神色阴沉。
徐顾冷笑:“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呢!我所言,可曾有假?
“怎么?!张大人,只许他们杀我,不能我杀他们?是我命贱吗?还是你在欺我背后无人!”
声如神雷,在虚空炸裂,传遍方圆数里。
惊动无数生灵。
所有镇邪使,都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异常惊骇。
这也太凶残了吧。
不仅在张江河面前杀了他的两名得力干将,还敢大声质问张江河!
张江河冷冷看了徐顾一样,心中怒火交加,恨不得一巴掌将徐顾拍死,但也知道,自己若是这么做,柯常杰当晚就会同他清算!
瞥了眼地上的刘宁远和孙固深,怒骂一声废物。
两个人,都没能胜过徐顾。
同时,他更是对那位小侯爷,怒气横生。
“真是该死!竟然给我一份假情报!欺人太甚!”
在他的计划中,这两人可都是神丹一层中的好手,两人联手,就是神丹二层也能杀!
且,在比试中,出手镇杀徐顾,即便追问起来,也不过是一场事故。
毕竟刀剑无眼。
还有他在上面看着,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可谁能料到,徐顾的实力,竟然这么强,这两人连底牌都动用了,竟未能伤徐顾分毫!
尤其,中间徐顾还故意装作受伤,引诱刘宁远出手。
如此阴险之人,究竟是谁说他是无脑莽夫的?
“大人似乎很生气?因为,我没死成?”
徐顾笑道。
张江河脸色微变,强忍怒气,恢复平静,笑道:
“我确实很生气!但不是因为徐贤侄,而是因为这两人的所作所为!真是让我寒心!”
徐顾眼睛微眯。
张江河揉了揉太阳穴,摆了摆手,很快上前几名镇邪使,将尸体处理。
“徐贤侄,从北地奔波至此,舟车劳顿,早些休息吧。”
“不知我的资历够了吗?不够,我还可以再比试。”
徐顾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令场上众人胆寒。
尤其是暗中观察的一些副地使们。
全都躲得远远的!
疯了!
已经杀了两个神丹真人了!
难道还想继续杀?!
若是在往日,每死一位神丹真人,镇邪司内,就要大地震一番!
真不知道,自己做了怎么样惊人的事情吗?
“放肆!”
张江河勃然大怒,无法抑制自己的怒火,片刻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疲倦道:
“盈众坊指挥使的位置,是你的了。”
“谢大人抚照。”徐顾满意道:“属下告退。”
看着徐顾离开的背影,张江河脸色无比阴沉,阴厉道:
“徐大人,给你提个醒。盈众坊乃是大凶之地,没了刘宁远地使和孙固深地使的镇压,妖邪必将暴动,到时候,你将难逃其责。
“用我派人支援吗?”
徐顾身形停顿,听出了对方的威胁之意,头也不回,冷声道:“多谢大人好意,我,徐顾,专杀妖邪。
“也给大人提个醒,如此纵容自己的心腹,是会出祸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