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胤舜拿着钞票沉默不语,泰勒布罗斯托以为小孩子没有见识,微笑解释道。
“你手上拿的是我们【圣金联】发行的大额宝钞,你可以在任何一家泰西银行将它兑换成大金圆,或者直接用它交易。”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帮你兑换成实体大金圆,或者大旻银元,不过后者要收取一点小小的手续费。”
看着泰勒布罗斯托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微不可查的距离,赵胤舜不动声色的摇摇头。
“不用了,就这样吧。”
一枚大金圆接近20克重,1800枚就是几十公斤,哪怕有雪龙服的储物空间,赵胤舜也不想搞这么大一堆累赘。
况且大金圆的购买力惊人,之前在阑州府最好的旅店住了大半个月,费用也不过十几枚大金圆,现在这39枚“零钱”已经足够他消费很长一段时间了。
拿起坚韧的牛皮钱袋,赵胤舜掂量了一下,感受着沉甸甸的手感,满意点点头。
“既然泰勒会长日理万机,我们也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赵胤舜拿到奖金毫不犹豫起身就走,丝毫不顾泰勒布罗斯托的殷勤挽留。
等到两人离开【圣金联】大门,回到会长办公室的泰勒布罗斯托看到一个娇小的身躯正站在他窗前注视着远去的两个背影,浑身无法抑制的不停颤抖。
“布伦达,要不是我的办公室有屏蔽结界,以你的杀意……信不信那只老虎现在就会冲上来宰了你”
颤抖的身体猛然一僵,攥得死白的拳头缓缓放松,面容精致的少女深吸一口气,将复仇的欲望压到心底。
见她的杀意逐渐平息,泰勒布罗斯托满意的点点头,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
“泰勒叔叔,请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布伦达米尔转过身来,布满血丝的眼珠中满是狰狞。
“布伦达,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要知道,这里……是大旻。”
伸手朝下点了点,泰勒布罗斯托无奈叹息。
“我们的舰队远在数万里之外,力量根本投射不到这个古老的国度。”
“我知道,但您甘心吗我们被这群野蛮人像牲畜一样宰杀,一辈子辛苦积累的财富被掠夺一空,如果不能做出回应,您觉得尝到甜头的他们……会罢手吗”
少女直勾勾的盯着泰勒布罗斯托,宛如诅咒一般幽幽低语。
“总有一天,类似的事情会落到每一个泰西人头上,包括您……”
“唉……我会向【阿萨辛】发布任务,但你也别太期待,他们在大旻的力量比我们也强不到哪儿去。”
“够了,那个罪魁祸首只是个刚觉醒的序列1而已,杀了他,让这些下贱的畜生感受到痛楚吧!”
咬牙切齿的怨毒声中,少女的表情逐渐扭曲,隐隐透露出一丝疯狂。
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轻点,泰勒布罗斯托看着少女的面庞,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嘴角。
“对了,布伦达,你马上就要回去继承你父亲的爵位了吧”
“是的,等我积蓄力量,我会带着大军回来,到时候,我要血洗这座城市,让他们也感受我的痛苦!”
癫狂的握拳挥舞,少女发出恶毒的诅咒,神志隐隐有些失去控制。
“我记得列格鲁克帝国在次大陆的舰队司令也是你们米尔家族的吧”
“是的,他是我叔父。”
“那麻烦你顺路带点资料给他。”
说着,泰勒布罗斯托从书柜里取出一包厚厚的文件夹,郑重的将其递到少女手上。
凝视着她布满血丝的双眼,泰勒布罗斯托扬起灿烂笑容。
“请你一定要亲口告诉他,这个帝国……其实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
“真不回武院再住几天吗”
“其实我准备昨天给您送完大药就走的,师尊吩咐我尽快找到师姐,实在不能再耽误了。”
半路上赵胤舜就向秦雨石辞行,惹得老头叹息连连。
“对了,贺教习呢我本来临走之前还想跟他告别呢。”
“阑州府这边没什么事儿,他就回鸿海城去了。”
“哦。”
感应了一下【玄心玉佩】中的气息方向,赵胤舜面色古怪的点点头。
“对了,你游历江湖,沿途可以多找些当地才俊比武切磋,这对你的进阶很有帮助。”
临别之际,秦雨石拉住少年的手殷殷叮嘱。
听到这话,赵胤舜心中一动。
看来……这个世界的超凡者也总结出了“扮演法”的诀窍。
只不过他们是凭借自身模糊朦胧的直觉经验,而不像自己能看到具现化的提示。
认真点点头,少年辞别秦雨石,调头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在他身后,秦雨石望着那意气风发的挺拔背影,依稀看到了几十年前自己初出江湖时的影子,欣慰又感慨的长叹一声。
另一边,赵胤舜沿着地图左转右拐,好不容易才找到阑州府最大的坐骑集市。
走进这占地数千亩的宽广市场,牲口独有的腥臊味扑面而来,沿途到处都是一些长相稀奇古怪的动物。
赵胤舜正好奇的张望,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凑上来,一脸讨好的笑道。
“公子是第一次来西市吗要不要小的给您介绍介绍”
明白自己刚才的表现引来了觊觎,赵胤舜正准备回绝,一个粗旷高大的汉子一把将鼠眼男子推出去数米远。
“瞎了你的狗眼,就你们这群阴沟里的老鼠也配服侍赵公子把你们那些肮脏龌龊的心思收起来!”
冷笑一声,粗旷大汉无视仇恨的目光,对赵胤舜抱拳行礼。
“小人许二强,见过赵公子。”
“你认识我”
赵胤舜冷眼看着两人的冲突,若有所思的盯着许二强。
“小人曾有幸看过公子的比赛,您剑斩洋婆子那一招实在太帅了,对了,还有您手撕敌人,一爪把他脑袋都拧下来…………”
好像一个狂热的粉丝遇到了喜欢的明星,许二强视线炙热,手舞足蹈,话痨般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