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绾绾理所应当地将下巴搭在了他拥抱住自己的手臂上。
阳光明媚。
打在她黑色的长发上，好似包裹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薄雾。
没忍住，伸手摸了摸。
少女没有动，只是故作冷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可以去死了吗？”
“临走之前，还想多和绾绾待一会儿。”
“多久。”
“一辈子？”
“允了。”
在没人能看到的地方，师绾绾眼睛眯起来，像是只睡午觉的猫一样可爱。
林萧微微转了转身。
就这样抱着她，视线投向桌上的书，继续延伸话题。
“练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二师姐太柔弱了。”
“要好好操练她一顿。”
“哼，加快些速度喊累，好话说尽，一点都没有师姐的样子。”
“不也挺好的嘛。”
“对待修行的态度不好，以后很难得道，长生也就只是妄言了。”
“有道理。”
“既然心里清楚，就好好在乎起来。”
“一年之约已经立下了，她很聪明，会明白为师的意思。”
“傻瓜。”
师绾绾懒得再说些什么。
她也不在乎。
视线下移，落到他正在看的书上。
“什么书？”
“诗文，情诗居多，”
林萧又往后面翻了一页，解释道，“应该是给一些大族后代陶冶情操的，看起来还不错。”
“无聊。”师绾绾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林萧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念起了其中一段情诗。
少女没有回应。
他便没有停下，一口气全都念完。
“感觉怎么样？”林萧问。
少女没有回答。
林萧眨了眨眼，又问了一句，才发现她已经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没有再乱动。
就这样互相依靠，看完了剩下的内容。
其他两位少女泡完澡，林萧已经在厨房煮起今天的午饭。
顾怜儿照例来帮厨，顺便吐槽一些大师姐太强，四师妹要求太高之类的话。
安流萤看到裹着毛毯，呼呼大睡的师绾绾，兴致勃勃的掏出留影石记录。
拿到房间里给林萧和顾怜儿看，被锐评几句，整个人都变得灰暗了下来。
有拍的那么丑吗？
不就是脸有点长……
趁这个机会，林萧将自己准备明天去见姬扶摇的事情说了出来。
两位少女都没什么意见。
见是肯定要去见的，在外面的要是她们，师尊肯定也会去。
但考虑到三师妹的威胁，有些事情也不得不做。
“那今天就带绾绾一起吧，”
顾怜儿说，“上次过后，也有好几天没在一起了。”
“为师不介意，”
林萧将饭菜盛到盘子里，递给早早等待的安流萤，“但多一个她，对现状真的有影响？”
师绾绾的拉胯战力，虽然跟安流萤和顾怜儿的熟悉，已经显露无疑了。
打个简单的比喻。
就像是打团战的adc，进来一碰就碎。
等战场鏖战的差不多了，不远万里跑回来挨了一拳，又要等几十秒的复活。
顾怜儿很不良地笑了起来。
安流萤贼眉鼠眼，趁两人都不注意，偷吃了一口快要溢出来的饭菜。
吃到心仪的美味，脚下好像没有了力气，化为一团雾气，像是嗅到了勾魂气息的汤姆猫。
中午。
吃午饭的时候，林萧将自己要走的事情告诉了师绾绾和小神兽们。
前者像是没听到一样，或者说一点都不在意。
后者倒是叽叽喳喳，说了好久，最后由靠谱的小罚代为发言，希望可以给小太阳和神凰不死药姐姐带些礼物过去。
一枚小小的玉佩。
是她们自己做的──用山上的随意找到的材料，拼接组合，每个人都有一枚。
林萧轻声询问了几句，得知这是她们的定，呃，信物。
从大家上山的时间算。
小肉丸是大姐，小白是二姐，然后是小太阳……
小绿因为化形的晚，只能得到末尾的排名。
同样的还有小白泽。
因为个头和心智与大家比起来要差了一截，只能成为最小的那个。
林萧感觉还蛮有趣的，接过手后轻轻掂量了几下，玉是很普通的玉，但因为常常带在身边，沾染了些许不俗的质感。
“我会送到她们手里的。”
“谢谢仙尊～”
小神兽们齐声说。
可爱的样子，让人下意识眯起眼睛，欢喜的很。
顾怜儿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地捏住下巴。
待到下午，她抱了一身衣服，希望师尊带去送给三师妹。
“刚刚做的？”
林萧看了几眼，道袍外嵌套盔甲，是姬扶摇喜欢的类型。
“不算，早就有了雏形，”
顾怜儿坐在旁边的蒲团上，将鬓发的发丝挽过耳后，不知是刻意还是不经意地拉了拉腰带，显露出饱满紧致的弧线，“大师姐没有太大的追求，四师妹也一直在山上，唯有三师妹让人挂念的紧。”
“怜儿作为师尊的小卧底，自然要为师尊分忧解难。”
“这身衣服虽不及您当初来做的那身，但用料也很不错，是大圣都鲜能集齐的材料。”
“怜儿找夫子打出来，铭刻好了阵法，要应付一般的战事，换这身也足够用了。”
“你有心了。”
林萧点了点头，以他的境界，自然能看出这身衣服的效果。
抵御圣人王的全力一击或许有些难。
但挡下随意一招还是很轻松的。
在争斗中，也足以过滤一些阴损险招。
关键是设计得很不错，适合日常，也足以应对战斗。
上一套因为稍显浮夸，姬扶摇平时不太会穿，而是用简单的练功服和轻便道袍替代。
“师妹会喜欢就好。”
顾怜儿侧着身子，笑容温婉可人，“一直以来，三师妹都在外面，很少有能接触的时候。”
“再过不久，那边的情况应该就会趋于稳定了。”
林萧点了点头，将道袍仔细折起，收纳，“她应该会回山歇息良久，再去做其他事。”
“三师妹很有目标呢。”
“这是好事。”
“嗯，怜儿的目标就是师尊了。”
“不是已经得手了？”
“还不够。”
“怎么？”
“嗯……如果爱是有分量的，师尊愿意给我多少？”
“……”
“很难回答吗？”
“为师不想骗你，说出来可能会让你不高兴。”
“四分之一，对吧。”
“……”
“其实这样就足够了，怜儿很满足。”
“怜儿……”
“但让怜儿害怕的是，有一天这个数字会变成一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