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清理过一批了，”
姬扶摇眸光闪烁，咬了咬下嘴唇，“师尊能看出是谁，想做些什么吗？”
林萧没有回话。
五指微微用力，传递去感官，让少女也能清晰看见他所能见到的一切。
其中三五妖族，被盈盈闪亮的灵气标记了出来。
“你手中的权力太大了，”
林萧说，“不放出去，会有很多人不甘心，也正对上了一些人的坏心思。”
“师尊觉得该怎么才好？”姬扶摇问。
“设置通道，该杀就杀。”
林萧试着将自我秘术简化，借助天地伟力，化出一卷经文，递给旁边的少女，“这是为师经书内的秘术，按理说是不能学的，但简化过后，你也可以学一下。”
“基础版本，可以看见其他人对你抱有善意还是恶意，再厉害些，便能洞悉部分想法。”
这种能力林萧很少会用，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但对现在的姬扶摇来说，确实比较有用。
只不过……
“善恶终究只是一念之间，此法只能作为辅助，”
林萧嘱托道，“想要看清楚一个人，终究需要你来分辨。”
顾怜儿就是这般，一路走到现在的。
聪颖如她，也会有难以信任，但不得不用的下属。
但就结果而言，绝对是好的。
“谢谢师尊。”
姬扶摇眼眸闪烁，将经卷收起，内心之中已经有了些许想法。
她没有说自己要怎么做，又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心思深沉的模样，已经显现出几分高位者的气质。
当然。
这只是对外的。
对内这方面，有什么话都是直接说出口。
就比如现在。
林萧收了收手，发现收不回来了。
“牵着就好了，”
姬扶摇用力拉住，不给他逃脱的空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里的人也不知道您是谁。”
“为师是怕摧毁了你在人们心中的形象。”林萧解释道。
“哦──”
姬扶摇捏住下巴，思索片刻道，“想要维持我的形象，确实不应该牵手。”
“是吧。”
“要牵链子吗？”
“？”
“我看书上说，那些性情残暴的君王，都喜欢……”
“姬扶摇，你不许看杂书！”
声音吵醒了怀里酣眠的小太阳。
两人都收敛了一些，由少女介绍着，来到住处附近的场地。
多少身为领袖，姬扶摇还是有许多优待在的。
这个独立的训练场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较其他道统还是非常简陋，但能空出这么一大片地方，也算是非常不错了。
没有多做什么准备。
少女活络了一番身子，取出战戟，来到场地一边。
等林萧束起道袍，收拢修为，来到另一边的时候，战斗便正式打响。
长时间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影响到少女对于战斗的敏感。
三两下交锋，林萧便能感觉到少女的压迫感。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像是凡人面对一把胆小的剑，和一把无畏的剑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前者出于自保，技艺十不存一，后者自信非凡，招招直取要害。
没有急着反攻。
林萧脚尖点地，身影急退，消弭着少女的进攻节奏。
这般强度。
若是放到之前，或许能给他带来些麻烦。
但和师绾绾玩了这么久……呃，切磋了这么久，就有些不太够看了。
但也足够了。
至少就这一招一式走下来，已然有了这个世界天骄顶点的能力。
或许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姬扶摇才甘愿减缓修行速度的。
否则以她师尊第一，修行第二的态度，运营营地，锻炼自己能力这件事，应该要排到后面才对。
一时无法对师尊产生任何伤害，姬扶摇当断即断，立刻更换了战法。
一手战戟虎虎生风，秘术齐出，从四面八方飞散而来。
“这才够劲儿。”
林萧点了点下巴，眼里的满意随便谁都能轻松看出来。
他也加快了几分节奏。
随意取出一把长剑，掀起剑势，与姬扶摇的长戟撞在一起，非常清脆的钢铁交击声。
“术法的施展还要再快一些，否则无法做到连携进攻。”
“威力倒是足够了，但也仅仅是足够，或许可以试着更下几分力气。”
“或是打着速攻的念头，为师谱写在术法大全上的……”
在林萧有意的放水下，这场切磋足足打了一个小时。
结束之后，姬扶摇浑身是汗。
褪去上半身道袍，解开长发，端坐在场地外围喝茶的同时，听师尊对自己表现的最终评价。
“能补足的地方不多，许多内容，都只是有精进的空间。”
林萧也喝了口茶，看着对面的少女，真是越看越满意。
要不是有师绾绾这么个域外强者，现在的姬扶摇，绝对是现阶段数一数二的强者。
来一场同境界的古星切磋大会，很大概率能拿第一的那种。
“和四师妹比，还是差了一些。”
姬扶摇却不甚满意，她知道一些师妹和师尊交手的事情，知道现在的自己，远远做不到让师尊困扰的程度。
“这要看和谁去比，”
林萧摇了摇头，“你的四师妹来历不俗，即使在仙界，也是凌驾于天骄之上的存在，现在的你能做到这种地步，甚至快要比肩仙界天骄，就已经是非常优秀的存在了。”
“师尊要做的那件事，也和仙界有关吗？”姬扶摇好奇道。
“嗯，”
林萧犹豫了一下，又道，“有些话只有你说，不是因为我们不够亲密，也不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只是觉得你比其他师姐妹更理智，成熟一些，会做出更合适的反应。”
“原来师尊是这样看的？”
姬扶摇眼睛亮起来，非常开心。
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得到了大房的承认？
她不知道，但很清楚，只要这样走下去，师尊还会有很多东西会找她来倾诉。
比如什么时候要个孩子之类的。
“嗯，”
林萧点了点头，“流萤心思纯良，许多事情不会多想，怜儿又想得太多，可能徒增烦恼，思来想去，有些话也只能与你谈及一二。”
“嘿嘿，师尊尽情说便是了。”
“有些话，有些意图，说出来有可能会被感知到。”
这一点就算是大帝都无法做到！
作为真正拥有过大帝的无上世家，姬扶摇非常清楚这个现实。
所以，在听见师尊这般话语时，心中的担忧立刻提了上来。
但仔细倾听，却又感觉，这确实是师尊会去做的事情。
不。
是师尊一定会有的想法。
“您就是这样，”
她叹了口气，“总是站在我们的角度，想着我们的事情，才不愿放您再去收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