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季晨越说越有信心。
“其他的鲜卑大人也一样，不可能拿出最精锐的军队。”
“也就是说，鲜卑人真正能算得上精锐的军队，最多就是两三万，其他都是牧民临时组建起来的队伍。”
赵季晨的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色，“主公，不是我说一句大话，这样的十万鲜卑军队，如果我们的八千护卫装备齐全，在云长他们这些猛将的带领下，都敢正面硬憾他们，何况只是打破他们的包围圈？”
刘备的脸色稍微放松。
赵季晨确实没有说大话。
目前的八千护卫，没有足够的准备。
刘备知道，赵季晨他们早就想推出高桥马鞍和马蹄铁。
考虑到目前骑兵还没有成型，推出有双马镫的高桥马鞍，还有保护战马的马蹄铁，很容易被鲜卑人学去，反而让鲜卑人如虎添翼。
蔡洪波他们还在着手改建手弩，研究重骑兵连环马的使用。
这些都需要在凉州、西域稳定之后，开采出煤矿和铁矿，才能真正实行。
百年前，李陵能以三千人对战匈奴十万大军，虽败犹荣。
赵季晨他们认为，只要给他们时间，三千人对战十万外族，他们还要取得胜利！
......
刘备缓缓地在椅子上坐下来。
“季晨，仲任他们有什么计划？”
赵季晨，“仲任和仲明准备来一场草原破袭战。”
“鲜卑人要保持这么大的包围圈，还要进行梯次布防，可以说是处处破绽。”
“仲任根据这一点，制定了蚕食的战术，准备集中优势的兵力，一点一点地吃掉鲜卑人的队伍。”
刘备，“说详细点。”
赵季晨用手指在军事舆图上划了一个弧线，“主公，鲜卑人如果大举南下，肯定不是为了围剿翼德，目标是整个凉州，翼德只是刚好撞入包围圈了。”
这一点毫无置疑。
鲜卑人大举南下，是因为他们进入凉州劫掠却空手而归，没有抢到足够的物资，鲜卑人这个冬天难熬，才会大举进攻。
“遇到翼德这支队伍，鲜卑人肯定想吃掉翼德。”
“如果这样，鲜卑人就会在西面和南面保持大量兵力，一方面可以随时进入凉州劫掠，另一方面防止翼德他们跑回凉州。”
刘备的头脑也慢慢清醒过来。
“仲任他们从外围攻击鲜卑人，就能扯动他们的包围圈，让翼德找到突围的机会。”
赵季晨点点头，“仲任的计划是，我们的人马从西面和南面出击，采取游击战术，遇到大股的敌军就避开，碰上的是小股的敌人，就集中几支人马吃下他。”
“鲜卑人敢大举进犯，不留下几万人马，哪里能轻松放过他？”
刘备想了想，“那冀德会不会有危险？”
赵季晨沉默了一下，“主公，我们认为翼德不会选择从西面和南面强行突围，那样伤亡会太大。”
“翼德最大的可能是往东突破，并州肯定也是鲜卑寇边的重灾区，疾之已经带着两千人马，从安定直接穿过旧长城前往并州接应。”
刘备彻底松了一口气，“只要翼德不往北方突围，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
赵季晨笑道，“主公，我们可能小看翼德了。”
“如果翼德真的想强行突围，凭着乌骓马的脚力，应该早就已经回到居延。”
“到现在没有见到翼德，只有一个可能----翼德不愿放弃他的士卒，也不想因为强行突围，造成巨大的损失。”
刘备推开北侧的窗户看向远方，嘴里喃喃着，“三弟，你终于明白什么是不抛弃不放弃吗？”
赵季晨走到刘备身边，同样把视线投向北方，“主公，翼德如果真的明白了什么是战友，那就代表他已经从一员猛将，蜕变成一名有统帅潜力的名将了。”
刘备转过头看着赵季晨，“季晨，谢谢你们师兄弟！”
赵季晨也看着刘备，“恭喜主公！”
两个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吕聪骑马站在山丘上，身边是孙宾硕和几个亲卫。
山丘下的草原中，关羽、黄忠和典韦像三只猛虎，在一支三千人的鲜卑骑兵中，来来回回地冲杀。
数百名护卫，全身杀气凛凛，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
战场上的腰鼓整齐地敲响，护卫们时而形成一堵墙，时而分成几个箭头，在关羽他们的带领下所向披靡。
吕聪终于明白了猛将的作用。
----在大型的战役中，猛将的作用可能不突出。
在这种小型的破袭战中，猛将就是士卒们的主心骨。
有猛将在前面开路，他们身后的士卒，同样会从绵羊变成吃人的老虎。
鲜卑骑兵在关羽他们几次冲杀之后，就彻底溃散，开始四处奔逃。
吕聪身后的孙宾硕手中的小旗一挥，几个山丘后杀出了一队队的骑兵，开始追杀溃逃的鲜卑人。
关羽他们不参与追击，迅速地打扫战场，收集起战马牛羊和盔甲兵器，才鸣金召回追杀的新兵们。
随着凉州各郡逐渐平息下来，卫荷、吕聪他们，把大草原又当作新兵的练兵场。
......
从武威到居延属国，围绕着巴丹吉林沙漠外围的大草原，同样的战事到处都在进行。
徐晃带着庞德、臧霸居中。
卫荷带着张合、张辽、高览在正南方向。
整个凉州外围的草原上，形成了一个绵延数百里的战场。
汉军利用望远镜的优势，提前设伏以多打少，每一战都速战速决打了就跑，绝不与鲜卑骑兵纠缠。
几天之内，鲜卑人起码损失了一两万的人马。
这还是卫荷的计划中，超过五千人的队伍只能游击不能强攻，避免军队遭受重大的伤亡。
鲜卑人被彻底打蒙了，开始往北撤退，逐渐的聚集在一起。
这个时候，卫荷又改变了战术，让各支队伍紧紧地咬上去，从后面进行追击。
鲜卑人就好像是庞大的骆驼，被草原上的野狼盯上，一不留神就被咬下一大块肉。
几天后，鲜卑人急退二百里重新聚集在一起，才发现十万军队，只剩下五六万人。
有四五万的军队，被卫荷他们彻底击溃，现在应该在茫茫大草原中，四处逃亡。
哪怕逃散的鲜卑人能重新回到部落，也不会超过二万人。
卫荷他们数千护卫，再加上陆续加入进来的新兵，一部分有作战经验的湟中义从，加起来不过万人。
就这一万人，面对鲜卑十万大军，却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击杀鲜卑二万多人。
更重要的是，鲜卑人不仅没有劫掠到财货，还丧失了大量的部族和牛羊马匹。
这种战绩不止是辉煌。
而是杀得步度根心中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