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没想进去就是了,他摘来他这段时间吃到的最好吃的几种植物与浆果恭敬地摆在一个石桌上面,他看着石桌出神。
这个石桌是他来到这里之后做的,但是在他的记忆里他记得他部落里的桌子可不是这样的,他怎么会做出一个这样的桌子呢?
疑惑并没有在心头萦绕太久,他是来和那个不可说的存在告别的,感谢祂的救命之恩以及庇护。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身边什么东西都没有,也没什么东西能拿出来报答你,这些是我筛选出来觉得最好吃的……”说着,兽人面上带着些尴尬,“等我出去了,找到好东西了再带回来送你。”
说完,他对着山洞口鞠了个躬随即他感受到了那个不可说的存在传来开心的情绪,犹如初生的幼儿一般纯真。
兽人轻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他抬起手朝着洞口挥了挥说道,“我以后会来看你的。”
山洞口的空气墙突然像水波一样波动了一会儿,只不过已经走远的兽人并没有发现。
到了水边,兽人笨拙地变成兽形缓慢爬下水,然后舞动着并不熟悉的八肢朝着外面游去。
然后,他发现,他又被空气墙挡住了,他出不去……
浮出水面,他疑惑地用一只触手挠了挠光溜溜地大脑袋,“祂不让我离开吗?虽然这里很安全环境也很好,但我是个兽人,这里只能吃植物,我会越来越弱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沿着空气墙摸索着,企图找到一个出口能够出去。
一直到天黑,他摸索了好久都没找到能够离开的缺口,他有些郁闷地游回岛上回到山洞口。
桌上他摆放着的能吃的植物以及浆果都不见了,他知道这是哪个不可说的存在收下了他送的食物,虽然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祂的。
他坐在山洞口前,看着漆黑的山洞,忍不住问道,“您不希望我离开吗?当然,我这条命是您救的,如果您希望我留下来陪您的话,我肯定是会留下来的。”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但是这座岛上并没有适合兽人吃的食物,我无法出去狩猎野兽作为食物的话,我会变得越来越弱的,而且天气越来越冷了,马上就要下雪了,到时候连植物都没得吃了,我饿不了一个冬天的。”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戳中了那个不可说的存在,一阵风吹过,带来一股彻骨的寒冷,但奇迹般的他感觉自己好像……吃饱了一般,就是那种吃肉吃饱了的感觉。
察觉到这点,兽人耸了耸肩,看着已经漆黑一片的夜色,走回了他搭建的小屋里准备休息。
躺在木床上,他直接闭上了眼睛,但是脑子却一刻没停地思考着,其实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如果可以他希望找到他的族人把他们都带过来生活。
岛上没有野兽,能吃的植物也很充足,如果那个不可说的存在愿意让他们到外面的海里去狩猎的话,那这里对任何一个部落来说这都是一个极好的居住地
但他心里却一直有一份焦虑隐隐存在着,他得离开这里,有人在等他,有很多人在等他。
睁开眼睛,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半兽化是一条乌漆嘛黑的章鱼触手。
乌漆嘛黑很熟悉,他总觉得有人经常用这个词来形容他的兽形,虽然在说完之后,那个人还会再添上一句,“很好看,很优雅,我超喜欢。”
然后那个人就会扑到自己兽形肚子上面打滚。
可是自己的兽形真的适合这样的行为吗?
兽人一向认为自己的兽形是最好看的,但是他每次看到自己的兽形时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翻了个身,下意识伸手朝旁边揽去,空的……不应该是空的。
他垂下眼眸想到。
第二天,天气温度骤然变得极低,兽人打开木屋门看着外面的景色,这两天怕是就要下雪了。
他之前就屯了一些吃的植物,但是显然是不能足够他度过整个冬天的,他必须得想办法劝说祂放他离开,至少得让祂放一些野兽进来,能让他进行狩猎。
虽然祂可以直接让他不饥饿,但是真的要不劳而获吗?难道不是付出劳动获得相应的报酬吗?
直到现在,他都搞不清楚祂需要自己做什么。
再次来到山洞口,兽人看着山洞说道,“很感谢您的恩赐,但是我认为我还是需要通过劳动来获取足够的食物,如果您是因为快下雪了担心我的安全而不让我离开的话,那我再在这里白吃白喝也太得寸进尺了,如果可以,您能让野兽进来吗?我想自己狩猎获取食物。”
说完这句话,兽人低下头,“得寸进尺”这个词,在他的记忆里从没人教过他,但是他却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并且能熟练的运用出来。
一阵风吹过,兽人敛去眼底的情绪,仔细感受着。
祂同意了,让外面的野兽能进来,但是他还是出不去。
……
兽人有些头疼,难道这个不可说的存在是一个人寂寞太久了想找个人陪着他?
可是自己一个普通的兽人又能陪他多久呢?
现在自己十八岁,顶多还能陪祂一百三十多年。
想到这里,他又一愣,自己现在真的是十八岁吗?他总觉得不止。
又平淡的过了几天之后,雪下下来了,出乎意料的冷,哪怕他变成兽形躲在房子里也被冻地瑟瑟发抖。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座岛上除了他不能进去的那个山洞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山洞。
这导致他想找个山洞凑活都不行。
而且这并不正常,兽形不应该这么怕冷的。
他捡来木柴用石头堆了个石灶窝在旁边,然后他又感觉到了不适。
他发现的兽形并不喜欢这么靠近火,于是他用石头想搭一个可以发热的床。
他觉得应该是有这么个东西的,但事实是他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