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部落的兽人看了季一眼,又看了躺在血泊中的首领一眼,头也不回的朝着战场区跑去。
然而季却无心追上去杀死对方,他现在只想找到云栎。
他变回人形,将插在兽人尸体上的骨刺拔了出来。
兽人之间的战斗基本是以兽形进行的,根本不可能运用上这样的武器,因为这样的武器还不如他们的爪子和牙齿好使。
能用这样的武器的只能是亚兽。
季在房子里翻找了一会儿,这幢房子的规模比寻常的房子规模要小许多,像是专门只给亚兽住的一般,没有半点方便兽人居住的设计。
房子里到处都是云栎的气味,在浓厚的血腥味下面,季隐约能分辨出云栎前不久还在这里活动过。
未倒掉的石盆里有血腥味的水,随意丢在旁边的兽皮还是湿的,上面又擦拭过血的痕迹,而房间里更是有一套换下来的沾着血迹的衣物。
云栎还活着,他杀死了棘,然后跑掉了,虽然不知道云栎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季知道云栎现在肯定藏在那里,等着自己去找他。
随便翻出一个兽皮袋将骨刺装好,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兽人,变回兽型将兽皮袋挂在一棵犬齿上,便寻着云栎的味道朝着更偏僻的地方跑去。
追着浅浅的味道跑速度自然是快不了,但毕竟是兽形,再慢也不过两三分钟便找到了云栎气味彻底消失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泥坑,季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正是春天,今天还下过一场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气味。
小心地围着泥坑转了两圈,季看到了泥坑边沿有一双脚印。
那双脚印的主人似乎是在原地不断摩擦着双脚,将脚上沾上的泥巴全部都擦在了这里,然后才离开的。
季在原地焦急地转着圈,踪迹到这里就失踪了,他不知道云栎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让他稍稍安心的是,附近也没有其他兽人来过的痕迹。
云栎是个亚兽,就这么点时间,他跑不了多远,而且为了躲避荆棘部落的人他必定会往没人的地方跑。
离开泥坑附近,季像无头苍蝇一般在林子里乱转着,时不时发出低呼。
声音不大,能听到他声音的地方必定离他很近,只要有人能给出回应,他瞬间就可以到达对方的位置。
夜已经深了,藏在一个极其狭小山洞里的云栎蜷缩成一团闭着眼睛,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就在他感觉自己又冷又饿快要昏过去的时候,隐约间他听见了熟悉的低呼声。
瞬间他就睁开了眼睛,捂着嘴巴屏住了呼吸,仔细分辨着这个声音。
他双手颤抖着,似乎是不敢相信,真的来找他了。
他活着等到人来找他了。
将堵在洞口的杂草拨开,云栎从洞里爬了出来,手掌和膝盖被尖利的石头划破,但他毫不在乎。
站起身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与此同时他还听到了另一边传来其他兽人的声音。
他认识那个声音,是荆棘部落的人,也正在朝着这个方向赶来。
他整个人一僵,随即以更快的速度朝着低呼声那边跑去,甚至不惜弄出极大的动静。
微风带来一丝兽人的气味,季的眉头一皱正准备离开,突然他耳朵动了动,看向传来兽人气味的方向。
有奔跑的声音,离他不远,而那脚步声绝不是兽人兽形的脚步声,是人形的脚步声。
他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一个浑身是泥巴看不清模样的亚兽出现在他眼前,而他后方,正有四个荆棘部落的兽人正极速朝这边追来。
想都没想,他一低头将亚兽衔在嘴里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可恶!追上去!”
“那个亚兽居然没死,棘这个废物!”
“追上去杀了他们,哪怕杀不死那个兽人,也要把那个亚兽杀了。”
衔着云栎,季根本不想和那四个兽人交手,他当然不怕那四个兽人,只要给他时间,他能把他们全都杀死,但是他害怕他们在战斗的时候,云栎会出事。
季在出现在荆棘部落战斗最激烈的区域时,他也无心和任何人交手,带着云栎他径直朝着夏那边跑去。
夏一看到季嘴里带着个人,立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抬头看向一只红隼喊道,“寻!过来!”
“族长!”听到夏的声音,寻立马摆脱了对手飞了过来。
“看好他。”夏示意寻看季。
寻一看,瞬间就明白了,这事儿他熟悉啊!除了链,整个青山城里就他最熟悉这事儿了。
几人退到自己人堆里,寻降低了高度,季直接人立而起将云栎放在寻的背上,随后他将挂在犬齿上的兽皮袋甩掉,便跟着夏再次冲向了荆棘部落的兽人。
天蒙蒙亮的时候,荆棘部落彻底败了,死的死逃的逃,没来得及逃走又没被杀死的的兽人和没有兽人带走的亚兽全部都被季带着的人和夏带着的人以及鸟岛的人围了起来。
夏从几个飞行兽人背上取下几个袋子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变成人形,投降不杀。”
曾经经常对别人说这句话的荆棘部落,也终于有一天体会到别人对他说这句话的感受了。
处理俘虏的动作很快,兽人们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一劝再劝。
机会只有一次,要么死要么变回人形。
所有变回人形的兽人不论是成年兽人还是幼崽都被套上了镣铐,不止如此,铐上镣铐之后青山城还拿来了麻绳将他们捆得严严实实,不给他们任何动弹的空间。
亚兽待遇稍微好一些,不需要套上镣铐,但也被麻绳从头到脚困好。
所有俘虏的嘴巴里都塞上了一团兽皮。
最后,夏又拿许多出用藤蔓和麻绳编织的巨型麻袋,把所有俘虏装了进去。
看模样竟像是把他这些人当成东西一般,准备全部运回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