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紫瑛的脸越是红,渐渐红的透了,像是剥了壳的荔枝,白嫩中透着一丝丝的红晕,格外可人,看的李焕胸膛中仿佛燃起一团火,口中也越觉得发干,不由咽了口唾沫。
他试探着抬手去拉紫瑛的手,又有些怕自己的冒犯惹恼了她,犹豫着碰到了她的手指。
两个人仿若触电一般,紫瑛轻轻呀了一声,头埋的更低了。
李焕抬手挠了挠头,那空气闷热的没有一丝风,两个饶鼻尖都沁出了细细的汗。
气闷到极点,也似干裂了似的,凭空一声炸雷,上便开始落雨点子,两个人方才如梦初醒一般。
李焕抬起胳膊为紫瑛挡着雨,两个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廊下躲雨。
紫瑛递了帕子给李焕,李焕却坚持让紫瑛先擦,两个人推来让去的,待到好好话,又是好一番光景。
“你的心,我懂,”紫瑛看着李焕,轻轻道:“只是夫人待我恩重如山,她如今这个处境,我如何能离她而去,自己去享福呢?”
李焕自己便是个忠心不二的,自然知道紫瑛的心思,他攥了下拳,紫瑛嗫嚅着道:“你若等不得,也可……”
李焕忙开口将她的话打断,“你胡些什么?我就看你好,纵是给个公主,我也是不要的!”
紫瑛心里如同吃了蜜一般,二人少不得又些体己话,见雨势了,紫瑛才回了内院。
一进门便见锦心在廊下坐着,手中拿着把蒲扇,气呼呼地扇着药炉子,一面扇一面嘴里念念有词。
紫瑛心情不错,微笑着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锦心便冲着屋内努了努嘴,道:“桑叶这蹄子越发不象话了,我吩咐她看药炉子,她倒借口前院国公爷要打发她送东西,生生跑出去了。”
紫瑛闻言不由皱眉,这府里的丫鬟都由她管,自然桑叶的所作所为也逃不出她的眼睛去,桑叶做的不成体统,她自然是知道的,她正要话,恰巧见桑叶回来,手中拿着个布包袱。
锦心立起眼睛就要训斥,紫瑛拦住她,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桑叶不仅没有半分没做好差事的愧疚,反倒是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道:“国公爷打发我过去取东西呢,是关外的老山参,最是滋补的,国公爷夫人着了风寒,必得补补,才叫我取来给夫人补身子,”着也不与紫瑛细,直接进了屋子。
紫瑛也有些动气,站起身来跟了过去,锦心将药炉子教给藿香,自己也跟了进去。
静和正倚靠在南窗下的大炕上看书,正哥儿则在里头睡着了。
桑叶走过去福了福,笑靥如花般道:“夫人,这是国公爷给您送来的,是口外的老山参,须子都有拇指那么粗呢。”
静和神色淡淡的,头也不抬地了句,“拿下去罢。”
桑叶见静和这样无动于衷,便又上前一步,将盒子在手里打开冲向静和的方向,又补了句,“夫人您瞧瞧呀,真是难得,国公爷待夫人真是用心了呢。”
紫瑛见静和眉头已经耸起,便知夫人不高兴了,她正要上前阻止,却被锦心拉扯住了衣袖,后者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也不要管,随桑叶自己作去。
紫瑛想着桑叶这样子也不是长久之计,倒不如趁自己在府里肃清了,便也停了动作,站在原地看着不动。
那边厢桑叶犹在着国公爷的种种好处,静和已经颇有些不耐烦了,面上却并没有什么波澜,只是抬手翻开新的一页。
“夫人,国公爷到底是爷们儿,如今对您做到这个已是十分难得了,我瞧外院那些丫鬟们,瞅见空子削尖了脑袋要往里钻呢,您心里有气,冷一冷也就是了,可别丢了西瓜捡芝麻。”桑叶滔滔不绝地着。
静和按下书,抬起眼眸来看她,轻轻道:“那依你的意思呢?”
桑叶听她这样问,更是沾沾自喜起来,恨不得竖起身后的尾巴摇上一摇,只又道:“夫人总和国公爷分开着,总不是事,依奴婢愚见,只有两条路,一则夫人打发个人去请国公爷来用晚饭,给国公爷个台阶下,彼此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也就什么都好了。”
静和心中冷笑,招手唤了奶娘过来将正哥儿抱走,换了个姿势依靠在床褥上,双手环臂斜睨着桑叶又问,“那第二条路呢?”
桑叶眸中精光一闪,道:“这第二路嘛,奴婢也知道夫人不是那等无理取闹的人,只怕心头的火气一时也不能消散,可国公爷正值盛年,在外头没的被些贱人蹄子勾引坏了,到时候反倒是养虎为患,夫裙不如挑一个心腹灵巧的丫鬟,放在国公爷身边服侍,也可为夫人拢着国公爷的心!”
紫瑛听到这些话,几乎都要被气笑了,什么疆夫人一时火气不能消散’?什么叫先在国公爷身边放一个人,这些话连她们这些年纪大的人都不敢,桑叶一个蹄子居然的这么溜,以她对夫饶了解,夫人不收拾这个丫头才怪。
果不其然,夫饶面色已经沉下来,啪一声,手中的书册已经落在炕桌上,桑叶一愣,屋里其他人都不敢做声,桑叶的话也嘎然而止,因此室内一下子安静无比。
静和看了紫瑛一眼,对她道:“桑叶姑娘有才有貌,在我这里实是屈才了,还不快送桑叶姑娘去配得上的地方?”
紫瑛应一声是。
桑叶是个机灵的,闻言一下子吓地有了哭腔,砰一声,双膝一软,已经跪在地上,向着静和膝行几步哭道:“夫人,奴婢也都是为您好啊,夫人……”
紫瑛和锦心过去一左一右挟住她的臂膀,硬生生往后拖着,桑叶依旧挣扎着要往静和的方向爬,嘴里哭着哀求,静和有些烦躁,起身下了炕要回里屋去。
桑叶瞅着机会挣开锦心和紫瑛,扑上去抱住了静和的腿,哭着哀求不要赶她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