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黄衣幽神
星宿海,群山连绵,夜色深深,繁星闪烁,却也静如大海。
树长老坐在椅中,自顾儿摸着已经包好的手,脸色难堪,今天他与敖玄云第一次接触,就被打断五指,十指连心,其痛可以想像,他从来未曾想过自己会输给一个毛头小伙,也从来也没有把这个传说中的少年英雄放在眼中,可他却当着十二城城主还有所有长老的面,输给敖玄云,其痛在心。
而月神则十分悠然的坐在她的对面,似乎并不关心他为何会如此,可树长老却并不这样想,他想多一些了解敖玄云,因为这一次两人结怨,算是已化成仇。
“月神姑娘,你看我的手,受伤严重,你在我这里也有几日了,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么吗?”
月神一看,自然心中明白,只是悠然一笑道:“村长老位高权重,掌管着十二城防备,兼之魂力高深,已达星魂之灵,想来能把树长老打得手骨碎裂之人,并不多见,若我猜得不错,当是一个不懂礼数之人,才会不顾树长老权威,与树长老相抗,由此可见,此人定然年轻,而且做事不拘礼数,魂力如何我却不知,可我却能看出,他已是手下留情,若说这一记重拳,只伤手骨,其它灵体部位,却无大障,自是给树长老留了面子,所以你应该庆幸!”
月神说完,品着茶,连看树长老的兴趣都没有,更别提过问这其中原由。
树长老听完月神的话,也是心中一惊,别看这月神一副二十岁的样子,可她的阅历却是非他能比,只是如此一看情形,就已猜得十之八九,而且重点是她尚看出敖玄云未尽全力,若是全力一击,只怕不仅伤了手骨,连命都难保,这才是让树长老真正忧虑之事。
“你是不是已经猜到这伤我之人了!”
“我猜不猜得到,你觉得有何关系,我根本不关心!”
月神很漠然,对囚禁自己之人,她犯不着跟他们讲什么仁义礼数。
“难道你不想知道伤了我之人,此时又是如何?”
树长老一副老成的样子,他知道月神自然关心敖玄云,可她再聪明也不会知道此时敖玄云是否伤了,所以竟然假装镇定,掩盖心中的恐惧,反而想让月神担心,如此他心里或许能平衡一点。
“你不用如此试探于我,我关心敖玄云,可我从来也不担心,伤你之人你自然伤他不得,以敖玄云之能,想来十二城之内难逢对手,而你连作他对手的资格也欠奉,并非我贬低于你,只怕你身后之人才有资格!”
树长老一听,脸色一变,却并非是因为月神有意贬低于他,而是他感觉到身后一股寒气升起,一时转身看时,只见一股黄色的幽灵之气却瞬移至正堂之位上,一个蒙面之人已坐在他常坐的位置,而今天他却是反坐在了客位之上。
树长老一见这股黄色的幽灵之气,却是十分恐慌,急忙跪在地上,低语道:“不知黄衣幽神尊上驾临,还望体谅!”
月神只看了那团黄色的幽灵之气一眼,却不再注目。
“起来吧,不用再丢人现眼了!”
那幽神像是憋着嗓子一样,怪声怪气,让人分不清男女,其身上裹着一身黄衣,也是从头到脚,只露出一双幽幽的眼珠在外,看来此行他也不想露了行迹。
“九灵月神姑娘也在,今日一见,实是有幸,只是看月神姑娘面我不太好,似乎有些廋了!”
“九幽圣主之下,黄衣幽神,也只是藏头露尾之人,幸与不幸,实也难说。”
月神看着外面的星光,自己却也可以感觉到一丝温暖,而对着那幽神则是阵阵寒气,魂力被封,灵体却也有些难以抵抗,并且她心中却是十分疑惑,这幽神难道认识自己,一边说着初见,却又道自己廋了,难不成也是旧时的朋友?
黄衣幽神看月神有些发冷,到是体贴,收紧那些幽灵之气,只盈绕在自己身上,不再外溢,自是为月神着想。
“树长老,你在十二城也算得高望重,掌防务大权,却不想你竟然如此冲动,与敖玄云正面对抗,受此小伤,实仍大幸了!”
黄衣幽神说完,看了看月神的表情,再接着道:“敖玄云此时的魂力,已非你能比,而且你如此冲动,却是正中其下怀,你是小看于他了!”
树长老一脸懵逼,不知道这黄衣幽神此时出现,不知何意,竟然当着九灵月神的面,那他的身份还有什么秘密可言,这与九幽勾结的恶名,他可还不想现在就扛起。
“幽神尊上,是我有些低估了他,可前些日子,双灵大战,狮心山大战,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就连狮心山山中堂都不会把他放在眼中,而我与他也是初次,只是他目中无人,乱闯十二城大殿,而我掌管防务,却也是不出面教训于他,这才一时大意,受此小伤!”
“嘿嘿,你可知现在狮心山狮心灵魄为何人所得?”
“那当然是山中堂的妹妹山中秋韵了,他得双灵镇水无双还有金牛镇魂师以及白羊坪相助,当有与山家两兄弟一拼之人,怪怕也怪那山中堂自己无能,所以才让山中秋韵得了空子。”
狮心山之事已传到十二城,树长老也知道此中,今日十二城议事,也与有关近期城主更替之事有关,但具体的情形,树长老却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钻了空子,若说以现在敖玄云之能,就算红衣幽神与绿衣幽神同时现身,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山家兄妹一共在狮心山布下三道天罗地网,却也无法阻止敖玄云,他从狮心山地底冲出,灵体被罗网分成数块,却都不死,你竟然不知,今日之伤,说起来一是自负,二却也是咎于自取,怨不得别人。”
月神一听,脸上闪过一丝惊异,却是心中明白,知道敖玄云有光星灵附体,其灵体合一,光灵之体,又何惧分身,可他还是心中怀疑,这敖玄云几月不见,长进可真是不小,她不知这还有灵山圣女帮忙才行,若无灵山圣女化的五道仙草灵气在他体内,怕是有光灵体附身,若是被破成一块,那血脉流尽,人是无法复活的。
树长老此时又是一惊,如此之能他是闻所未闻,若是在场能见,怕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心中后悔。
“不过也不能全怪你,在十二城呆得太久了,人都会眼光短浅些,绿衣幽神相对就比你们聪明得多,他看到敖玄云之能,却是不露声色,并未现身,他当然知道现身也不济于事,所以依然藏着身份,不像你如此冲动,竟然中了敖玄云的小把戏,主动把身份暴露,实在是愚不可及!”
黄衣幽神说完,还是看着月神,却一点也不把树长老放在眼中。
“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不若你就直问,若是我知晓,当然也会告知于你,你不必担心!”
月神浅浅一笑,却是十分自然。
“我并不想知道什么,只是想多看看月神你的美貌,经山中堂之手,再到这树长老此地,是不是受了许多苦,在下有些心疼!”
“我没事,山中堂虽然卑鄙,可他却也是惜花之人,树长老虽然年暮,却也略懂礼数,只是封了我的魂力,我却如常人无二,所以这脸色却也跟这自然之色一样,会有秋末的清凉之感!”
“那就好,九幽圣主甚是关心九灵月神的安危,特意让我来此察看,若是有人于你无礼,你尽可道来,在这境地十二城,怕还没有人敢不听我的指令,也没人敢拂我之意。”
黄衣幽神说完看了看树长老道:“树长老,刚才我所说,你听清楚了没有,你只管养伤,敖玄云已经知道你就是与我联络之人,可他却并无实据,所以你依然还是掌管防务的长老,只是近期最好不要再在此露面,并且对敖玄云客气一些,免得其它长老怀疑你的身份。”
树长老此时才知,敖玄云硬闯十二城大殿,其实是另有目的,他要试探谁是与九幽勾结之人,而自己却是一时失察,中了敖玄云的诡计,原本敖玄云只是猜测,而他却是主动暴露,想来也是愚惷至极,如今黄衣幽神此来,算是来得十分及时,若不然,几日后他的手好了,那他还会再次与敖玄云对阵,誓必要除了敖玄云,以解怨仇。
“敖玄云今日在大殿之上,危言耸听,已道出九大长老之中有与我联络之人,现如今人人猜疑,却也人人自危,这自当是你的机会,只是却不可再露锋芒,你应该知道如何去做,不用我再教你了!”
树长老想来,今日聚会之人,应该还有其它人与九幽联络,所以这幽神才会这么快知道此事,若是无内应在其中,十二城城主与九大长老议事,是绝密之事,不可能传出信来,如此说来,自己当要小心为上,不仅不能让其它长老知道,而且还得防着其它长老,他深刻清楚九幽之人的做事方式,有利用价值那他们会尊宠于你,有你的好处,若是没了价值,那就小命不保了。
“另外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山中堂本在横南山脉建有一只兽灵大军,如今已被红衣幽神收编,那山中堂自然逃不过魂消魄散,想来圣主应该很快就会挥师北上,夺取十二城,这一段时间,你可得保留着你的价值。”
树长老一直听黄衣幽神说话,却也不敢插嘴,此时听来,心内也是感激。
“长生谢黄衣幽神!长生定然不负圣主所托,里应外合,为圣主取得十二城尽绵薄之力,还请幽神尊上放心,请圣主放心!”
树长老叫树长生,话一说完,又是一揖,显得十分尊重。
月神连看也不看,如此卑微之人,却是让她恶心至极。
可她却感觉那黄衣幽神此时那寒气减许多,却是不明原因。
“九灵月神,就先住在此地,你不得怠慢,圣主对月神可是礼遇有加,你还得多派几个丫头好生伺候,还要保护她的周全。”
那黄衣幽神说完又道:“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可不能让九灵月神少了一个寒毛,要不然圣主问起来,我也保不住你!”
树长老赶紧再次跪下,而黄衣幽神则走到月神身边,轻拍其肩,月神一时也动惮不得,只感觉一股寒气,却化在全身之中,慢慢却变得温暖无比。
月神微微一笑,却是不语。
“九灵月神,既然你魂力被封,也就不要乱走动,这星宿海可是异灵出没之地,若是伤了,我在圣主面前也难与交待!”
黄衣幽神话才说完,只觉得寒气大增,人却随着一股黄气,已然消失在星宿海的夜空之中。
树长老见幽神一走,却是一脸尴尬,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自语道:“想不到九灵月神声名远播,连九幽圣主都掂记着!”
“我之名声,虽然未及你说得如此,可得九幽圣主掂记,怕却也不是什么荣耀之事!”
“刚才你也见了,她再三叮嘱,想来不久之后十二城也要易主了,你就安心在此呆着!”
树长老若有所思,看着外面的星空,他现在不能在此再呆了,他得回十二城,不能让其它长老真的认为他无能,而且此时人人猜疑,若是在这里呆着,怕会引起更多人怀疑。
“她,你说的是这个黄衣幽神,实也想不到!”
树长老自觉说漏了嘴,以月神的聪慧,当然能够猜出,黄衣幽神之所以发出不男不女之声,就是怕九灵月神知道她的身份,心中一惊,幸而那幽神已走,若不然怕又要被责骂了!
“是我口误,你却自己休息吧,我要走了,明日当会有其它丫头来照顾姑娘!”
树长老怕再有口误,坏了黄衣幽神身份,走出屋,施展魂力,向十二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