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好狠的心!”闻声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幕后主使者,白朗。这牧力主修的就是双掌,废了他的手,和杀了他,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原来是白朗公子,不知您有什么事?”白奕一脸阴沉。“难道是想要阻止在下,白郎公子别忘了,我们可签了生死状!”
“郎儿,你给我回来!”白奕话音刚落,白峰在台上怒道。这生死状可不是白签的,除非是当事人同意,否则就算是白夜行和李啸云,也不能出手干预。
“爷爷,请容我与这小兄弟商议商议!”白朗恭敬道。
“你!”白峰刚想要发怒,在白夜行点头之后,才是坐了下去,脸上怒意,依旧不减。
“白奕是吧!”看到白峰坐了下去,白朗缓缓道:“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这牧力已经被你斩断了双手,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如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白朗的这段话,说的十分中肯,就连在座的众人,也是纷纷点头。
“哈哈……”一阵突兀的笑声从白奕口中传出,半晌,才停了下来。
“不知小兄弟觉得哪里好笑!”白朗道,
“好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好一个就此揭过!”白奕愤然道,“你弟弟白齐输给我之后,可曾善罢甘休,为了什么狗屁面子,就公然扣押我的兄弟!”
“而你!”白奕一手指着白朗的鼻子,怒道:“知道此事后,非但没有阻止,居然任由你那手下之人肆意妄为,又当如何!”
“他牧力的手是手,难道我兄弟的腿就不是腿了?他牧力现在只是失了一双手,而我那兄弟,到现在还不能开口说话,那这一切,又该如何揭过!”
说到最后,白奕用手指着坐在一旁的白阳,用力的嘶吼着。
白奕的一番话,引得众人一阵哗然,想不到这下面,居然还有着这样一层隐情。看向白家的眼神,多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白峰,这就是你的好孙子!”白夜行淡淡道,却无形之中,带给他一股巨大的压力。
“家主恕罪!”白峰吓得冷汗直。因为他知道,这白夜行生平,便是最讨厌这以势欺人之人,而今天这件事,不仅如此,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捅了出来,无疑是触到了他的底线。
“哼!”白夜行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台下,白朗被这一通话,直接说的哑口无言。他没想到,一件小事,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可是既然下来了,这牧力,他说什么也得保下。
就在白朗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件事,当即就到:“我若是有办法救治你那位兄弟,此事可否作罢!”
“你说什么!”白奕一脸震惊。别说是白奕了,就连在场众人,听到此事之后,都是微微动容,这世上,居然会有这种事。
“我是说,我知道救治你兄弟的办法!”白朗再说了一遍,“前提是,我只是知道这个办法,至于你能不能做到,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当真?”白奕再次问道。只要能治好白阳,一个牧力,放就放了。
“当然,我白朗向在座各位保证,若是有半句假话,之后必将牧力,双手奉上!”白朗这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我答应!”白奕道,“现在,你可以将那办法说出来了!”
“诸位见谅!”白朗抱拳,然后伏在了白奕耳边,轻语了几句,而就是这几句话,令得白奕面色变幻。
“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这牧力,我可否带走!”白朗道,“当然,你若是觉得此事不可靠,大可不必答应!”
白奕沉吟片刻,终于缓缓点头,这件事,他必须去做。
“如此,那就多谢了!”白朗说了一声,抱起牧力,捡起滚落的双手,脚下轻点,就离开了场地。
“既然如此,比赛继续!”场内因为这件事,沉寂了片刻,随后,一道声音再次传出。只是这比赛的氛围,却是淡了许多。
“你确定要去?”白黎再次询问道,“这件事太不靠谱了!”
狩猎结束后,白奕就将白朗的方法,毫无遗漏的告诉了白黎。而后者思索再三之后,还是认为那只是白朗的权宜之计,不是很赞同。
“事到如今,哪怕只有一丁点希望,我也要试一试!”白奕坚定道。好不容易看见了一丝希望,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弃。
“既然你坚持,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白黎劝不住白奕,只能妥协。
“放心吧,你出去之后,我会照顾好白阳的!”白黎道,“那你打算什么时……”
“白奕管事可在,家主有请!”白黎还没来得及说完话,一道声音就传了进来。
“那我先走了。”白奕道,旋即就转着身子走出去了。
一路上,来人一言不发,倒是让白奕一头雾水。按道理,自己这些天来,应该没有与任何人产生过交集,除非是白夜行为了牧力一事。可是在白奕看来,这白夜行,又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小子,你倒是很厉害啊!”白奕刚迈进门,白夜行的声音便如雷声一般,炸响在白奕耳边。
听得白夜行这番带有审讯一般的语气,白奕眉头皱了皱,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人了。
其实这白夜行,倒也不是要难为白奕,只是今天这件事,被白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捅了出来,他面子上,多少有点过不去。
“家主找我来,难道就是为了此事?”白奕略微不喜,但还是恭敬道。
“罢了罢了。”白夜行哪会听不出来白奕的言外之意,只是想到一些事,无奈的摆了摆手道,“我问你,接下来你是否要去月之谷?”
“嗯?”白奕没反应过来,为何白夜行会知道自己的打算。
这月之谷,便是白朗告诉他的办法。据说有一个人,可以治好白阳,只不过此人飘忽不定,难觅踪迹。要想找他,只有去月之谷碰碰运气,因为那里,是他经常出没的地方。
似是看穿了白奕的惊愕,白夜行道,“难道你以为,白朗知道的事,我会不知道?”的确,身为白家家主,知道这些事,是没有什么可稀奇的。
“我不仅知道你要去月之谷,还知道你要去找孙怪医!”白夜行接着说道。
孙怪医,原叫孙灌衣。只是这人行为古怪,救人不按常法,加上因为谐音,久而久之,就被人送了这个痞号。
此人不仅医术高超,就连实力,也是高深莫测,而且他救治过的强者,不计其数,就光是融灵境的强者,足有二十之数,谁也不敢去主动招惹他。这么说吧,就连尚武见了,也得毕恭毕敬。整个沧澜帝国,也许就只有皇室的人,才能让他有所收敛。
所以白奕此去,能否请的动此人,还是两说。这也是白黎为何不赞同此事的原因,更别说路途遥远,一路上有多少危险,都不能确定。
退一万步讲,就算请的动那人,就能确保他一定治得好白阳么。可是哪怕有一点希望,白奕都不会放弃。因为打心底里他就已经认定,这是自己欠白阳的。
“原来家主都已知晓,倒是小子愚昧了!”白奕道。“不知家主找我前来,到底所为何事?”他隐隐的觉得,白夜行找他,绝对与孙怪医有关。
“既然你小子问了,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白夜行突然站起身来,对白奕说了句,“跟我来吧!”而后,就向着屏扇之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