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万象宗的悬赏并不频繁。毕竟整个蓬莱,都未必有多少人敢于得罪万象宗。
所以,偶尔放出的金盒悬赏,大多也就是一两只作为报酬。四只金盒在以往,那绝对是顶了天了。
再除去那一丝所谓的运气,开出的宝贝的确不多。
现在想来,那些宝盒里开出惊天至宝的传说,都已是千万年前的事了。
如果眼前男子所言不假,那么这些传说,或许也只是万象宗的做戏罢了。
毕竟想要人信服,还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哼,万象宗怎么了?同样也是一群普通人罢了。他们的贪婪,可不见得就比你差。
既然已经明白,又何必再装糊涂。”
再次开口,蓝发男子似乎说的不清不楚。但聂鸿羽却已明白,这就是男子给予自己的肯定答复。
看来,万象宗这一次拿出的八只金盒,多半是开不出什么好东西了。
“不过那又怎样呢?有,总比没有好。”
心中还是不肯放弃八只金盒,聂鸿羽在听到男子接下来的话后,却是眼皮一跳。
“想必你心里也清楚的很,万象的修士之所以对万象宗这般服从,完全是因为金盒悬赏。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臣服于别人脚下。
不然,你敢说没对本公子动过杀心吗?”
“公子说笑了。
别人怎么想,聂某不敢多嘴。但我聂家,绝对是心甘情愿的服从万象宗。
哪怕没有金盒,我聂家也一定会对万象宗唯命是从。
既然公子是万象宗的弟子,聂某又哪里敢对公子动杀心呢?
公子怕是多虑了。”
“哦?没想到你对万象宗还是蛮忠心的嘛。”
嘴角一扬,蓝发男子对于聂鸿羽的话十分不屑。
至于是不屑他说假话,还是不屑他对万象宗的忠诚,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是,那是。
万象乃是万象宗的天下。聂家在墨羽城不过是寄居于万象宗的篱下,自然不敢有丝毫异心。”
虽然不能起身,但聂鸿羽所表现出的谄媚与讨好,还是很生动的。
若是别人,恐怕早就信以为真。
只可惜,他遇到的不是别人。
“那又怎样?
你是万象宗的狗,又不是本公子的狗。”
男子此话一出,聂鸿羽的谄媚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十分难看。
在万象,聂家也算有些名声。这般被人羞辱,实在令人不甘。
但此时一身元力殆尽,聂鸿羽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若不低头,只怕是坚持不到聂家人的到来。
“公子若是愿意,聂家也可以是公子的狗。”
咬了咬牙,聂鸿羽还是决定忍气吞声,以大局为重。
“恩,不错,不错。”
点了点头,男子那一脸满意的表情,不禁让聂鸿羽以为自己的话起了效果。却没想到男子再次开口,竟是让他的心脏坠入万丈深渊。
“只可惜,有件事一直忘了跟你说。
刚刚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一群行色匆匆的人,自称是墨羽城聂家。
本公子也不知他们想要干什么,所以就本着不想被人打搅好事的想法,将他们全都杀了。”
“既然你说愿意做本公子的狗,那本公子杀几只自己的狗,应该不算过分吧?”
“什么?”
脸色蓦然大变,聂鸿羽自是不敢相信,并且,也不愿相信。
要知道,他现在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聂家的援军身上。
倘若聂家来援的人,真的被眼前男子全给杀了,那么今日自己的一切所为,便都成了徒劳。
“公……公子可不要开这种玩笑。我聂家好像没有得罪过公子吧?”
“本公子从来不和朋友以外的人开玩笑。更何况是一只狗呢?
杀了就是杀了,难道本公子杀几只狗还需要理由吗?”
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玩味,话里的人和狗也被加重了声音,蓝发男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再起变故。
聂鸿羽虽然心有不忿,却又在小心翼翼的端详了男子一番以后,不禁起了一丝动摇。
尽管他不相信男子能够以一己之力斩杀那么多的聂家强者。但是按照常理,聂家人的确早该到了。
“公子说的是。聂家既然是公子的狗,那么聂家人的命,自然也是公子说了算。
杀几只狗,的确不算什么。”
“哦?你倒是识时务的很。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等本公子处理完自己的事以后,你的命,便也一并收了吧。”
眼中玩味愈浓,蓝发男子的言行之间,的确没把在场众人的性命当一回事。似乎真的就如野狗一般,说杀就杀。
“公子这是?”
聂鸿羽闻言,心中再惊。没想到自己都已经如此顺从,对方竟然还不打算放过自己。
“没办法,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看出了本公子与万象宗的仇怨。
而这件事,现在还没有到可以让第二个人知道的时候。
所以,从你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定了死局。”
“现在,就请你珍惜最后的时光,好好在一旁安静的等死吧。”
打断了还想再次开口辩驳的聂鸿羽,蓝发男子将一身修为尽皆释放,顿时碾压得在场众人全都呼吸困难。
“别白费力气了,本公子既然敢跟这只小狗废话这么长时间,当然有着底气。
即便你们恢复全部的实力,也不会是本公子的对手。
不然你们以为,本公子是怎么杀掉那些聂家人的?”
“好强。”
在心底一声暗呼,蓝畅果然不再做无用之功。
通过刚刚男子与聂鸿羽的对话中,蓝畅已经确定了此人对于万象宗的恨意。或者说,是对皿家的恨意。
“看来畅妹妹虽然天真,却也不失为一个明白人。”
看到蓝畅不再搞暗中手段,蓝发男子笑着赞了一句后,继续道,
“你刚刚说为兄要私吞万象天魔?
不,不,不。这谈不上什么私吞。万象天魔本就应该有为兄一份。”
“你?凭什么?别忘了,你可不姓蓝。”
冷冷的看着男子,蓝畅如此回到。
“为兄可以姓蓝。”
“哼哼,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叛出去的贼人,死去的根。蓝家的规矩,你不会不知道。
要怪,也只能怪你们皿家的老祖自断福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