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真的自毁了!
侍女张大了嘴巴,方圆近百米地带被全部抹平,看向肖平的目光,敬服的同时,还带上了点忌惮。
黄袍男子悄然看向肖平,目光中一样非常凝重。
“术业有专攻,之后的禁制阵法全听大师的意见。”
“老祖言重了,贫道一定竭尽全力!”
方圆近百米,深度差不多三十米,真是好大一个坑啊。
“主人,这样良心不痛吗?”
“为什么要痛,没看见我现在的身份么,我可是被剥削阶级啊,如果开批斗会,我就是原告,还是最惨的那一个。”
黄袍男子的话刚落,所有人看向肖平的目光就变了。
随后队伍不断前进,听了肖平的话,一路上,一个人手都没有损失。
黄袍男子不知道,那名侍女也猜不透,至少那些小鱼小虾对于肖平的话是基本言听计从。
可惜了,都是些小鱼小虾。
最重要的是这两位,言听计从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潜移默化,心理暗示那一套了。
正当肖平琢磨的时候,一位黑云卫装扮的修士,来到他身前。
“古风大师,老祖有请。”
肖平也不多说,跟着人来到龙辇旁边。
“老夫姓田名单,因为身份问题,以至于老夫对于散修有些偏见,先前有些怠慢了大师,还望大师勿怪,说句实话,似大师这般的散修不多。”
田单见面之后,揖手行礼,姿态平和,没有一丝盛气凌人,却偏偏让人觉得他高高在上,此刻只是礼贤下士而已。
八阶始神境强者,这是肖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也没有三头六臂嘛,偏偏他心里就一阵阵的产生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轻轻的话语,似乎不知不觉之中,影响了他的神魂。
“老祖客气了。”肖平回答道:“散修的名声的确是不怎么好,不过我们阵法师在散修中,算是个特别的群体。”
“平日里,我们接触比较多的,不是其他的散修,恰恰相反,我们的客户非富即贵,至于原因,看了一路,相信老祖应该能想明白。”
话倒是在理。
田单闻言心里那若有若无的嫌恶终于消失,看向肖平的目光,倒是真切温和了不少。
肖平被邀请到了龙辇车架上,和田单肩并肩的站立。
一边破阵,一边闲聊。
很快,队伍就来到了六角圣金塔面前,也就是宫殿群中,最大的宫殿面前。
“终于到了。”田单对于这个速度很满意。
先前这位阵法师虽然也耍过手段,不过工作时,却是真的没有动过手脚。
顿了顿,直入正题:“之前大师曾说,此地一系阵法危险度非常高,越到后面威势越强,不知大师现在有什么见教?”
肖平轻轻一笑,面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自得,“见教不敢当,一点浅见罢了。”
“这座阵法,防御力度不强,暴力破除不难,难就难在其内部暗含自毁设定。”
田单点了点头,这一路遇到的阵法大多数都有这种设定,可见应是出自一人之手。
诸多阵法虽然难度不一,但统称为一系阵法,理论上却是说得通的。
“阵界空间的稳定系数也很高,可越是高就越可能是陷阱,布置这个阵法的阵法师应该已经知道拦不住我们,所以想要最后再坑我们一次。”
“破罐子破摔?”
“对,虚虚实实,想要里面的东西,就不能暴力破除,想要正途破解,就必须要……”
有所牺牲!
这是肖平没有说的话,相信田单能懂。
换句话说,就是拿人命,将那些能够引起阵界空间激荡的路全部试出来,最后剩下的就是安全通过的路线。
对于肖平来说,就等于是找到了破阵的节点。
“伤亡很大?”田单问。
肖平摇了摇头,随手掐了几个阵印,指着阵界之中的一处地方,“老祖请看,那里是一个虫巢,如果贫道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一种魂系虫兽。”
“学名醉死梦生,被叮上一口的话,神魂泯灭,肉身却依然保留生机。”
“对付这种虫子,没有办法,只能取巧,就是以分神进驻肉身,等到破阵之后,主神魂再回归肉身。”
这样一来,这老家伙带进来的人手就几乎全部报废了。
炮灰嘛,趟完了陷阱,能不死,已经是肖平莫大的仁慈,事后应该发一个集体大红包才像话。
田单思忖了一会儿,就决定依肖平的话做。
很快,第一队黑云卫就进入了阵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密林,密林内死寂一片,除了植被,就只有一些虫子在这里撒欢。
“不是醉死梦生,但还是要小心一点。”领队的黑云卫肃然说道。
还没走多久,飞来的虫子就越来越多,而且其中还混杂着不少黑漆漆的毒虫,领队黑云卫的微微皱眉。
“不要吝啬法力,多找出一条陷阱,我们就多立了一功。”
反正死不了人,这句话的鼓舞力度倒是蛮大的。
然而,半个时辰过后,一个黑云卫眼神突然一阵恍惚,一个踉跄,差点撞树上。
站好之后,揉了揉脖子,扫了一眼四周,强行提了提精神,颇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就是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有些虚弱,可能是法力消耗太大了。”说着话,这人打个了哈欠。
紧接着,立刻就有好几个人,也跟着打哈欠。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累了。”
“我也是。”
“这次任务完成了,回去什么都不做,就好好睡一觉。”
“这是我的台词好吧,抢戏是不对的。”
“别贫了,找仔细点。”
一边聊天,一边哈欠连天,最初的那人,更是眼神迷蒙,摇摇晃晃,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然后……
碰!
碰!
满地的烟尘调皮的飞了几下,就无力的飘落。
一时间,一队十人,转眼就全部犯困,然后接连倒地,鼾声震天。
田单看着眉头都拧到了一起,一支小队出发到现在,寸功未立就跪了。
代价不小啊。
对一边的侍女微微点了点头。
侍女也是皱眉,“这一次三支小队一起进去,愣着做什么,滚进去!”
田单面沉似水,看了一眼远处的肖平,心里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