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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关着的是谁?你再说一遍!”比起林长信,宋凯的情绪很激动。

“叶成!宋主任,这有什么疑问吗?此人因为连犯多起命案,还试图越狱,重伤警察被关进了小黑屋。”严茂宽一边说着一边揣摩着宋凯的情绪,这个叶成确实是个人物,但也只是江湖上的黑老大,至于这么激动吗?就算他不做任何报告就除掉的话,也是为名除害。

宋凯意识到自己过激的情绪后立即摆摆手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抓住这个败类,这么大的事件怎么没有上报?”

“还没来得及处理,林局长就带着人冲来上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口咬定我们北城扣押了他的秘书,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啊!不过我后来想想,有件事或许是整件案子的起因,只是我不敢妄加猜测,还是有林局长亲口说吧!”严茂宽故意买了个关子,把问题抛给了林长信。

严茂宽这么做当然有自己的理由,他是个察言观色的人,尽管宋凯掩饰的很好,但那瞬间的冲动出卖了很多细节,叶成背后有大人物,他抓了他不敢有作为还是考虑到这位大人物,而宋凯在市委也是呼风唤雨的角色,指不定就是与那位大人物同边站,所以他要尽可能的模糊关于叶成的视点,这样才会有利于自己暗中官擦对方在叶成事件上的态度。

“确实挺有意思,这个绑架者为什么要把南城分局的避暑带到北城?根据我在下面工作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当中私怨的可能性很大。”宋凯不忘自夸下,转向林长信。“林局长,案子是不是犹如严局说的那般?我想听听你的说辞。”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严局长的意思是我制造了绑架案,来诬陷你们北城咯?”

“林局长可以面对一个死人都能淡定喝茶的人,有什么是不可能做的?”严茂宽冷声反驳。“现在我整个北城分局都被搜了个变遍,也没找到你的秘书,这个怎么解释?林局长口口声声说我们北城小人行径,你就大度了,我看是因为昨天的官司吧!南城分局虐待犯人,在饭里下毒的事,法院都有判决啊,其次南城分局因为自己人假摔扣押了我们局里的小警察,这事你怎么不说道说道?”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这场官司,至于我为什么关押张么么,他心里最清楚。”林长信一掌排在桌上,扫落了茶杯。“现在我们说的是秘书失踪,你不要跟我扯犊子。你说小黑屋关着叶成,那就放出来给大家看看,我就不信凭我们那么多人还压制不住一个祸祸。”

两个局长你来我往的打着嘴仗,不得不说是一场非常好看的戏码,狗要狗的畅快淋漓下是血淋淋的厮杀。

为了正警界的声望,宋凯出声喝止了两人。“都是一局之长,在手下面前像什么样?

林长信与严茂宽纷纷住嘴。

“不就是个叶成嘛,林局长说的也没错,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一个黑社会的吗?这要传出去还让老百姓怎么相信我们啊!”宋凯刷的站起身,背着双手走向门外。“你们两个跟我去小黑屋,其他人就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这个叶成有多骇人。”

北城分局的小黑屋就设立在临时牢房的最里端,一间独立的隔断墙内,里三层外三层的用大锁锁住,一眼看过去就感到阴森可怖。如果把一个女人关在这里,不疯掉才怪。

宋凯示意开门,负责看守牢房的警员也都提起武器防守在三位上官跟前。、

铁门哐当声响起,潮湿中散发着铁锈味。

“等一下!”林长信忽然叫起来,所有人都看向他。“宋主任,如果小黑屋关押的不是叶成怎么办?”

“真要关着南城分局的秘书,这件事我会严肃处理。”

林长信不再说什么,几十双眼睛盯着小黑屋开启的门缝,紧张的仿佛会有什么怪物从里面冲出来似得。

这个时候,严茂宽撑起胆子,他接过手下的警棍挡在身前,一步步走向小黑屋。“叶成,我现在命令你从里面走出来。”

黑暗中,并没有人回应。

严茂宽深吸了口气再次喝道:“叶成,我命令你立即从里面走出来!”

“严局长,我们都知道小黑屋有多大,你觉得叶成会在里面吗?”林长信嘲讽的呵呵两声,他大踏步上前,当严茂宽第二次怒喝的时候,他已经确定叶成不在里面,所以他抢过警棍冲进了去。

警棍落下时并没有听到任何响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结果。忽然一个黑影从里面被丢出来,只听得一声惨叫,林长信背部撞击在墙上,发出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后,慢慢滑向地面。

宋凯显示一愣,随即招呼底下人上前查看伤势。

“林局长,在南城分局你没害死我,居然跑到这里想再杀我一次吗?”随着声音传出,叶成拿着警棍一步步从小黑屋走出来,他的额头上被砸开了一个血口子,鲜血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到了眼角,润湿了眼眶。

严茂宽与宋凯几乎是同时出发了一声呼气,两人彼此看了眼,似乎因为从小黑屋出来的是叶成而感到轻松似得。

“宋主任,我们北城做事一向讲究公正公平,可能会因此得罪不少人,但我敢保证我和我的人绝对不会伤及无辜,所以林局长说我们绑架了他的秘书,我实在想不出他诬陷的理由,还请组织上给予帮助,彻查此事。”

在严茂宽声泪俱下的控诉下,宋凯当即下令把林长信与他的人全部收押,留下调查组重审案情后离开了北城分局。

“严局长,还要关我进小黑屋吗?”叶成似笑非笑的盯着严茂宽,带笑的黑眸却散发着危险。

严茂宽干咳了几声,挥挥手,让人把叶成关到普通牢房中。

这一晚,北城在惊险、惊吓、惊异中度过,调查组在第二天上午正式进入北城分局,对于林长信违规操作案展开调查,这一查可把人吓了一大跳。

且不说南城分局于北城分局之间的矛盾,就林长信个人问题就足以他把牢狱蹲穿,这还只是调查中的冰山一角,随着案子深入挖掘,牵扯起的人是一大窜,其中几项还牵扯到三大家族之一的地字门。

调查组的人不敢在继续深挖,比起林长信的犯罪事实,将军楼的命案与张么么故意伤人都已经算不上什么。

然而,当初在调查林长信案子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顶多就是以权压人的命案,所以对外公开来了断案的整个过程,记者像是老鼠似得紧盯着警方的一举一动,那些被挖料出来的内部逐一公布,现在想要阻止已经不可能。

即便是上头下达了禁令,还是会有些小道消息传出,这些消息的真实性堪比警方公布的告示。

不管媒体网络怎么阻断,都屡杀不尽,追查ip也无法抓到散布消息的人。周而复始下,拉锯战越演越烈,形成了一个恶循环。

无法杜绝网络的散播,警方只好把之前遗忘的案子重新拿出来,将军楼的命案再次浮上台面,而这个时候,南城再次发生命案,一对小情侣在环城湖边上谈情说爱,发现湿地边上有个皮箱,拉上来一看,女的当场吓晕。

皮箱里全是被绞肉机嚼碎的肉块,从零星露出的关节来看,能确定是个人。

南城分局新上任的局长立马立案侦查,为了能给上级一个好印象人,新局长亲自带队,二十四小时内就调查出死者的身份,依旧周边的人物关系。

死者叫温小娟,年龄三十五岁,死因窒息。

死者身份一出来,轰动了整个南城分局,她就是失踪多日的林长信秘书,原南城分局人事科的科长。而随着死者身份布光凶手也逐渐浮出水面,他是谁,很有可能就是原南城分局局长林长信。

情杀也好,杀人灭口也罢,总之跟林长信的贼喊捉贼挂上了联系。

兴许是再多不愁虱多不痒,当办案人员询问林长信的时候,他供认不讳,承认因为张么么故意伤人罪将温小娟杀死,没有其他理由,就是烦她太粘人,要求太多。

不是理由的理由,与之前的各种疑问组合在一起就成了疑点的化解,温小娟的死恰好证明了北城分局严茂宽之前的指控,更加彰显了林长信为人狠毒的一面。

碎尸案将一度沉寂的林长信案再次推向浪尖,没人再可以漠视这个案子,无人再能掌控各大媒体的报道,林长信就像是被剥了皮的猴子,活生生的将他的丑陋展现在世人眼里,成为人神共愤的魔鬼。

律师告诉林长信现在只有认罪才有可能宽大处理,但他知道死了远不过着轻松,望着天窗,他忽然不甘心起来,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冤了,然就在案子审理到最后,他依旧态度诚恳。

距离庭审前一天,林长信突然要求见一个人,他的夫人苏安娜,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兴许是在调查中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好,所以有关部门答应了他请求。

接待室,林长信一直望着他的太太,许久没有说话。

苏安娜依旧贤淑温柔,就连她看林长信的眼神都是那么的长情。“那些照片是我寄的,袁明达也是我安排的。”

林长信愣了下,随即呵呵笑起来。“我一直都太小看你了,你不应该这么凶狠,你应该是温柔善良的。”

“主意不是我想的,整个计划都是一个叫马良存的人设计的。”

林长信又是一愣,他笑的更猖狂,想不到他的一世英名居然毁在了个小人物上。“他在哪?”

“已经回到北城分局!我曾经给过你机会,我以为你会收敛,可你毫不顾忌我的感受,在你的办公室上了那个骚货,她该死,而你更该死。”

“温小娟明明在北城,为什么出来的是叶成。”

“林长信,我跟你生活那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太在意面子了。严茂宽确实不及你有本事,那又如何?他还不是玩你的女人,将她凌迟后放进绞肉机里搅碎,抛尸在护城河上,让你蹲大狱。所有人都恨你,连你的孩子都希望你去死,我来见你,只是想把真想告诉你。”

“够了!我总算死的不冤枉。”林长信一脸平静的盯着苏安娜。“念在我们夫妻一场,替我做最后一件事吧!”

苏安娜眼角抽搐着,犯下那么多重罪,林长信死路一条,想到这里,她点点头。“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替你完成。”

“你一定可以做到!”

停顿许久之后,林长信双手用力贴在玻璃上,一字一句的说道:“为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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