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确实没看清谁先出手的,当时场面太混乱,我搭档在抵制袭击者的时候不幸遇难。”林警官坐在花坛边,他盯着某处搓着双手回答道。
“袭击者?为什么笔录上没有这个人物?”安凝宣犀利的问道。
“安特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们接到有人闹事的报案前往酒店的时候,卫先生正当防卫,骚扰者被送往就近医院接受治疗,这一切汪部长也都看在眼里,之后又有袭击者出现刺杀卫先生,我的当然出面保护受伤而死。”
安凝宣应了声,她勾起嘴角笑了下说道:“谢谢你的配合,有需要我会再来找你的。”
“安特派!”林警官忽然叫住安凝宣,但随即又摇摇头。“没事!回去小心,慢点开车。”
安凝宣坐在车内,她揉着额头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每个人对当时发生的状况说辞都不一样,除了叶成之外,当时还有一个袭击者,他会不会就是叶成要庇护的人?
安凝宣收到林警官发来的讯息,根据住院地址,她找到了昨晚第一袭击者的病房,看着门牌上的名字,她犹豫了。
“安局长,找我?”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安凝宣,她回头盯着叶琛许久,脸色煞白。“你,你不是......”
“我是不是逃跑了?”离开医院四天的叶琛提着一个行李袋再次出现,他拉开病房门走了进去。“我要是逃跑,这个病房还会留着吗?你们警察只会用主观思想考虑问题。”
安凝宣不由脸红了起来,她为自己的猜想表示道歉,不过叶琛并没打算接受。“坐吧,我明天还要接受康复治疗,不能太晚,护士姐姐会生气的。”
“好,我长话短说。现在叶成命在旦夕,我希望你能有所担当。”
“我没杀人,为什么要担当,叶成愚蠢那是他的事,我没让他顶包。”叶琛不削的说道,他斜着黑眸瞥向满脸通红的安凝宣发出短促的笑声。“安局长,不是我这人不讲情义,谁都不想死是吧,你要是有证据就抓我,没有的话,就请回吧!”
“你!”安凝宣揪住叶琛的衣领,她想不通明明长着一张与叶成那么想象的人,为什么人会差这么多。“他要是死了,我赌你会后悔一生。”
“我会送上一炷香的。”
啪!一巴掌甩在了叶琛的脸上,安凝宣咬着唇瓣忍下心中的恶气说道:“我会盯着你,任何辜负叶成的人,我都会牢牢盯着的,你最好有这个觉悟。”
叶琛抚摸着被打的地方,呵呵笑起来。落寞的眼神望向窗外,复杂的视线交织成一张网,迷离的叫人心碎。
安凝宣将所有的怒气全都发泄在了速度上,她一脚踩下油门飞快的往兰桂坊方向驶去,叶成已经从手术室出来,由于军刀刺入的地方离脾脏只有零点几公分,还是有极细微的地方被刺破,虽然手术算是成功,但还是处在危险期。
美子与乔如冰一直在医院陪同,乔英哲把冷冰她们送回公寓后前往酒吧,两人约定在哪里碰头,他们必须有一个周全的计划来防范叶成重创后带来的后果。
后半夜,天空开始飘起雨点,五光十色,霓虹笼罩的兰桂坊,在烟雨迷蒙中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拥挤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穿梭不断,打伞或没打伞的都在街道上奔跑着,主干道上警笛时而飘过,每条巷子里警员的人数也增加了不少,几乎是走上几米就能遇到两个巡警,还配备着枪支,各个看起来也是神情紧张,好像要出什么大事似得。
安凝宣挺好车,步行在兰桂坊的街道上,看到两个巡警正在盘问一个年约十**岁模样的少年,查过身份之后放走,这一路来这样的场面看了不下五六次,凭借多年经验,警方在寻找一个高中生。
加快脚步,安凝宣没有多做停留往sky方向走去。
又是一阵警笛响起,两辆警车呼啸着从安凝宣身边驶过停在了不远处的酒吧大门前,大约有六七个穿着便服的警察下车冲入酒吧内。
安凝宣皱着眉头准备进入酒吧窥视,被一个黑影拖着进入边上的一家酒吧内。
“干什么?”安凝宣瞪大着双眸凝视着乔英哲,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阻拦自己。
乔英哲没说话,拉着安凝宣穿过酒吧来到后巷爬上屋顶绕道了前面。“过来!”
安凝宣蹲在乔英哲身边向下望去,刚好看到sky正大门。
兰桂坊很多酒吧的建筑都差不多,两人隐藏的地方前是一大块灯牌,刚好遮着两人的身形,在光与暗的重叠下,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他们。
不一会的功夫,警察压着酒吧的人出来,大山与他的两个得力助手再也其中,他们挣扎着被押进警车内,没多久,胖子也被带了出去关进了第二辆车内,警察在大门上贴上封条,驱散围观者后,扬长离开。
“想不到他们的速度那么快!”乔英哲转过身靠着灯牌喃喃自语道。
“谁?”
乔英哲扯起嘴角说道:“很多人!”
确实如此,不管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想要趁机分一杯羹的人很多。“走吧,我们今晚会很忙。”
酒吧被查封,大山被抓,下一个目标会是哪里?乔英哲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死心的他驱车前往深水埗的学府区。
深夜的天空这里安静异常,车子慢慢推进到学府区附近的小吃街,这里虽然依旧灯火朝天,但是人烟稀少,几个排挡上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围坐着吃宵夜。
路灯将乔英哲与安凝宣的身形拉长,两人手挽着手像一对情侣般漫步在绿树长荫下。
“再往前就是机车党的总部,豹纹男负责蹲守在哪里,现在看起来还算是平静,不过我们也别太大意。”乔英哲小声的叮咛着安凝宣。
一间两开门的花园楼房前,几个人正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不少装饰品,看起来十分的昂贵,他们看到乔英哲后,怒瞪他们一眼后匆匆上车离开。
面对黑压压的大门,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安凝宣拿出证件,把枪扣在手里抢先一步进入楼房中。满地狼藉,墙上有不少喷洒出来的血迹,往里走了几步发现有人躺倒在客厅中。
“有情况!”
乔英哲闻声而来,又在一楼的厨房里发现两名死者。示意安凝宣报警后,他上到二楼,与下面一样被人翻的乱七八糟,但并未再出现死者。
警察在接到报案后冲冲赶来,安凝宣坐在台阶上望着从车上下来的人皱起眉头。
“安特派怎么会是你?”张建民夸张的叫起来。
“这里是深水埗的管辖区!”
张建民嗯了声,带着人进入现场,傲慢的态度丝毫不把安凝宣放在眼里。
从楼房中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人在里面装修。听着吵人的声响,安凝宣看了眼已经隐没在黑暗中的乔英哲,走进楼里。
“现场我已经看多,就是一般的入室抢劫,这里有探头,罪犯不会跑太远。”张建民站起身冲着安凝宣说道,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尤物,心下起了邪念。“安特派大半夜不在酒店休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你这是在审问我,还是随口问一问?”
“老实说,我对你出现在机车党总部感到怀疑。”张建民皮笑肉不笑的答道。
“怀疑是要讲证据的,等你能凭证抓我后,我再来回答你的问题。”安凝宣扯起嘴角笑起来。“哦,张警官现在是调到深水埗当值了吗?”不等张建民回答,安凝宣已经走出花圈楼房。
“可恶的女人!”张建民咒骂了句带着人离开。
乔英哲一直拨打着阿三的电话,始终没人接听,豹纹男的电话转入语音信箱,瘦子的电话也是如此。不知道这些人在搞什么鬼,他打开车门让安凝宣上车。“怎么样?”
“这里是深水埗汪野铮的地盘,看来向卫民是想机车党上位了,那个家伙就是调查街头杀人案的张建民。”安凝宣揉着脑袋,现在已经是深夜一点,打电话给向卫民不是时机。“我们先回去吧,一切等明天我去警署后再说。”
第二天,安凝宣一早来到医院。叶成还在加护病房带着,不过好现象是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黑医,正在跟乔如冰她们解释叶成的状况。
美子忍着快要哭出来的小脸转到一边,乔如冰也是如此强忍着心里的难受叮嘱着黑医定要把人救回来。
黑医露出无奈的神情,他迟疑的说道:“放心啦,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只不过这里的警察太多,我这身份......”
“做贼心虚,我记得你的名头已经在通缉榜上注销,还想要什么?”安凝宣白了黑医一眼,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她鄙夷的瞪着黑医。
“嘿嘿,我哪敢跟你们要东西啊,回头他醒过来不把我活刮了才怪。”黑医露出夸张的表情想要逗笑面前的女人们,不过失败告终。“好啦,我说实话没有什么把握,不过总得试试才知道。”
“什么意思?”
黑医把灯片插在了灯箱上,指着几处阴暗面说道:“以叶成的特殊体质,单纯的外伤很快就会复原,不过我发现了些奇特的地方,比如这里和这里。”
“钢钉!”
“没错!我不认为这是他自己放进去的,有人在做手术的时候动了手脚,这几处钢钉恰好抑制住了他的气脉,所以,他现在等同于废人。”
“怎么会这样?”乔如冰低吼起来,她转向安凝宣说道:“安安,这可以成为捉拿凶犯的证据吗?”
“灯片可以作为证据,但我不认为现在是点窜的时机。叶成还是街头袭警的凶手,我们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会把他推向死亡的边缘,静观其变。”
“我赞成安安的说法,一旦此事泄露出去,院方除了推卸责任外,会对叶成进行二次手术,那谁也不能保证他能活着从里面出来,在我还没有完全接替现任主治医师前,我们还需忍耐。”
“可是,这些钢钉会不会对他产生副作用?”
黑医拍拍乔如冰的肩头以姓名保证,叶成目前为止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钢钉也不是不能拔除,需要契机。“以后医院你们还是少来为好,让美子留下来辅佐,人多眼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