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时左右了。
此时的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而一直吵着说要跟他寸步不离的沈书乐已经上早朝去了。
醉酒的沈书礼,即便已经睡了一觉,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昨晚醉酒后的记忆纷至沓来,回想到自己脆弱的样子,沈书礼不禁有点恼。
他不喜欢展示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也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但昨晚自己醉酒后,沈书乐说的那番话,的确是让他舒了一口气。
“连带着蓉蓉的份,一起活下去吗?”
沈书礼小声的呢喃着,眼神空洞的发了一会儿呆,因为全身的酒味儿让他倍感不适,他便出屋去让下人备热水沐浴。
只是当他打开房门,看见身穿沈书乐衣衫的人形木偶跪在他的房门前时,怔住了。
谁这么无聊,搞这些做什么?
站在木偶前府子言闻声立马回过头来跟沈书礼请安道,“主子。”
沈书礼蹙了蹙眉,“这是怎么回事?”
子言的表情一言难尽,“这是沈二夫人一早送过来的。”
“她听说昨晚沈二公子灌您酒,还把您灌醉了,便送来酷似二公子的木偶来领罚。”
沈书礼块被逗笑了,“木偶来领罚?”
子言:“沈二夫人说这个木偶是照着二公子等身做的,脸部的线条也是照着二公子的脸雕的,而且它还穿着二公子的衣服…二夫人说它跟二公子差不多,可以替代二公子受罚。”
沈书礼:“…”
子言看着这个“跪”在门前的木偶,颇为无语道,“沈二夫人说主子您有什么气,尽管往这个名为“沈书乐”的木偶撒,要是撒坏了,她那儿还有一模一样的新的。只要您不要拿二公子撒气就行。”
沈书礼被逗笑了,“她这个主意倒是想得挺好。”
“好是好…”子言瘪了瘪嘴,“只是主子您没看见沈二夫人把这木偶送过来的架势…跟送沈二公子上刑场似的。又是叮嘱它要乖要听话,又是帮它整理衣服的。要不是她是二公子的夫人,又跟二公子琴瑟和鸣,属下还以为她是疯子呢。沈书礼拍了拍木偶的肩,笑着评价道,“书乐和弟妹,还真是一对活宝。”
子言见自家主子笑了,对苏若雪怪异的行为也就能接受了。
然而沈书礼的笑容只是一瞬,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凌了起来,他询问道,“人…还回来了没有?”
子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家主子这是在指什么,“没有。”
他垂着头应了一声,不敢直视沈书礼脸上的怒火。
沈书礼仰起头眯了眯眼,似乎对纳兰信陵的选择有些遗憾,“把纳兰信陵和忠勇侯私下见面的事透露给皇上的人。”
子言顿了一下,“主子,您不是常夸赞纳兰太子文韬武略,与他有知音之感,况且您们还是表兄弟。”
“可若是皇上知道他在背后搞的这些小动作,必然不会对他心慈手软。”
“到时候您和他可真的就只能站在对立面了。”
沈书礼手搭在木偶的头上,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知道仲生嘴上说要把我爹留给我保命的军队给我,却一直没见着动静是为什么吗?”
子言有些错愕,“因为他贪慕权利?”
沈书礼摇摇头,“因为他正在等着今日,我和蓬莱国势不两立的那一天。”
子言困惑的问道,“为什么啊?”
“主子要成大事,处处树敌并非良策吧?”
沈书礼收回放在木偶头上的手,平静的叙述道,“因为他是我爹的暗卫统领!”
“他可以帮我对付皇家,可以帮我称帝,却不会容忍我跟蓬莱国有深的羁绊。”
“蓬莱和大夏,我只能选择一个。”
子言一脸凝重,“那…”
沈书礼点了点木偶,“今日皇上寿辰,陈国的使者也来贺寿吧?”
子言点点头,“是的,可能是路上耽搁了,昨晚才到。可能他们听说蓬莱国是纳兰太子领队来贺寿的,陈国这边安排了素有鬼才之名的文宣王进京拜寿。”
沈书礼嘴角弯起,“那这下有点意思了。”
“等寿宴结束,安排我和文宣王见一面。”
子言:“是。”
“还有这个木偶…”沈书礼点了点木偶的头,“弟妹不是说它能代替书乐吗?那就问问她那真的书乐跟我换行不行。”
“额…”子言噎了一下,“属下觉得…沈二夫人会哭的吧?”
沈书礼轻笑了一声,“看看吧。”
“逗她和书乐玩儿,也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