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礼几乎就把嫌疑锁定在忠勇侯身上了。
其实他是个挺孤僻的人,在他周围转悠又符合条件的,除了沈从就剩忠勇侯了。
因为沈书乐的关系,沈书礼不会把沈从的怀疑宣出于口,但是他已经安排人去秘密查证了。
不过,他内心觉得沈从的嫌疑并不是很大,他去查证,也只是以往万一而已。
沈书乐并没有被沈书礼的话给说服,在他看来,肃亲王的嫌疑更大一点。
大哥是不可能接受别人的要挟的。
以他的性子,要是有人敢要挟他做事,他一定能让那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这位“国公”也很了解大哥,所以他不会犯这么蠢的错误。
只有让大哥挂在心上的人,才有可能让大哥妥协,做他本身不愿意做的事。
而这世上被大哥记挂的人,就只有那么几个。大姐,肃亲王和肃亲王妃,自己和爹爹估计也能沾上边,但更多的就没有了。
在沈书乐看来,有嫌疑的就是肃亲王和沈从。想到沈从最近沉迷于女色,沈书乐一下子就把他排除了。
像国公这种闷声做大事的人,是不会连对女色基本的自制力都没有。
沈书乐犹豫了一下,“大哥,战王爷的给你的信还在我那里。你要不要先看看?”
“万一战王爷给你留了线索的呢?”
沈书礼闻言,难得的晃了神。
对于这个大英雄的爹爹,沈书礼对他的感情很复杂。原本就没有共度过多少时光,如今在岁月的洗礼下,沈书礼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
他于沈书礼是陌生的,试问一个陌生人留下来的信,自己有必要看吗?
沈书乐打量着沈书礼的脸色,试探性的说道,“还是看看吧?”
“别给后悔机会…”
看着沈书乐小心翼翼顾忌自己情绪的样子,沈书礼觉得真没必要。
这么多年了,他早已不是那个知晓爹爹纳妾生子就冲动得想要要人命的小孩子了。
沈书礼:“那…等回京了,我先看了信再做打算吧。”
不过看到沈书乐高兴得嘴角裂开了缝,沈书礼觉得有些刺眼,于是又补充道,“在看信之前,我们的踪迹都得瞒着,谁都不可以透露。”
沈书礼觉得,沈书乐就是想早点回京见媳妇儿了。
沈书乐愣了,“瞒得住?”
沈书礼嘴角弯了弯,“为什么瞒不住?”
“我们从驿站出发的时候,我就让人把白氏兄妹住的地方都给搬空了。”
“他们的人也全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绝对没有可能给外人递消息的可能!”
沈书乐不禁感叹道,“大哥还真是算漏无遗啊。”
沈书礼嘴角勾了勾,“总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啊!”
沈书乐闻言,也只能按捺住自己想见苏若雪的心情。
此时的苏若雪并不知道沈书乐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她现在依旧很忙。
她现在依旧坚持练习骑马,也还是找言颜教她一点基本的防身术。
因为言起的关系,苏若雪找言颜的次数没那么频繁了,每次都是言颜教了动作,她回到府上自己练。因为怕动作不标准,苏若雪让青菱帮忙盯着。
这些日子,苏若雪也依旧隔三差五的去跟袁佩容请安。
也不知道是她银子砸得多,还是她的态度够强硬,苏若雪现在去请安,袁佩容也没有动不动就把她拒之门外。
有时候两人还能平静的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茶,即便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日,苏若雪去主院请安的时候,老远就听到了哭哭啼啼的声音。
苏若雪皱着眉走上去,见到婉儿梨花带雨的跪在地上,跟许久没见人影的沈从诉说着她的委屈,而一旁的袁佩容板着脸,也在生气。
“娘,这已经是入秋了,为什么还有恼人的声音啊!”
苏若雪跟沈从行了一个随礼后,就径直走到了袁佩容身边,扶上了她的手腕。
沈从黑着脸,“苏氏,你的教养呢?”
“见到长辈都不知道请安的吗?”
苏若雪转头看向沈从,一脸莫名,“爹爹,你眼睛看不见吗?刚刚我跟你行礼了。”
苏若雪只是在陈述事实,可在沈从听来,她就是在嘲讽他。
“行礼?你那叫行礼?”沈从立马就怒了,“你嘴长来是做什么的?不知道叫人?”
因为苏伯文的关系,原本不在意沈书乐妻子是谁的沈从,对沈书乐执意娶的苏家之女非常不满。
再加上苏若雪和苏伯文那个伪君子一样野蛮和不讲道理,沈从对她的意见就更大了。
苏若雪看着暴躁的沈从,好奇极了,公公婆婆的脾气都这么急躁,为什么沈书乐的性子会这么好啊?
他到底遗传了谁?
苏若雪的眼睛又大又清澈,被她这样一言不发的探究着,像是能把人看穿,所有的坏心思都无处遁形似的。
“眼睛不知道放哪里吗?”沈从皱着眉.,“哪里都看,真是没一点像样的!”
他真是想不通,为什么书乐会迷上这样一个粗俗的女子。
苏若雪不明白沈从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她只是想看看沈书乐跟他长得哪里像而已。
不让看就不看嘛公公又没沈书乐长得俊俏。
她转头看向袁佩容,“娘,我让下人熬了藕粉羹,然后在冰块里镇了一会儿,现在吃有些凉丝丝的,很好吃。你尝尝?”
被无视的沈从暴怒了,“苏氏,我跟你说话呢!”
苏若雪皱着眉看了看沈从,又把视线望向已经跪在沈从脚步的婉儿。
“爹爹,您说,我听着。”
那些漫不经心的态度把沈从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胸口堵着气,上不来下不去的。
他也不能把苏若雪怎么样。毕竟竟刁难儿媳的事一传出去,那就太失风度了。
“哼,我懒得跟你一介妇人一般见识。”
沈从甩了甩衣袖,就负气离开了,留下跪在地上极力挽留的婉儿,一脸茫然的苏若雪以及看好戏的袁佩容。
苏若雪转头看向袁佩容,“娘,爹怎么就生气了?”
自己对公爹的态度挺好的啊!
“爹爹的脾气好糟糕哦。沈书乐的好脾气一定是遗传你的多一点。”
袁佩容看着苏若雪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沈从气得半死,心里莫名的感到高兴。
“不是说有藕羹吗?”袁佩容愉悦的说道,“快端来握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