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克使用【所罗门之匙·等价交换】搞定引体向上测验的时候,司马翎刚刚品尝了荒夜烹制的意式小煎饼,现在正躺在贵妃床上看一本装帧很华丽的小说。
肩膀被一颗【尘埃子弹】穿过,司马翎受伤比南克更重,自然要多请几天假在家休息。
司马翎手上那本书是bl小说家冯笛的作品,书名叫《篮球王子》,只见封皮上画着两个花样美男深情注视,比起打篮球的更像是谈恋爱的。
“菲比推荐给我的这本书还蛮好看的嘛!听说作者是拿自己的初中同学当人物原型,才能写得这么深入灵魂……”
荒夜正要收拾满是残渣的盘子,看到封皮上两个暧`昧的男人热情相拥,不禁浑身一颤。
“虽然我没有前代的记忆,但是好歹继承了前代的知识。”荒夜表情古怪地说,“在好多种古代文化中,大肆宣扬这种男男之爱的书籍,作者要被抓起来处以火刑的。”
司马翎本来就因为受伤、活动不便而心情欠佳,再加上南克和千雪去了学校,夏炽在跟六叔一起装修城东老宅,于是所有的不满都只能发泄到荒夜一个人的身上——尤其是司马翎之所以受伤,还要拜荒夜所赐。
“你以偏概全吧!古罗马可是很盛行男男之爱的!”司马翎从书本后面露出继承自父亲的黑色眼瞳来,“知道亚历山大大帝是怎么死的吗?就是因为亚历山大的基友赫费斯提翁英年早逝,亚历山大悲伤过度,在8个月后也跟随基友而去了……”
荒夜面色如水,边收拾盘子边纠正司马翎道:“亚历山大是古代马其顿国王,和古罗马没多大关系……”
“闭嘴!”司马翎眉头一挑,“谁允许你顶撞主人的?主人看什么书你都敢管?凭什么bl作家就要被处以火刑?小南还经常看百合番的卡通片呢,你们男人不是一样喜欢看女人们互相暧`昧?”
“我不喜欢。”荒夜语调深沉地申明自己的立场,“这个世界本身便毫无意义,所以不管是男男之爱,女女之爱,甚至繁衍后代的男女之爱,全都……”
“少在这推销你的虚无主义!”司马翎一甩手将《篮球王子》砸了过去,荒夜下意识地用手接住,没有让小说掉在地上。
见荒夜接住了《篮球王子》,而他英俊的外表明显更胜过小说封皮上的主人公,司马翎忽然发现了新大陆般眼睛里放出了光彩,微笑着开口道:
“作为本小姐的戒灵,你这么不热爱生活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我命令你从现在开始找到自己生活的目标!就从阅读这本bl小说开始吧!”
荒夜拿着那本《篮球王子》满脸黑线。
“法皇大人,我宁愿去阅读《理想国》、《精神现象学》、《存在与虚无》这类哲学书籍,也不愿意读这种毫无营养的bl小说……”
“不准侮辱bl小说!”司马翎扮出非常生气的样子,“既然你连柏拉图、黑格尔、让·保罗·萨特的书都能看得进去,《篮球王子》读起来又有什么困难?你喜欢哲学是吗?你难道不知道,现在bl向的文艺作品也被称作‘哲学向’作品吗?总之这是法皇律令!你给我好好品读《篮球王子》,必需达到倒背如流的程度才行!”
由于法皇律令的关系,第二代黑暗魔神荒夜只得向司马翎说了一句“遵命”,他同时感觉自己胸膛内有什么珍贵的东西碎掉了。
因为家里的豪宅太大,爷爷去了外地,爸爸在工作室里埋头做雕塑,所以司马翎很怕寂寞,她看书的时候还故意开着电视,以使得屋子里热闹一些。
这时电视里正在播放本地新闻节目,一个面色严肃的女主持人对着摄像机镜头播报道:
“从前天晚上开始,冬山市不断发生学龄前儿童被毒蛇咬伤的事件,其中一例病情危重,正在医院抢救,公安部门已介入调查。之前被严重怀疑和此事有关的极端动保组织‘动物救亡会’发表声明说毒蛇不是他们放出来的,但是动物专家表示,那些咬伤儿童的毒蛇能在事后迅速逃离现场,明显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训练……”
听完了这段新闻,司马翎拿着遥控器若有所思。
“小南昨晚告诉我,原本传言被食人族吃掉的他六叔从非洲回来了,而且他们家的城东老宅还隐藏了包括末日封印在内的很多秘密……你觉得毒蛇伤人这件事跟【深渊之瞳】有关吗?这算不算是积累罪恶能量,让末日封印产生更多【罪纹】?”
荒夜很庆幸话题终于不再局限于bl小说了,他把《篮球王子》藏在身后,回答道:
“只有‘人之罪’才会被末日封印吸收,所以毒蛇伤人的主事者必需是人类,这倒是符合【深渊之瞳】以人类为主体的组织形式,只不过我们还不清楚对方是使用了戒灵的能力,还是使用了刻印的能力。”
司马翎用手指拨开不小心挡住眼睛的一绺金色头发,“怎么,不光有‘蛇魔神’,还有跟蛇有关的刻印吗?古代传说中有什么东西可以放出很多毒蛇?我能想起来的只有商纣王的‘虿盆’……”
“虿盆”相传是商纣王使用过的古代酷刑,具体方法是在地上挖一个方圆数百步、深高五丈的大坑以后,将蛇蝎蜂虿之类的毒物丢进坑中,使得受刑者被百虫嘬咬,死得苦不堪言——这是我国古代发明家妲己小姐继“炮烙”之后的另一杰作。
司马翎提起虿盆只是为了打趣,没想到荒夜很认真地讨论道:
“【纣王的虿盆】的确是一种刻印,它和你的【米诺斯迷宫】一样真实存在,但是这次咬伤儿童的只有蛇,没有蝎子等其他毒虫,并不像是【纣王的虿盆】在起作用……”
“喂喂!”司马翎惊讶地打断荒夜道,“我随口说着玩,居然真的有那种刻印吗?你们七十二魔神不是西方魔怪,跟我们中国没多大关系吗?为什么会有跟商纣王有关的刻印?”
荒夜耐心地解释道:“人类之所以会产生刻印,是因为组成人体的某个原子被唤醒了久远的记忆,对于原子的记忆来说,并没有‘西方神话’和‘东方神话’的区别,重要的是这个刻印图案所代表的传说事物被人们长期相信和崇拜……【亚瑟王的石中剑】未必属于史实,但是被人们长期相信,所以跟它有关的刻印不但存在,威力还不容小觑。”
“反过来,凡是看过《封神榜》的人都听说过商纣王的虿盆,这种酷刑不但闻名遐迩,还有可能在历史上真实存在,真实存在的事物又加上后人的【信仰力】加成,最后形成刻印就不足为怪了。”
听了荒夜的解释,司马翎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背上平时处于隐藏状态的【米诺斯迷宫】,现在那个位置上只有类似阳光照射而形成的极浅线条。
“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跟我提起【信仰力】了,【魔神力】和【刻印力】是能力者在作战时所用到的两*宝,那么【信仰力】属于哪一边?”
“哪一边都不属于,倒不如说【魔神力】和【刻印力】都受到【信仰力】的左右。”荒夜回答道,“哪怕再弱小的人类都可以产生【信仰力】,微小的【信仰力】做不到任何事情,但是一旦汇聚了亿万人的【信仰力】,信仰就会在某种程度上变成真实,即使对神话造物也会产生一定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