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人就分工明确了。花木兰负责接待朝廷特使李元芳,嬴政负责前往居庸关。
当然,嬴政出门之前,还特意给花木兰留下了一计。
“将这次战胜的功劳全部独揽。”
这一计,好处绝妙,原因有三:
第一,嬴政身份特殊,不宜过分暴露。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拥有如此神通的人,必然会被有心之人关注调查,如果被发现一些蛛丝马迹,那么大唐的刺客就会接踵而至。
第二,提高花木兰的威望。七关危机,只有花木兰管理的两关完好无损,这时表露花木兰的女儿身份,就算是武则天也不敢动她,反而,有功无过。
第三,展现花木兰与嬴政的关系。有了右将军这层庇护,嬴政的隐藏身份便能方便很多。
此时的紫荆关内,最是热闹。
紫荆关和居庸关的将士也是许久不见,两方立刻拉起了家常。
当然,这等热闹自然少不了我们的大诗人,青莲剑仙李白,正侧卧其中,醉意阑珊。
“李白大人,听说你超能喝啊?”一个老兵打着哈哈道。
“那是当然,你不知道李白大人既是剑仙,又是酒仙?”另一个兵来自长安,自然听到的李白传说多一点。
“人称酒剑仙!”众人哄堂大笑。
李白当然毫不避讳众人的吹捧,一一应下,举着酒葫芦。“来干!来干!”
当然,今夜众人可以大口吃肉,却是不能喝酒的。
“听说李白大人还是天上的太白金星下凡,人称诗仙。”一个老兵扎么着眼,兴高采烈道。
“那就请李白大人即兴赋诗一首,让咱们乐呵乐呵!”另一老兵跟着起哄。
这些士兵大多都大字不识,想听李白吟诗,只是为了附庸风雅哦,体验一下达官显赫的高级情趣。
嬴政刚出营房们,便听到众人如此兴奋,当下也是扭头看了过去。
李白,他今天也见过了。确实风度翩翩,高贵不已,能让他作诗的,达官显贵都做不到,当年高力士为他脱靴,杨贵妃为他磨墨,方写下了千古绝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如此清高之人,会答应这些老兵油子的起哄吗?
谁知李白却是起身,环顾四周,问道:“这有何难?我就以今日的战争,给各位吟诗一首,助助兴致。”
众人听了,更是专注地坐下,听李白吟诗。
李白猛灌一口烈酒,抽出三尺青霜宝剑,在原地舞了起来。
李白的剑术,如蝴蝶一般蹁跹起舞,赢得众将一手喝彩。
“好!”
李白舞到兴奋之处,一式一句吟咏道:
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
王风委蔓草,战国多荆榛。
龙虎相啖食,兵戈逮狂秦。
正声何微茫,哀怨起骚人。
接连舞了八式,走了七步,五言律诗就这么作了出来。
“好!”众人一番喝彩,其中几人竟带头跟着吟咏了起来。
众人吟咏这首诗时,恰好传到了一个陌生人的耳朵里。
也不算传到,只是这人的耳朵及其灵光,素有“谛听”之称,而且,他的外貌,还是一个孩子,背着跟他等高的十字回力标。
这诗进了他的耳朵,他孩子般的脸也是微微皱了一下眉,问向身旁的李信副将:“李白来了?”
李信一愣,他并没有说过李白来紫荆关的事情,当下也是对这个孩子佩服不已。只见他双手一拱道:“李大人果然是长安神捕,什么都瞒不过您的耳朵。”
原来,这个孩子就是大唐派来的援军特使——神探李元芳。
李元芳得到确定的答复后,也没再多过问,继续跟着李信向议事营房走去。
但嬴政听了这首诗,脸色却是大变。这虽然是一首战争诗,但却是借古讽今,讽刺朝政的诗作。
开篇起兴“大雅久不作”,是说周朝末期,礼乐崩坏,《大雅》已经很久没再正式吟唱了,暗指春秋战国时期,周朝天子衰落,无法管束各路诸侯。
之后的几句,都体现了一个“久”字。由于周朝式微,文明陷于“蔓草”和“荆榛”这种野蛮和荒芜之中,之后七国争斗有如龙虎,直到强秦的出现才终究天下一统。雅正之声微弱,像屈原这样的诗人也只能哀怨和愤懑地表达不平。
但这些,都只是字面的意思。
李白做这首诗,无非是讽刺武则天统治下,七国争斗与周朝无异,诸侯之间只有野蛮的侵略和欺骗,他自己作为诗人,也只能在这发发牢骚。
同时,也表露出希望出现强秦这样的国家,带领人类,走向一统。
“这是大逆不道!”嬴政走上前喝止,拿开了李白的酒葫芦,“李白,你喝醉了。”
李白微醺的醉眼看向嬴政,夺回酒葫芦,如醉拳般倒着走了两步,呵呵一笑。“英雄,来干来干!”
这时,众士兵皆窃窃私语。
“原来李白大人和淫熊大人认识。”士兵甲恍然大悟。
“那可不,英雄所见略同呗!”士兵乙畅叹道。
“可淫熊大人说大逆不道是什么意思?这诗我没懂,你们懂吗?”士兵丙挠了挠后脑勺。
“我也不懂。”众士兵纷纷摇头。
嬴政见李白站不稳,连忙去扯他的衣袖,凑到耳边,耳语道:“李白,这种事情心里想着就好,没必要当众说出来。”
结果李白青眼斜撇着他,打了个酒嗝,哈哈大笑。随后,一句屈原的名句被他仰天喊了出来。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嬴政心里自是一惊,这李白太轻狂了。刚才吟咏此诗,还能当作是屈原在发牢骚,这次直接表明了屈原就是自己。
嬴政接连苦劝,可这似醉未醉的李白哪里听得进去?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嬴政低声喊道。他也是惜才之人,话语中满是痛惜之意。
武则天就算再惜才,也不会允许别人公然说出如此反叛之语。
谁知李白听了,却是越发地轻狂,纵步青云,飞身一跃,直上紫荆关城楼。
大又圆的月亮正好成了他的背景,众人只能仰望着黑夜城楼顶上,那翩翩的白衣剑仙。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