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看过韩百航的队伍之后,心中大为感叹,这样的将领,这样的队伍,真的是难得一见,如今却没想到出现在了他的手下,他心中的高兴自然是不必细说的,他也能
够深刻的理解为什么当时韩百航仅仅靠一个师的兵力就可以抵挡得住第三军团的进攻,今天他终于找到了答案。
张作霖重重的拍了拍韩百航的肩膀,他已经下定了主义,一定要让韩百航在全军都推广一下他的训练方法,张作霖相信到时候自己的奉军实力一定会上升有一个档次。韩百航对于张作霖的这次检阅到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因为他不清楚自己的队伍给与张作霖的震撼,韩百航一向是这样治理自己的军队的,他自己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对
于别人来说确实是一场震撼。
张作霖检阅完驻扎的军队,便缓缓地登上专车离开了,可是这件小小的事情却在天津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震动。
人人都知道,东北王张作霖已经要在天津明目张胆的扩张自己势力了,而且他已经派遣了军队,并且还在当地有着较好的声誉。
一时间全国各地都因为张作霖的这一举动变得紧张起来,要说最紧张的,当然是冯玉祥与段祺瑞了。冯玉祥很是后悔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前一天在段祺瑞的宴会上与张作霖的明争暗讽已经彻底激怒了张作霖,他现在已经要开始明目张胆的行动了。冯玉祥也深深的
知道,现在张作霖刚刚打赢了直奉大战,并且自己的实力又进一步加强,他的气势正盛,此诚不可与争锋。
冯玉祥虽然在北平有驻兵,但是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实力要是跟张作霖比起来,那真是天差地别,可是自己话已经说出去了,也只能咬着牙面对。
另一个紧张的人无疑就是段祺瑞了。张作霖在天津的动作实在是让他措手不及。从段祺瑞的角度出发,他实在不愿意张作霖入关南下,更加不希望奉军对直军穷追不舍。段祺瑞一旦出任民国最高执政,他希望能有势力制约日益壮大的奉军。而能够制
约奉军的,无疑就是直系、皖系和冯玉祥的北洋派。只有冯玉祥与直系能够最大的保存有生力量,那样才能制约奉系做大,皖系和段祺瑞才能够安稳的作为民国的唯一领袖行使自己的职权。要是张作霖一旦入关南下,到时
候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张作霖的步伐了。
为了解决这一矛盾,时隔两日,在天津曹家花园宴会之后,段祺瑞又邀请冯玉祥张作霖等在天津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虽说冯玉祥与张作霖两人之间互相看不起,但是牵扯到自己利益攸关的事情,他们自然不会使『性』子不出席,段祺瑞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他很有信心这两人一定会准时出席
。
果不其然,到了预定的时间,两人尽管没有提前通知,但是还是在时间准时到达了。
这场会议只有他们三个人,因此有些曾经争执不下的问题也可以放开好好谈一谈了。张作霖对于这次会议还是比较重视的,这是他入关问鼎中原最重要的一环,因此在会议开始之前,他就早已经命令自己的两个师以及韩百航在天津城中进行一场演练,目
的就是让天津的各路将领都看一看自己的威胁,这也是自己在这次会议上的一个重要砝码。
段祺瑞刚刚把两人迎进去,便又手下的士兵来报,说是张作霖的队伍在天津城中搞起了演练,很多百姓都去围观,这让段祺瑞很不高兴。
虽然心中张作霖这一手很是不满意,但是段祺瑞毕竟见过大风大浪,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丝不满的情绪,他还是像老朋友一样对于张作霖谈笑自若。段祺瑞后一步走进会议大厅,只见冯玉祥与张作霖两人各座一边,互相都不理睬,正像两个刚刚打完架的小孩子一般。段祺瑞走了进去,笑道:“两位这是如何,我们之间
是有些误会,今天不就是来解除这些误会的嘛,还望两位能够大度一些。”段祺瑞说完,便自顾自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张作霖与冯玉祥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好再提以前的事情,毕竟段祺瑞这位“三造共和”的元老和“老师”的面子还是要给
的。
等到两人表情好转过来,段祺瑞才接着对张作霖道:“雨亭啊,我怎么听手下说这城里到处都是你的兵啊,这大晚上的出来,我还以为自己到了奉天呢!”
这话中的意思很是明显,责备中带着一点调笑。张作霖有些尴尬的笑了一声道:“老师啊,您也知道,这大战刚刚打完,关内我又人生地不熟的,这那个人出门在外还不带几个保镖啊,我这来到天津,自然也是为了自己
的安全着想嘛。那时候当响马的时候,我是天不怕不怕,可现在不是老了嘛,老婆孩子一大堆的,要是出个什么闪失,怎么向家里交代不是?”
张作霖笑呵呵的说着,冯玉祥在一边为张作霖的这个借口感到好笑。段祺瑞也是笑呵呵的看着张作霖没有说话,半天才道:“雨亭这是对我不放心啊!”说完叹了一口气。
张作霖知道段这是在讽刺他,连忙陪笑道:“雨亭哪里敢不放心您呐,我这是夜路走多了,到哪里都得提防着小鬼啊!”
看着张作霖这一副无赖的样子,段祺瑞也不再这个话题上纠缠,他重新看着面前的两位道:“不知道二位对于吴佩孚怎么看?”
冯玉祥见段祺瑞看着他,道:“听说吴大帅现在已经到了洛阳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过我可不会做那种落井下石的人!”
冯玉祥话音刚落,张作霖就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我怎么觉得这话从某些人的嘴里说出来叫人好笑呢!”说完笑着看着冯玉祥。张作霖就是在嘲讽冯玉祥,他看不起这个叛变的人,也看不起一个曾经被金钱收买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在他看来,真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