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笑『吟』『吟』的道:“你想杀我?”
“来啊!”年轻人温和的神情瞬息而变,立时变得狰狞可怖,他往前一步,将胸膛抵在了对方的机枪口上,而后将自己的机枪对准了对方的脑袋,喝到:“我数一二三,咱俩同时开枪如何?”
“你,你是个疯子!”那壮汉心有余悸,端着机枪的手已经在不住的抖动。
“一!”
“谁他娘的听你的,老子现在就杀了你!”那壮汉脸『色』通红,大吼大叫,可是一双不断发抖的手,和一双瑟瑟的后退的脚彻底的出卖了他。他一直在喊打喊杀,可是手里的机枪抖得已经无法瞄准了。
“二!”
随着年轻人一声断喝,那机枪摔落在地,壮汉也破了胆,哀嚎着瘫在地上。年轻人仰头看了看天,神情中满是悲愤。
“这村子里凡是参与了烧,杀,抢,掠的畜生统统都给我绑了。”年轻人沉声下令。
“师长,宫邦铎来电,询问您何时到达。”高洪义一身戎装,从村外赶进来,一边向书生打扮的韩百航转述,一边目光看着被一个个绑缚过来的残兵。
“告诉宫邦铎,给老子带上他的人,一个钟头内赶到这里,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联军前线指挥所!”
感受到了韩百航声音里的愤怒,高洪义不敢怠慢,赶紧行礼称是,转身去搭在村东头林子里的电台传令。
宫邦铎接到了韩百航的军令,看着那上头严厉的措辞,几乎透着那薄薄一张纸都能感受到新任指挥官满腔的愤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宫邦铎在指挥所里几乎问了一个遍,虽然这些天的军报个个都是坏消息,但是实在没什么值得这位新任指挥官如斯愤怒。为此,宫邦铎甚至把电话打到了马玉人那里亲自询问战况
,虽然马玉人依旧是那套部队都快炸营了,血水都把浏河染红了,浏河县马上就要失守了这套话,可是宫邦铎凭着对马玉人多年的了解,他判断浏河至少还能坚守半月不成问题。宫邦铎思考了片刻,道:“不能等了,集合全军,都说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咱们这位韩司令听说当年在洛阳练兵的时候可有个韩阎王的诨号,咱们可别触了他的霉头!”宫邦铎两手背在身后,左右看了两眼
,传令道:“按照韩副司令的军令,咱们得在一个钟头之内赶到,全军开拔!”
宫邦铎连汽车都没坐,直接拉着他的指挥部快马行进,从昆山城外一路奔行到安亭县外的这个小村落外。
宫邦铎一勒缰绳,“吁……”
他看见远处一个穿着北洋军装的男人正立在哪里似乎在等他。
宫邦铎赶紧下了马,赶过去一看,这不是韩百航一直带在身边的团长好像姓高。
按军衔,宫邦铎乃是师长,高洪义是团长,可是宫邦铎没等高洪义向他行礼,先给高洪义行了个礼,“这不是高大团长么!多日不见,愚兄甚为想念啊。”说着一伸手来和高洪义握手。
高洪义自然知道宫邦铎打的是什么主意,也正好乐得个顺水推舟,伸出双手来,紧紧地和宫邦铎握在了一起,道:“宫师长,你这可是折煞我了。”
“兄弟如何说的,你我之间有什么折煞不折杀的,不都是为曹大总统效力的么!”
“哈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高洪义也是陪着哈哈一笑。
“额……”宫邦铎抬眼瞧了瞧,这才低声道:“不知道韩副司令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高洪义心想终于聊到正题上来了,故意是面『露』难『色』,支吾了两声,道:“师长素来天马行空,他有什么想法,我又如何得知。”
高洪义故意摆出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神情来,宫邦铎心中咯噔一下,更觉得心里没底。一路行军,想着贿赂这姓高的点什么,可是什么都没带该怎么办呢。
他一咬牙,干脆将自己的配枪掏了出来,道:“兄弟看我这把枪如何?”
“呦!兄弟对枪不是很懂,看模样莫非是美国造的?”
不学无术,宫邦铎在心里给高洪义贴了个标签,可是脸上却是在笑着:“美国和德国的枪械大同小异,难怪兄弟分不出,这可是吧正经八百的德国货!”“德国货?”谁人不知道德国的机械工业乃是天下之最,可是直系军阀背后乃是英美支持,这些军阀大帅之流想要搞两把美国枪械,哪怕是勃朗宁的制式手枪,也是可以办到的,但是德国枪械便不是一般的
困难了。
看着高洪义目瞪口呆的神情,宫邦铎心中甚为得意,暗暗骂着高洪义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可惜了自己这把正宗的德国枪。可是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耐心的给高洪义讲解。
“宫师长真就这么舍得割爱?”高洪义刚刚说了一句,神情夸张的顿了一下,忽然又改了口,道:“我一个小小的团长哪里用得了这么好的抢,我看您还是一会送给我家师长的好!”
高洪义越是如此,宫邦铎变更觉得事情的严重『性』,他想了想,伏在高洪义耳边嘟囔了句什么,高洪义登时眼睛一亮,道:“当真么!”
“瞧兄弟说的,这自然是当真的了。”宫邦铎笑呵呵的道,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支的德国枪塞进了高洪义的手上。
高洪义左右看了看,这才低声道:“一会儿,韩师长要是问你意见,你可一定只能说是,但凡多一个字……”高洪义伸出右手来,做了个干脆的虚斩的动作。
宫邦铎被高洪义这一个动作吓得打了个哆嗦,心中实在不解,莫非这韩百航一到阵前便想着要我的脑袋?这,这,这个……
宫邦铎实在想不明白,即便是鸿门宴,也总得为点什么,自己和韩百航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杀我做什么。“宫师长,您还不进去,这一个钟头的时间可是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