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闪过一道惊雷,时间陡然间恢复如初,雨水拼命地敲打在大地上,奏出一曲难得的乐曲。
韩百航足尖点地,身子在空中一扭,想要避开那要命的刀刃,还是慢了半步。
雪白的刀刃,带着被劈碎的雨珠,在他的腰间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痕。韩百航身子猛然间朝着一旁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堪堪停住。
圆润地水珠,冲刷在韩百航的伤口之上,满地的鲜血瞬间被稀释得一干二净。
杀手收回自己的刀,缓缓地放入自己的刀鞘,慢慢朝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百航走了过去。
“别装死了!我知道你没昏!”杀手站在韩百航一米来远的地方,冷声说道。
韩百航趴在地上,雨水溅起来打在嘴里,尝着有些苦涩。韩百航转过身来,捂着自己的伤口坐在地上,微微抬起下颌,冷眼看着杀手说道:“是玉帅派你来的吧。”
杀手慢慢拔出自己的长刀,指着韩百航的鼻子说道:“反正你都要死了,知道和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韩百航突然笑了起来,杀手一下子愣住了,不解地问道:“你都要死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韩百航笑道:“人反正都要死的,不笑难道还要哭吗?”
“也是,难得你如此看得开,我就给你个痛快吧!”
杀手话音一落,长刀往前一送,直奔韩百航的咽喉而去。突然间雷声大作,天地为之震颤了一下。杀手收回自己的刀,看着刀上凹下去的一个弹痕,皱起了眉头。
“你要是敢再动一下,下一枪我就打你的脑袋!”
韩百航睁开双眼,看着大雨中挺立的王启明,差一点哭出来了。杀手看了一眼王启明,缓缓地往后走了两步,随后轻轻一跃,翻过墙去不见了踪影。
王启明收起自己的枪,朝着韩百航跑了过来,“你没事吧,我听说斧头帮找你麻烦,第一时间过来找你了。”
韩百航唏嘘不已,一饮一啄自有天数啊。要不是斧头帮今晚来找我麻烦,王启明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蒋韩百航从杀手中救出来。
“我没事,先去你那里,我有事要跟你商量。”韩百航捂着自己的伤口,龇牙咧嘴地说道。王启明扶着韩百航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大雨还在继续,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震雷和闪电,交替着落下要将世界的邪祟都消灭干净。
黄公馆内,林桂生穿着一身粉红『色』的丝绸睡衣,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手指间一支细长的香烟,升起一道袅袅白烟,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慵懒的气息。
“他们真的是跟你这么说的?”林桂生望着窗外的大雨,对着身后躺在床上,赤着上半身的杜月笙问道。
“他们让我准备几个人,掀动工人们闹事,说这样可以让我取代黄金荣!”
说到这里杜月笙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林桂生转过头看着杜月笙,微微颦起双眉道:“然后呢?”
杜月笙愣了一下,从兴奋中清醒过来道:“没有了,他们说只要我这么做,肯定能让我获得巨大的声望,可以把张仁奎和黄金荣一起打垮掉。”
说着杜月笙从床上走了下来,慢慢走到林桂生的身边,张开双臂将她抱在自己怀里,鼻子轻轻地嗅着发尖的香气。
林桂生似乎有些受不了杜月笙双手的抚『摸』,脸『色』泛起一丝『潮』红,指间的香烟也在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几分呻『吟』道:“他们……他们的话能信几分?”
一声低喘,让杜月笙双目赤红,呼吸急促地在林桂生的脖子间亲吻着。
“我不是还有你吗?你放心吧,只要我能得到支持,黄金荣不过就是我脚底下的一条狗而已!”
伴随着阵阵低喘,林桂生如同水一般,慢慢地融进杜月笙的身体里面,嘴里伴着低喘说道:“黄金荣看……恩,看似愚蠢,心中明亮得很!”
林桂生强忍着身体的冲动,从杜月笙的抚『摸』着脱出身来,慢慢地走到门边,对着杜月笙说道:“时间到了,你该走了。”
“也是,我还有事要做,等我功成那天,我一定娶你!”杜月笙抓起自己的衣服,一把搂过林桂生,两人拥吻一阵,唾『液』拉成一条细线,粘结着两人的双唇,晶莹透亮。
林桂生清笑一声道:“到时候你还能记得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话说完林桂生朝着杜月笙背后轻轻一推,把他送出了房间。空『荡』的房间,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林桂生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暴雨,嘴里喃喃道:“韩百航,你的底牌就是什么?”
惊雷划过夜空,大雨顺着闪电划出来的痕迹,有条不紊地落在大地上,又溅起一堆水花。
“你说什么!黄金荣反水了?”王启明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地说道。
韩百航赤『裸』着上身,身上的绷带焕然一新,渗出一团红『色』的血晕,“我也没想到,黄金荣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反水!我去他nn的。”
王启明在一旁焦躁地踱步,神情焦躁不安,随后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韩百航问道:“那现在怎么办?你有什么计划吗?”
韩百航皱眉道:“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把赵三和李四救出来。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资本对付黄金荣和张仁奎!”
王启明沉思道:“你要多少人?”
韩百航摇头道:“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赵三两人,你那些人手恐怕不够。对了你跟王亚樵认识吗?”
王启明皱起了眉头,一脸难『色』道:“往日有些交情,可是他现在非要杀你不可,他会帮忙吗?”
韩百航一拍桌子,咬着牙说道:“没办法了,只有赌一赌了。十死无生,九死一生,重要选那个还有一成机会的不是。”
王启明也知道这事拖延不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我们现在就走!”
说着王启明叫来一个手下,弄了一辆汽车,冒着大雨朝着斧头帮的总部而去。大雨一刻也不肯停歇,压弯了街道旁的老树,被风一吹,没有丝毫怜悯地朝着穷苦人家破陋的屋顶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