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百航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以赵三他自己的头脑,还有李四的拳脚。赵三还有什么地方能够求助他的吗?
“什么条件?”韩百航小心地问道。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船身在轻轻地晃动着,把韩百航的思绪都晃没了,若是到时候赵三让他去死,他难道真的要去死吗?
不过现在要是不答应的话,或许死得更快,能够苟延残喘,干嘛不多活两天呢?
韩百航咬着牙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我做的事,是我能力范围以外的事情的话,到时候别怪我出尔反尔。”
赵三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出那么无脑的事情。现在你跟我说一下,张仁奎究竟给你设下了设么样一个局,居然让你如此狼狈?”
伴随着阵阵号子声,韩百航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赵三说清了。
赵三冷眼看着韩百航不屑地说道:“就这么一个计划,居然让你这么焦头烂额,看来我是高估你了。”
韩百航心中不悦,这计划在他看来可以算是无懈可击了,就算他逃出生天,也根本找不到理由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你倒是说说,这计划哪里有破绽了!”
赵三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说道:“也不怪你看不出来,当局者『迷』这句话是有道理的。我来跟你分析一下吧。首先,张仁奎和张作霖的目标是谁?”
韩百航脱口出道:“当然是吴玉帅!”
赵三摇头道:“不错,他们的目的当然是吴佩孚,既然这样的话,他们为什么千方百计,来设计你一个小小的连长?”
这也是韩百航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尽管韩百航在直皖战争中战功卓着,但是吴佩孚将他贬到永城,已经有一种排斥的意味。
既然张仁奎和张作霖的目标是吴佩孚,何不如设计他手下那些亲信,这样一来的话,更会让吴佩孚无所适从的。赵三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其中无非有两点,第一、你虽然不算是亲信,但是已经让世人知道,你吴佩孚的人。第二、你职权较低,而且来上海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要将你的真实目的隐藏下来,然后结
合第一点和你职权的问题,可『操』作『性』就越大,你无疑是用来栽赃的最佳人选,今天所有的一切,可以说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张仁奎只不过顺势而为而已。”
韩百航皱眉道:“照你的意思,这个局其实是我自己给自己布下来的?”
赵三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张仁奎无非就是敲敲边鼓而已,只是把前往上海的目的,改头换面一下就可以了。所以我才说这个局,根本就不能算作什么局。”
听着赵三不屑的语气,条理清晰的分析,韩百航若有所悟地说道:“这么说来的话,我只要将我来上海的目的说出来,这个局就不攻自破了是吗?”赵三摇头道:“你还是不明白,既然张仁奎敢这么做,就吃定你不敢说出真实的目的。或许他们现在期待着你站出来,将自己的真实目的说出来,这样一来的话,无疑是给了吴佩孚一记重锤,翻身是永远不
可能翻身。我想吴佩孚肯定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派人来杀你。”
“照你这么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为了活下去,韩百航只能低声下气地朝着赵三问道。
赵三竖三根手指说道:“办法有三。第一、你能够取得吴佩孚百分百的信任,然后从他手中找到一份密令,把你前去上海的目的换一下,这样一来,你就能洗脱自己的罪名了。”
韩百航皱眉道:“按你说的,玉帅已经要杀我了,这样不比造一个假的密令来得直接吗?”
赵三点头道:“你还不算太笨,这方法如果早上几天,再简单不过,可是因为你的拖延,导致了错过了最佳的时间。”
看着赵三闪烁的目光,韩百航听着很不是味道,仿佛意有所指一般。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挪到一边,看见『露』兰春和李四两人相谈甚欢,根本没留心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
韩百航收回自己的目光,深吸一口气问道:“你直接说其他两个办法吧。”赵三不紧不慢地说道:“第二个办法就是你能找到张仁奎和张作霖卖国的证据,即使不能将舆论的风头给压过去。但是众人也会开始质疑张仁奎说话的准确『性』,这样一来双方就会回到同一个起点,到最后大
家都会认为这是一场闹剧,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韩百航苦笑道:“你这办法,还不如让我直接去死,现在我孤身一人,四面受敌,哪有什么方法去调查出来他们卖国的证据。”
赵三摇头道:“其实如果你能早一点告诉我的话,我们没有上船之前,我们是可以办到的,只不过你又错过了。”
听赵三说了一大堆没用的,不像是在帮他想办法,反而是在则问他不懂得抓住机会一样。
韩百航耐心慢慢地消磨殆尽,脸上带着些许怒气说道:“你说来说去都是些空话,根本没有价值,你是在嘲笑我吗?”赵三扶了一下眼镜说道:“并不是空话,第三个办法就能把你救出来,但是我还不能告诉你,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我之所以将前两个没用的办法说出来,无非是想告诫你,时机稍纵即逝,如果你还是
我行我素的话,我帮不了你!”
韩百航搞不懂赵三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是却又无法反驳他,只能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眼下形势比人强,他也只好压着心中那股憋屈说道:“我以后听你的就是了,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赵三闭上双眼,靠在船壁上,轻轻地说道:“好好休息,下船以后我们去找黄金荣!”
韩百航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找黄金荣,他是张仁奎的徒弟,找他跟找死有什么区别?”赵三瞪了他一眼说道:“只要你听我的,你绝对不会有事,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