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出来,众人眉头都是一皱,虽然早先有规定,谁能站到最后,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可是这人非等韩百航和张学良,两人拼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出来捡漏,当真是无耻之尤,众人纷纷发出嘘声,朝着胖子投去鄙夷的眼光。
不过胖子不但没有脸红,反而十分享受大家的白眼和嘘声。胖子猥琐地笑着说道:“老太爷,规矩是您老定下来的,相信您老也不会在大家面前失言吧。”
张仁奎寒着脸说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胖子拱手说道:“小子无名无姓,不过是青帮里面的一个小人物而已,老太爷没见过很正常。”
张仁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我青帮的弟子啊,你想要挑战韩百航,娶我的女儿?”
说着张仁奎慢慢靠近了胖子,一双眼睛闪着寒光看着他。胖子起先还有些畏惧,不过一想到这规矩是张仁奎自己提出来的,心中涌现出一股胆气,挺了挺自己的大肚子,一脸得意地说道:“我要……”
话还没说完,校场上突然出现一声枪响,胖子脑袋上出现一个硕大的血洞,睁着一双眼睛,张着嘴满脸难以置信地表情朝着后面倒去,砸起无数的烟尘。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眨眼间便被张仁奎的手下给抬走。韩百航本以为还要再打一场,真打算好好教训一下那胖子,让他知道受伤的老虎也是老虎,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欺负的。没想
到张仁奎直接一枪把他给毙了。张仁奎掏出手帕,厌恶地将身上的血『液』擦掉,沉声道:“老子这辈子子最恨的,就是这些喜欢钻空子的人,好好一个青帮,好好一个华夏,就是被这样一群人给钻得千疮百孔!我宣布,韩百航获胜,是老子
的女婿。”
话音一落,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我赞叹声。张仁奎慢慢走到韩百航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小伙子,我没看错你。”
韩百航轻声咳嗽了一下,勉强笑了一下说道:“我说过,我这人最讲信用。”
张仁奎大笑着说道:“将信用就好,来来来,婚书我都帮你准备好了,若兰已经在上面签了字,你签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乘龙快婿了!哈哈哈。”
韩百航看着碰上来的婚书,皱着眉头问道:“需要这么着急吗?”
张仁奎拿起托盘中的派克钢笔,递到韩百航的手中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货物拿到手了,就要离开南通。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让你签了,你跑了怎么办,快签吧。”
韩百航握着手中的钢笔,看着张仁奎的笑脸,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本来他的想法就是,在比武上走过过场,就算赢了也可以找个借口,偷跑出去。
只要出了南通城,那就是天高任鸟飞,谁管他张仁奎是谁,老子不认识。
不过韩百航的小心思好像被张仁奎给识破了,没有办法他也只有硬着头皮在婚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张仁奎拿着签好的婚书,满意笑道:“好了,这下好了。来,送韩连长下去休息。”
韩百航看着张仁奎的笑脸,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想不出来,一面捉『摸』着,一面被下人像提线木偶般带了下去。
韩百航坐在房间中,胸口隐隐作疼,稍微一用力浑身的骨头就如同散架般疼痛。
看着门前站着的两个带枪的士兵,韩百航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婚书你已经签了吗?”
张若兰的声音一出现,韩百航被吓了一跳,他一直在专心思索着张仁奎的阴谋,却没有注意张若兰躲在珠帘后面。
只不过一夜没见,张若兰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如同秋后的枯草,仿佛随时要湮灭一样。
韩百航皱眉道:“婚书我已经签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若兰惨然一笑,神『色』凄婉地说道:“你被骗了,我也被骗了。”
韩百航终于知道事情不对劲,冷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张仁奎他先要做什么?”
张若兰冷笑道:“你知道今天的那个杀手,是谁安排的吗?”
韩百航惊诧道:“难道不是柳生美惠!”
“哈哈,美惠她现在已经被关在大牢里面了,怎么可能去刺杀张仁奎!”张若兰大笑着,笑声凄惨如杜鹃啼血,声音干枯而苍凉。
韩百航心中一惊,脑海中突然间闪过一道灵光,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又好像游鱼一般从掌心滑了出去。
张若兰苦笑着说道:“那杀手根本就是他自己的安排的。”
韩百航此时冷汗涔涔,声音中带着几分畏惧问道:“他为什么安排杀手杀自己?”
张若兰道:“这样他就有理由,正大光明地处理美惠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我和美惠的身份,其实张仁奎早就已经知道了。”
“你说什么!”韩百航惊叫着起身。
这时张仁奎已经换了一件黑『色』的马褂,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朝着两人打量了一眼,笑着说道:“我看你们小两口处的不错嘛,日后一定能和和美美。”
张若兰看见张仁奎,畏惧地往后退了两步,抓着韩百航的手瑟瑟发抖。张仁奎见状,笑着责骂道:“你看看,真是女大不中留,这么快就不想见我这个爹了。”
“老太爷,现在事情已经完了,我想我也是时候离开了。”韩百航心中不安,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直接飞出这如牢笼般南通城。
张仁奎则说道:“诶,怎么能这么着急呢,你们小两口拜完天地,让老头子我喝了喜酒在走也是一样的嘛。”
韩百航道:“不用了,军务紧急,我出来多日,再不回去的话,恐怕玉帅要责怪了。”
不得已韩百航又一次将吴佩孚抬了出来,意思是说你要是敢扣押我,玉帅责问起来,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张仁奎砸了砸最说道:“这样啊,也好,男人嘛,就该以事业为重。不过你还是想看看我送给你的贺礼再走吧。”
说着身后出来两个人,一人手上提着几颗血淋淋的脑袋,张若兰一见,惊叫一声就昏了过去。韩百航看着那熟悉的面孔,面如金纸,攥紧了拳头,尖锐的指甲刺进了血肉之中。